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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的江湖》第十一章 一席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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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引着众豆蔻去正厅的时候,云芝早就悄悄的按着初八的嘱咐来到东厢。坐于圆凳之上的俏丽,回味这初八的这一计策,不禁嫣然笑着。“真是个玲珑的小子,不知将来对我会怎样?自己怎么就这么听他话!”刚刚余温和感觉好像还停了在身上,云芝有些害羞起来,脸上也透出一抹红晕。

“咯吱”房门被一只玉手推开,两个风韵的美人,进到屋中,正是初雪和唐芷彦。看到娘亲进来,云芝赶紧起身相应道:“娘亲,初雪姐姐。”唐芷彦慈笑着轻抚云芝的秀发,有些无奈的道:“来的时候就叫你不要带着素纱,你偏说要给初八个惊喜,现在好了,搞的人家好不尴尬。要不是你初雪姐姐玲珑,今日之事就要给平定伯蒙羞。”云芝腻在唐芷彦的怀中,撒娇的道:“娘亲,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么?再说是初八非礼我在先的。”唐芷彦好笑的道:“这武艺切磋,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你非要与人家比试,莫说初八将你扑倒在地,就是打你屁股,娘亲也不会管的。”云芝气得多了两下玉足道:“娘亲,女人还没嫁人呢,你就胳膊肘向外拐。我要是出嫁,那还得了啊。”唐芷彦也不再与她腻歪,直道:“事已过去,午宴时辰马上就到,你即无事,咱们就赶紧去尝尝初八特备清蒸鲑鱼。初雪我们走吧。”初雪随即失礼引路道:“夫人请。”三人两前一后,唐芷彦拉着云芝玉手,走向后院餐房。

厨房位于三进正厅的后面,极是宽敞,足可摆下五张圆桌。但是今日只摆了一张六尺大小的红木木圆桌,偏厅是两张五尺大小的梨木圆桌。简单的靠背椅,围在四周,暗红色的桌布覆于圆桌只上。碗碟勺筷已是皆备,六道餐前小菜,千层糕、开胃山果、凉拌三丝、酸甜萝卜、红油肚丝、麻香海蜇,小巧精致的摆放外围。

“众位兄弟请!”赵良远站于石阶之上,对一众客人施礼道。一位年龄与赵良远不相上下的男子,赶紧上前道:“大哥请!”此人是赵良远北伐时的一位副将——梁辛轲。二人相携,与身后数人一起走入屋中。刚刚坐定,后面跟着的一众美妇也走到了石阶位置,众也是一番客套齐入偏厅。再后就是初八和众豆蔻,还是礼数的客套,所说有些麻烦,却不可失礼。

初八将众豆蔻安排好之后,走到赵良远身边道:“父亲,何时开宴?”其实初八完全没必要再去询问,这样的宴席不是一次两次,时间早就定好。但是怎么说赵良远都是这个家的主人,初八再如何少年英杰,也不敢忤逆父亲。

赵良远道:“你去吩咐开宴,待会就坐在这桌,与你的众位叔伯聊聊。”初八应诺,吩咐开席后,就坐在了赵良远左边的空位子上。赵良远慈爱的看着初八,询问:“这桌上的九位叔伯,你可都认的?”初八起身失礼道:“孩儿大抵是认得的,惶恐不全,有失周到。万望众叔伯海涵。父亲大人海涵。”泽兑位的一个男子哈哈大笑道:“你尽管说便是,我等也有过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孩童顽劣,记事不全实属正常。”初八松了一口气,想起礼仪教习的时候,王汉牛对初八说过的话。

王汉牛可谓是个优秀得先生,礼乐书三艺皆是精通。当年礼仪教习时,王汉牛就对他们说过。对人施行礼的时候一定要大方,要像个百战百胜的将军一样有自信。莫要怕他人耻笑,人都自小长大的,没有人出生便是礼仪皆备。你只要将我今天教你礼仪,熟记熟用,就不会引的他人笑话。

