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带着湿气的寒风伴着懒洋洋的阳光,从头顶的天窗吹进不大的屋内。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穿着单薄衣物的付悦整个人都在发抖,牙齿已经不受控制的打颤,付悦呼出的气都冒着白烟,脸色越来越白,有被冻着的也有紧张的。
她弯着腰背着同手一起伴着的椅子,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挪向墙边,走一步她就要停下来听听外面的动静,只有有人往这边靠近她便停下来坐下,然后再继续,短短十几步的路程,付悦走了十多分钟。
似乎绑架她的人并不把她放在心上,背靠着墙上直角磨手中麻绳的付悦心想。
这些人大概是以为她是被人从国外绑过来,人生地不熟,还被迷晕了,根本无法挣扎,这才把她丢在这里看也不看一眼吧。
这样也好,给了她逃跑的机会。
付悦冷的发抖,可是背后的动作却没有停。就算是磨破了皮也发一声,争分夺秒,用最大的力气磨麻绳。
粗糙的水泥墙面直角很快便把麻绳磨断,付悦感觉到自己手腕处松开了,心中一喜,赶紧把手拿出来。
也顾不上看手上摸出的血痕,付悦拿着小心的走到天窗下面,站在椅子上试了试,她的手正好能伸出去抓住天窗的边缘。
天窗不大,但是付悦本来就瘦小,现在还穿的少,付悦从这里出去还有空余的空间。
深呼吸,付悦揉揉发僵的手,盯着窗口的边缘活动身子,现在是考验她臂力和腰力的时候了。
付悦一直在进行瑜伽锻炼,爆发力不行,耐力应该还是有的,可是她没有试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爬出去。
木椅子质量不错,可是付悦动作也不敢太大,稍稍活动片刻后,也不敢多费时间,付悦站在椅子上跳起来双手抓住天窗口,手臂用力拖着自己身子往上举,一次、两次……付悦脸瘪的通红从上面落下来,落下来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声音,吓得付悦赶紧坐下观察外面的情况。
幸好外面时候在打牌,根本就没有注意里面的情况,付悦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却是发苦。
看了看自己毫无肌肉的手臂,她该怎么爬上去?
刚刚发力已经耗费了她大量的体力,付悦不敢再贸然尝试,她环顾四周,真的是除了一张椅子什么也没有了。
泄气地看着还在渗血的伤口,付悦叹口气,难道她就这样坐以待毙?
先不说是谁把她绑架的,会不会要她的命,就说这寒冷的天气,要是太阳下山了,温度会更低,现在还有太阳好一点,晚上她铁定要冻死!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付悦咬紧牙站起身,抬头看着天窗,再次低头看着椅子。
看着木质的椅背,全木的材质看起来非常结实。刚刚她站在上面虽然晃动了一下,踩着还是很结实的。
付悦心中一动,把椅子倒着放下,椅背和椅座成一个直角倒扣在地上,四只椅子腿朝上……这个高度比刚刚高了不少!
可是,她想要上去只能踩在两只椅子腿上,想着就像是演杂技……
而且,她要是踩在上面跳起来没抓稳落下来,说不定会摔一跤,到时候声音太大非常有可能引起外面玩牌的人注意,那时候她是真的跑不掉了。
付悦深深吸口气,不管了,总要试一试。
颤颤巍巍保持微妙的平衡站在两只椅子腿上,付悦把手伸向外面,发现整个手臂都露出在外面,心中一喜,要是能够用手臂撑在上面,力气便好使多了。
付悦举起双手伸出到窗口外,双腿用力保持着平衡,蓄力一跳整个人往上冲,在角落的过程中付悦的手臂和上半身撑在窗沿上,慢慢用力把自己抬出去。
等她整个人都出了窗口倒在楼顶上的时候,付悦已经感受不到寒冷了,刚刚太紧张,现在她的心脏都还在剧烈跳动着。
趴在地上看了一眼下面,椅子还好好地放在地上,没有被她的一跳弄倒发出声音,付悦送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四周。
她现在是在一片平方上面,四周没有人,阳台的围墙很低,付悦不敢站起身,怕远处有人看见。
就这样趴着一点一点挪到楼梯处,付悦顾不上水泥地磨得她皮肤火辣辣的疼,也顾不上寒冷的风,此刻的她因为剧烈的运动,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汗,脸色因为运动而微微发红。
挪到楼梯口,付悦听了听下面的动静,没有人声,没有走动的声音。
从她的天窗到这处楼梯口有一段距离,从这里下去小心一点应该可以避开守在她外面的人。
