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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的江湖》第八章 人喜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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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红柱的老房子,经下人的辛勤洒扫,在温和的阳光下透着晃人的明光。屋中的散发着草药的香气。“嗷。。。嘶。。。贾兄,你轻点,再轻点好不好!”侧卧在红木床上的初八,裸着上身和大腿,红肿的背部、胳膊、腹部、大腿,是胜利的印痕。不过这印痕实在让人无法领受,又痛又憋屈,只能侧卧着,压的胳膊也有些酸痛,想翻身只能站起来,再重新侧躺。

贾涌泉很熟练的用红色药水,徒手搓拭着初八身上红肿的地方。听着初八一直嗷嗷大叫,各种面部表情轮番的登场,戏谑着对初八道:“贤弟昨天应我驯服乌衣烈驹的很是得意呢!这男子汉的气概这么快就消失殆尽么?”初八面带痛苦,深吸一口冷气道:“贾兄好意照顾贤弟,贤弟心中深感愧疚,只是贾兄你这药太过霸道,贤弟刚才只是疼痛,现在酸胀之感实在难以忍受。”初八和贾涌泉说了这许多,酸痛之感刚有微减。“啊。。。贾兄,手下留情!”贾涌泉听的初八刚才的话语,显然是在说自己的不是,于是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初八的背上,领初八吃痛不已。贾涌泉带气的道:“你可别不知好歹,这是我贾家家传的跌打药,名曰一日散,轻肿解淤很是好用。四弟招惹你在先,还打伤你,我贾家理亏,才特意取这药,于你所用。你居然还这般聒噪。”

初八一听这话,心里登时明白。贾涌泉赔礼道歉是用了心的,不过这话中有话,话不管怎么说,事情不管如何讲,贾同山也被打伤。而今贾涌泉登门道歉不说,还亲手为初八按摩疗养,体贴之至,初八都记在心里。惭愧的道:“贾兄,你的意思我明白,以后我定会与贾同山和睦共处。贾兄放心便是!”又是一巴掌,这次初八只是“嘶”的一声,吸了口口凉气。贾涌泉欣喜且有一丝夸奖的道:“都说你是南瓜子——仁净(人精),我不过三言两语,你就知道我的意图!我很欣赏你的聪慧。”听到被贾涌泉夸奖,初八身体不痛也不酸,心里乐开了花,欣喜自夸:“我这是接你的话呢,你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来意。就是没有说罢了!”贾涌泉狠狠的聂了一把初八的大腿!

初八这人聪明归聪明,就是有些大大咧咧的,说话的分寸掌握,还欠缺很多火候。“赵兄,我看你来了。”梁其信一身蓝色绸袍,足蹬高腕绣花靴,手上那个一个双指大小的蓝瓷瓶,很显然是疗伤用的。说话间便到了初八房门外,“咯吱”的开门声,让屋内两人齐齐看向房门之处。“什么情况!”惊见屋内的情形,梁其信一时木瞪口呆。初八穿着亵裤侧卧在床上,贾涌泉赤着脚跪在床上,药水的作用涨红了初八的身子,贾涌泉擦拭药水的双手,有些明晃晃的,不知怎的头发也有些散落。梁其信眼中所观,和昨晚所闻,一时间激烈的碰撞中一起!初八有怪癖——好龙阳!

梁其信的稚嫩小脸登时充血涨红,闪电的般转身背靠侧门,呼呼的喘着粗气,两耳竟然还冒出一股热气!初八好龙阳的确令人震惊,一十四岁的初八按说应该是到了探究异性的年纪,身体的发育,年龄的增长,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异性产生莫名的感觉,欲望也好,情感也罢,所围绕的都应该是异性才对,就如梁其信对初八这样。但是迄今为止初八从未表现出对异性的渴望,甚至一星半点的想要靠近异性表达都没有。而这是突然爆料初八好龙阳的癖好,是说的通,自幼习武读书,又有一班同性好友,且皆是人中之龙,至少从面相来看,或英武初俱,或帅气已现,或修拔新长。但是不论怎么讲他们都是男人——优秀的男人!现如今呢?传称幽凉第一美男子的贾涌泉,竟与那初八同在一床。因这击打之伤,两人于光天化日之下,郎朗乾坤之内,同在一室苟合。观如闪!听之如雷!

就在梁其信震惊中,平复心情的时候。屋内竟传出“嗯。。。嗷。。。贾兄轻点,贾兄慢点。。。啊。。。贾兄你弄疼我啦!”初八在屋中不知何故的叫喊起来。而屋中的贾涌泉也有些不忿的道:“你事怎么这么多!你自己来!”初八皱着眉头依旧在叫喊:“嗷嗷嗷。。。可以了,我自己来吧。”梁其信听见屋中声音,不知名的怒火突然迸发,抽身进入屋中。屋中二人像刚才一样,齐齐的看着梁其信,但是现在的画面就很正常。米黄色布裤套在腿上,布衣已经穿好,正在系着扣子,贾涌泉蹲在地上正在给初八穿靴子。