初八自信的道:“辛轲大伯,晚辈可就失礼啦。”梁辛轲点头示意。便道:“我身旁左手的第一位,是梁辛轲大伯,辛轲大伯与父亲是发小,现掌管梁家南面的千亩良田。您不好热闹,今日能来,初八深感欣慰。”梁辛轲笑道:“我旁边这位你可认得?”初八施了一礼道:“您旁边这位是幽凉守军骁骑尉梁晚祥将军。与您是叔侄关系,与我是平辈。晚辈高攀,梁将军海涵。”梁晚祥呵呵一笑抱拳道:“本就平辈,那有什么高攀,若要如此讲来,我那犬女与你同窗,是高攀赵家。”初八不免有些尴尬,这梁晚祥不愧行伍出身,不拘泥礼节。初八道:“辈分之事,是先人定下的。晚辈莫不敢忘,但是晚辈觉得,人分即分长幼,自然是该做些长幼该做的事。万不能因长幼自持过高。”众人听闻初八小小年纪便对长幼尊卑有如此独到见解,皆是对其一番称赞。

初八一一分辩众人,姓名关系皆是齐全。到了最后是一位年纪约么三十出头的官员,初八虽不认识,但是心念一转道:“想必这位便是青原县丞,王富贵叔叔吧?”这王富贵是举人出身,没有经历过田事操劳,也没有过参军经历,加之有些微胖。所以面庞白皙一些,三十六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王富贵听闻初八的猜测,面带笑容的道:“正是,承蒙县尊大人抬爱,得攀平定候,万幸万幸。少君年少英杰,我在青原县便略知一二。”赵良远接话:“王县丞就不要再这么客套,你与贤婿共主事青原,一方父母官的心思,应尽为百姓谋些福祉。”王富贵施礼道:“晚辈谨遵前辈教诲。定不负圣托。”说话间八道凉菜已是上齐,上好的幽凉麦酒也是斟满酒樽。

赵良远道:“众位开席,我代犬子谢过各位的厚爱。众位请。”“请。请。请。”一众人应和。

八道凉菜为椿芽拌豆腐、青菜虾片、海带粉丝、炝锅酱肉、凉拌猪耳、葱丝羊肉、醋溜白菜、脱骨扒***道热菜为红焖肘子、糖醋里脊、炸溜虾丸、葱爆海参、猪肉腊肠、韭菜鸡蛋、清蒸鲑鱼、溜豆腐。也是已经备齐,只等主人吩咐,便可端上桌来,以示主人诚意。

北方男子自幼习武饮酒,已是习惯,不过年纪尚小的男孩,是要经父亲准许和陪同的。平日里,赵良远早就试探过初八的酒量,四两白酒便是极限。是以今日,客人是为的初八庆贺,所以赵良远也未对他严加管束。加之年龄尚小,客人又多,不觉间已是到了五两麦酒。

初八不是那种酒疯子,五两白酒的酒劲上来,初八有些摇晃的小声对赵良远道:“父亲,父。亲。孩儿不胜酒力。有些困乏。”也这就已经喝了一个时辰,偏厅的两桌早已告退。赵良远回道初八:“施礼告退,今日莫失礼!”初八欣然。

初八脸色通红的站立施礼道:“众位叔伯,晚辈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众位叔伯海涵。”都是些老江湖,也没人有意劝初八酒。于是一番客套,初八便走回自己房间休息。

赵良远对初八在午宴上的表现很是满意,毕竟年幼无知,不能于众人对饮。有没有什么可以大人聊的,坐这一个时辰,面对大人们的问询、调笑。初八应答如流,言不过激,语不过气。

美夫人的一桌,也因种种制肘,很是客气。但是那班豆蔻的一桌就不是那么和气,王芳玲从一开始就刁难云芝。先是拉拢身边的两个豆蔻,低言私语,说着自己女红和略识的诗书。而后又开始,说着云芝今日的种种不堪。最后竟对云芝言语相向。而云芝呢?自是初八三年的同窗,今日又以女儿身与初八相认,兴奋还来不及,怎么会理会王芳玲的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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