付悦躲在楼梯道的门后往四周看了看,这里似乎是一处不大的厂房,一共有三排平房,厂房后面是一座不算高的山,树林密布,而厂房前面有一大片的田地和一条蜿蜒的公路。付悦看了看公路,没有人也没有汽车。如果她往公路上跑,很容易被人发现。
现在她不知道绑架她的人又多少,她不敢在厂里待着。
付悦看了看后面有着茂密树林的山,心中下了决心。
可是在跑前,付悦现在首要的是给自己找保暖的衣服和食物。
从楼梯上下去,付悦幸运的是在靠近楼梯道的旁边找到了一间似乎是员工换衣服的房间。
里面又散排竖着的那种员工换衣服的带锁的箱子,上面贴着数字。
付悦为了不发出声音,翻动的很轻,可是怕被人发现她已经逃跑,速度却不满。翻动第一排柜子的时候在里面找到挂着两件脏兮兮的呢子大衣,衣服很大,统一服装,看大小似乎是男装,付悦穿着非常宽大,很不利行动。可是付悦没得选择,她把两件衣服都穿在身上,这才感觉暖和了一点。
她在这间房里地面上发现了几双水桶鞋,都是男士的,付悦找了一双自己勉强能穿的穿上,在里面塞了一点工柜子里找到的杂志上撕下来的纸以免鞋子太大掉下来。一切准备好后,付悦没有继续翻找,正要出门,抬眼正好看见在门后面贴着一张纸。
虽然上面写着日文,可是里面也掺杂着中文,付悦连蒙带猜的也能看个大概。
这是一张整个厂房的消防图。
付悦注意到从这间房出去往左转有一个厕所,厕所旁边有一道小门,那道门出去就是后面的森林。
付悦没想到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路,心中欣喜,正要开门出去,想了想又转回来。
她需要准备东西。
付悦想躲在山上,然后等天黑的时候偷偷跑到公路上找人帮忙。
这期间她有可能需要在漆黑的山上躲避,如果没有照明的东西,她可能会遇到许多危险。
刚刚付悦的目标只是找衣服,现在她需要好好找找有可能用的上的东西。
为了赶时间,付悦不敢细翻,粗略的把另外几个柜子都找了一次后,从里面找到一只打火机,一顶帽子,是那种电瓶车头盔,其他乱七八糟都是用不上的东西。
等她带着帽子拿着打火机和那本杂志,从墙角找到一个木棍的时候也不过过了几分钟。
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没人。
贴着墙往外走,付悦走得小心翼翼。等过了厕所,看到那道门的时候却发现那道门竟然是锁上的!
这个时候那里有时间找钥匙,付悦使劲扯了扯挂锁,虽然生锈了,可是也不是付悦能扯动的。
正要拿着木棍敲得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
付悦整个人猛地一僵。
她被人发现了!!
握着的棍子都差点被吓的掉在了地上。
后面的男人又说了句什么,说的日文,付悦听不懂。
付悦不敢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脑子里想着各种办法。
也许是见她不动,说话的人非常疑惑,正一步步向她了过来。
见人靠近,付悦深深吸口气转过身。
透过脏兮兮的头盔付悦看见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正疑惑的看着她。
转过身后,付悦闻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仔细看对方的双眼,这人应该是醉了。
这人应该是刚刚从厕所里出来的,看见付悦穿着的黑大衣还带着头盔,应该是恍然看见下,没有想到他是他们绑架的人,还以为是自己人,这才叫了一声。
来人还在靠近,付悦把握着木棍的手往后藏了藏。
对方嘴巴里还在叽里呱啦说这话,脚步虚浮地靠近,就在对方离她只有只有一臂之远的时候,付悦蓄力许久的右手猛地挥出,只听“砰”的一声,男人倒在了地上。
付悦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喘着粗气,用棍子捅了捅倒在地上的人,男人一动不动,付悦迟疑片刻后小心的靠近,用手试了试对方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这人应该被她敲晕了,付悦拿着木棍的手还在抖,她不敢多想,现在没有时间犹豫。
付悦立刻转身开始用木棍撬已经生锈的锁扣,几次后,终于被她撬开。
她不知道刚刚那声木棍撞击在人身上的声音有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现在她必须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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