“没错!”杨齐说道:“那为什么有这么多私盐呢?”
“你的意思是他们盐商,有自己的盐场?”周尚超突然想到。
“不错!”杨齐说道:“不然单靠盐道衙门的盐场,不足以让他们玩出这么多花样,你在盐帮也没听说过?”
“这个,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周尚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来,要从其它地方入手了。”杨齐想了想说道。
“船来了!”随着长乐码头一声号响,所有人都向码头涌去。
“杨兄弟?”周尚超也想去,请示道
“你去忙吧。”杨齐说道。
“大人!”高诚贞在周尚超走后在一旁说道:“这咱们努力这么长时间,要白费吗?”
“不会!”杨齐说道:“他们只要干了,咱们就一定会有所发现,今天晚上就能等到老商的消息了。”
“大人!”入夜后,一道黑影悄悄闪进了杨齐的书房。
“辛苦你了。”杨齐说道:“有什么好消息吗?”
“请大人责罚!”商敬石跪在地上说道。
“嗯!”杨齐摆了摆手说道:“这不怪你,他们毕竟已经从事十多年,不可能被咱们这么快就掌握证据一网打尽。”
“属下多方查探,他们都拥有私人盐场,甚至有些盐商,几人一起合伙经营着一处盐场,位置都很隐蔽。”商敬石说道:“这些人为了防止追踪,都会在路上设立暗桩,一旦发现有人跟踪,就会立刻上前拦截,属下层派了数批探子,化身各色路人前往查探,都被人给截下,等在方形的时候,运盐的队伍已经毫无踪迹。”
“他们直走陆运吗?”杨齐问道。
“水运也走。”商敬石说道:“他们在盐道衙门有内线,属下曾调动巡盐司的人,设卡拦截,每次调动兵马,都会扑空,当你一停止设卡,他们就会开始运盐。”
“那你没尝试过私底下登船验货吗?”杨齐问道。
“当然试了。”商敬石说道:“这批人确实是狠人,当我带人把船扣下,这批人居然把船凿沉!落得个证据全无!”
“后来属下怕打草惊蛇。”商敬石说道:“就没在大规模的行动!”
“你做的对!”杨齐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发现的新情况是,这些盐商勾结倭寇,从事杀人越货的非法勾当!”
“这可比私盐罪重多了。”商敬石说道。
“不错!”杨齐肯定道:“你现在留意三个方面的情报,第一是私盐制厂的;第二既然有私人盐场,那一定会涉及补给问题,你可以在这方面下下功夫,查私盐,不一定非要盯在‘盐’本身上面;第三查一查盐商旗下的生意,都有哪些?他们的进出口的根在哪里?”
“属下领命!”商敬石说道。
“等一下。”杨齐叫道:“你没发现一个可疑点吗?”
“哪里可疑?”商敬石问道。
“就目前咱们所在的这几座县城,甚至是福州府城内,都没有流浪汉、乞丐?”杨齐说道:“我怀疑,这帮盐商暗中跟人犯勾结,干着‘采生’的勾当!”
“是,大人!”商敬说道:“属下这就调整调查方向,争取尽快掌握足够的证据!”
“很好!”杨齐说道:“你退下吧!”
采生,全称叫“采生折枝”,专指人为的将他人肢体破坏,沿街乞讨,博取他人同情心,从而获取利益,也就是俗称的人贩子,凡采生之人在古代皆要处以极刑,可在那时刑侦手段有限,极难获取证据,所以一经发现,立即处死!
周老每个月固定都会给盐帮一艘海船的货物,这给盐帮带来了巨大的利润,周尚超从来不去打听这些货物的来源,只是货物一到,就组织卸货搬运,然后再极短的时间内就把货物销售一空,然后给周老府上送上金银。
八爷很会经营,他把货款的半数打给盐商,留下一成半送给周老,自己留下两成,其余全部分给手下,手下也都是吃饱喝足,生活越来越好,盐帮发展也不想正轨,旗下除了私盐,其余都是正当生意。
一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六月中旬,周老得到了实惠,现在每个月给盐帮的货船已经达到了两艘,八爷通过杨齐,自己也拥有了二十艘大船,不过只能在江湖里面航行,并不是海船,这也是杨齐发现,跟踪盐商货船,必须要有的行头,因为背靠杨齐这棵大树,除了周老的生意之外,他也得到了杨齐给的一些订单,杨齐实现安插进来的把总们,也都有了用武之地,这二十条大船,里面的水手清一色的都是杨齐手下的海军,只有搬搬扛扛这些工作是盐帮的帮众在干,他们也不眼红,毕竟这些人八爷给的身份是“走镖”的,是护卫,而且他们每个人的水性、伸手却是特别的好。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盐帮里面已经混进来超过两千名官兵,只有八爷知道真相。
“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盐帮内外红红火火之时,一个噩耗传来,盐帮的五艘大船在闽江上游被人伏击,五条货船上下无一人生还,这其中还包括杨齐手下两百多人的官兵。。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批货物在时隔半个月之后,跟随两艘海船送到了长乐码头,因为这里有许多货物都是盐帮自产,以及杨齐旗下海船转运到这里的货物,消息传到盐帮总部,上下一片哗然,最气愤的自然是杨齐,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些人的尸身之有小部分被打捞回来,大部分人的尸体都葬身鱼腹,尸体全部冷藏运会,仵作们立刻开始验尸,经过检验,这些伤口很多都是刀伤,在经过仔细勘察之后,发现这些人大部分在手腕、脚脖处都有被捆绑的勒痕,显然是生前被人捆绑,然后虐杀而亡,只有少部分健壮的男子身上有弹孔,经过杨齐反复查看,并做了多次实验,发现这些伤痕与倭寇惯用的鸟枪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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