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鸢带着老板娘去寻正阳与正午,近来他俩喜欢上了逛戏园子。
刚走进去,就见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正坐在厅堂中间的四方桌前,悠闲地嗑着瓜子叫着好。
凌鸢走过去往桌旁一坐,他俩还沉浸其中,她只好将桌面的瓜子挪到角落里,端着深不可测的笑容瞅着他们。
正阳吃不着瓜子,眼底掠过一丝不悦,收回目光唰地觑向旁边:“我说你这人怎么……啊!魔——”
凌鸢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正阳的嘴巴,而一旁正午见了,撒腿就要跑,幸好柳箐箐机智,一把拦住他,重新摁回椅子里。
“你俩别声张啊!万一我心情不好,大开杀戒,这里的人可得全部陪葬,你俩可担当不起……”
凌鸢这话,霎时吓得两位少年的脸蛋惨白惨白的。
“嗯,乖……”她摸了摸俩小子的头,起身,“先跟我走,你们师父还等着你们呢。”
正午瞄了一眼身后,怯怯说:“之前都是天门宗的人接我们的,今儿他们怎么没来?”
凌鸢不想在这儿多言引起他人怀疑,便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咬牙切齿道:“你们要是再赖赖唧唧,我可要动手了。”
正午立马闭嘴,乖乖拉着正阳,跟着凌鸢上了柳箐箐所在的茶馆。
上等包厢,柳箐箐给大家沏了一壶好茶。
他俩瞅了一眼凌鸢,没敢喝。
凌鸢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戏谑他俩:“怎么,怕我下毒啊?”
正阳和正午见她也喝了,忙端起来喝,结果烫到了嘴,又呼啦啦给自己扇风。
凌鸢霎时被逗乐了:“咱们也不是相处一天两天了,我有那么可怕吗?”
少年们点头,又使劲摇头,那架势生怕凌鸢一巴掌把他俩给拍死了。现在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师父又不见踪影,天门宗也没跟来,这着实让他们怀疑,身为魔教教主的玉飘摇是想抓他们俩回去当男宠。
凌鸢自然知道他们害怕什么,但眼下还得明明白白跟他们说清楚状况,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好好呆在这里。
她敛住笑,敲敲桌面,正经起来:“正阳,正午,今儿找你们过来,乃是受你们师父所托。”
“师父?他去哪了?”
“他现在恐怕已经被天门宗给控制起来了。”凌鸢也不瞒他们,径直道。
“怎么可能呢?你骗我们的吧!是不是我们师父已经被你抓起来了!不行,我要去找天门宗——”正午身为师兄,立时坐不住了。
凌鸢凌厉一吼:“坐好!”
正午呆了呆。
凌鸢瞥向他,警告道:“现在是非常时机,魏离经将你俩托付给我,便是想让我们照顾你们的安危,若是你们现在冲出去,找天门宗撑腰来对付我,反倒是落了他们的圈套,自投罗网。到那时,魏离经在他们手里可多了一处把柄。”
正午还是有些不信:“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师父委托你照看我们?”
“这个……没有。”凌鸢无奈耸了耸肩,“天门宗少主派人带走他时,他只与我说,要我保你俩一条性命。我猜啊,如果不是他已经预料到会遇到什么性命攸关的危险,也不会信任我这位魔教教主,对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正阳有些急了。
“莫慌。”凌鸢抿了杯茶,“我只需要你俩好好在这呆着,别出去给你师父添乱,我倒是可以帮你们去看看,他为何会被天门宗给关起来。”
“真的吗?你真愿意去?”正阳满怀希望看着凌鸢。
“师弟!”正午眉毛一拧,“别轻易信她,师父可是天门宗的客卿,宗主又是顶好的仁义之士,他怎么可能被抓走呢?没准是这魔女诱骗我们的把戏!”
凌鸢毫不客气白了他一眼:“你们不过是两位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我诱骗你们做什么?”
正午被这般形容,脸蛋通红:“诱骗我们回去当男宠!”
凌鸢没憋住,一时笑岔气:“我之前逗你们玩儿的,真相信啦?虽说你俩长得还算白净,但我可没有恋童癖。说起来,你们师父倒是有几分姿色,若说诱骗,我干嘛不直接将他诱骗回明月山?”
“你想先绑架我们,再骗他过来!”正午辩驳道。
凌鸢都不知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才能解释得通了。
她一口将茶水饮尽,跟柳箐箐道:“老板娘,魏离经那边我怕出事,我得先走了,他俩就先安置在你这儿,若是敢反抗,就将他们俩直接捆起来,扔柴房。”
柳箐箐点点头:“您先去吧,这儿有我。”说完,客客气气给两位少年斟茶,“小公子们,你们师父现在情况危急,奴家劝你们还是先听教主的,莫要闹了。”
正午和正阳看向眼前面容和善的老板娘,倒是安静了许多。
凌鸢长叹了口气,又交代了两声,这才放心地出了茶馆。
如今她是不可能再大摇大摆往天门宗里头去了。
她寻了天门宗一处比较隐蔽的墙角,避过守卫视线,翻墙而过。
刚落地,却见毕月乌飘在了眼前。
“魏离经怎么样了?”凌鸢紧张问。
“邪神大人被关进火蟒塔,南宫宁命他保住南宫天的性命。”
“看来,魏离经暂时还没有危险。”
“嗯,不过南宫宁快要完成诡吸术最后一层了。一旦南宫天没有了利用价值,邪神大人也……”
凌鸢抢话:“那我们现在就去将他救出来!”
毕月乌挡住她:“救出来之后呢?南宫宁还是会找邪神大人麻烦,等他功力大涨,再想杀他就比较难了,倒不如现在就去将南宫宁杀掉。”
凌鸢没想到毕月乌的杀气比自己还重,她挑了挑眉:“你知道南宫宁身在何处?”
“知道,而且,我有一计,可以助你完成玉飘摇的遗愿……”
“说来听听。”
毕月乌献出计策,凌鸢嘴角慢慢勾出一丝阴寒且邪煞的笑意:“就按你说的办。”
天门宗后山竹林的一处空地,灯笼发出柔和的光线,青烟缭绕,散发出一股靡烂的异香。
两具身子,在灯光勾勒下,交缠,辗转,不时传出沉重的呼吸声与吟哦声。
男子抱着女子驰骋,而女子搂着男子的脖颈,气喘吁吁说:“玉飘摇之事,你打算如何?”
“估摸着有人装神弄鬼,故意来吓唬我们的。我是不相信,死透了的人,才能复活。”男子窝进女子胸前,猛然一咗。
女子呻了一声,娇滴滴地回答:“我、我也不信……我亲自验了她的尸体,脸上更是被我划得血肉模糊,她就是复活,那张脸恐怕也没人认得出来……”
而暗处观察着他们的凌鸢,悠悠将面上轻纱摘掉,束在脑后发丝上,又将准备好的鸡血,抹在双颊两侧:“这就叫他们看看,什么是恶鬼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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