刚才的声音嘛,就是因为穿衣服的时候碰到了初八的痛肉。一切恢复正常,梁其信平静下来,脸上红晕未退,稚嫩的小脸,甚为可爱。但是在初八心中,却是觉得梁其信有些别扭。初八关怀道:“梁兄,你不舒服吗?为何脸色如此红热。”梁其信闻言心中暗道“舒服?能舒服才怪呢!你们二人在屋中好不惬意,不避讳也就罢了,与我说明都没有。”但是有不好说出口,只能编出借口,回道:“我听闻赵兄被人打伤,特寻了良药。心中挂念赵兄,路上走的有些急促,现在还未恢复,一会就好!”贾涌泉早就看穿了梁其信,心中道“你这说一套,做一套的,也是个精明人,不知初八看没看出来。”一分心手下就没了轻重,五指正好按到初八扭伤的脚踝。

又是一声惨叫:“啊!贾兄,莫再抓,莫要抓。”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虽然只是米黄色的贴身衣服,但是总比刚才晾腿光膀子的强。初八刚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只是晃了一下身子,就重重的坐在榻上。贾涌泉瞥了一眼初八,无奈的道:“动不了,就别逞强。”梁其信也关怀着道:“赵兄赶紧躺下吧,别再添新疾。”初八也不客气,侧躺下来。

这时的初八心中想起先生的教诲,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己受伤不好过,贾同山昨日也没捞到便宜。便对贾涌泉问道:“贾兄,你家贾同山伤势如何,听说昨日赵辉与刘成将他踢飞,怕是折了肋骨吧。”初八对自己的好友很是自信,毕竟自幼相识,有一起习武多年,相互对打,手脚上的劲道了然于胸。但是很快初八就失望了,贾涌泉坐在椅子,对初八的询问嗤之以鼻。喝了一声就道“老四的皮比你厚实,昨晚喝了碗鸡汤,今天早上就被三叔罚去担水,一早上担满了两大缸。”听得这话,初八先是不愉的想到:“这货竟然这么抗揍,都被踹飞了,竟然没伤到筋骨。”但是初八很快的就反应过来,早上刚吃过早饭的时候,贾涌泉就带着一日散来为自己疗伤。不仅没有兴师问罪,还亲自为自己擦拭伤痛。

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论起来自己的武功是最好的,要是贾同山真的被打断肋骨,那最后还是自己理亏,谁让自己功夫好呢。现在呢?功夫最好的受伤最重。

城南一处院落内,一个矮胖子趴着榻上,这个矮胖子叫胡心,是城南布匹商人胡立魁的大儿子。这胡心也倒霉,自己解了贾同山的困局,让初八挨了好一顿拳打脚踢。最后呢,自己没来的及逃跑,被初八一行人架起来,骑着盆口粗的柳树,开了好一顿“飞机”,屁股蹲那叫一个疼!有因这柳树飘絮,宽大的衣服飘进柳絮,粘在身上。现在过敏了。胸口过敏痒热,屁股也疼。

侧卧俯卧怎么着都难受,好在胡母唐氏找了一块席子。春用凉席,那是真滴凉呦,不过至少趴着能舒服些。

赵府中,初八的小屋挤满了人,都是昨日一起殴斗的赵伙人。赵辉、刘成、钱虎、夏冲、薛木五人,再加梁其信、贾涌泉、初八,八个人挤在屋中,本来还算宽敞的屋子,这时就显得拥挤了。一日散真是良药,加上贾涌泉熟练的手法,初八的伤势很快就大有缓解。八人言谈笑语好不热闹。

初八是个大义人,欢笑间记起昨日被“开飞机”的胡心,便对着刘成道“刘成啊,昨天城南那个胡心,也被收拾厉害,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其实刘成也不知道这个胡心怎么样了。只是猜想着道:“昨天走的时候,是我和钱虎把他送回家的,显然是伤的不轻。而且听说这胡心柳絮过敏,昨日柳树之下,必然是有些过敏的。”初八心里苦笑道“自己的这帮兄弟,下手真黑,人情味也是足足的。”

出于同窗之谊,初八对着刘成、钱虎说道:“既然昨日是是刘兄,钱兄将那胡心送回家中。今日你们二位就带些这一日撒,去看看胡心,代我问好。”“既然赵兄有托,我和刘成义不容辞。”钱虎合手道。“两位仁兄稍候”初八站起身来。走到一个盒子旁,拿出五两银子。递到钱虎手中,对着钱虎、刘成道:“烦劳二位再去药铺抓些清凉解毒的草药。一并送过去。”刘成上前道:“赵兄,大仁大义,慧德皆俱,我等佩服,佩服啊!”

初八却是平和道:“过奖,过奖,你们快些前去吧。”“告辞”“不负所托。”刘成钱虎二人转身离去。要说抓些名贵药材,五两银子或许不够,但是清热解毒的一般的草药,那值这些银钱。三五十文的便是能抓上一大把的。剩下的四两多银子,自然便是刘成、钱虎的辛苦钱。

贾同山昨日挨了顿打,即是身体再壮实,那轻伤还是有的,这一早上便担了两大缸水,是以伤痛大发,令其母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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