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眼前男子似乎对自己隐隐有了敌意,胡途不由得心里发苦。他可不想随便为了一个陌生女子,就得罪这样一个武功可能远远高于自己的存在,他正要退到一旁,出言解释。
见到自己发话之后,胡途仍是没有动弹,立在中间,那男子面露不屑道:“小叫花子,连饭都吃不饱,还有心思到爷面前来玩英雄救美的把戏?赶紧闪到一边去,打你都嫌脏了爷的手。”
听得男子一口一个小叫花子,胡途虽然本已经打算抽身而退,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是一个武林高手,远非自己之敌。但是他终究是少年心性,这时也不管自己究竟是不是前者的对手,愤然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衡阳城众目睽睽之下,贼子安敢欺男霸女?”
那男子不由讶道:“哟呵,你这小叫花子还会给爷咬文嚼字,莫非你还真的有点本事。”
胡途挺身振声道:“贼子安敢再出言辱我?我并非小叫花子,我乃云凡山兰雨镇少侠胡途是也!”
听了胡途的自报家门,那男子失笑道:“云凡山兰雨镇?还少侠?原来你不仅是一个小叫花子,而且还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土包子,赶紧滚开,爷现在没工夫和你一般见识。”
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侮辱,胡途心中不禁业火翻腾,再也按捺不住,旋即他手上运起浑天掌势,闪身上前,直攻前者。
见得胡途一言不合,抢攻而来,那男子森然一笑,当下手中亦是运使掌式,与胡途对攻起来。他招式又快又狠,且内力也远比胡途浑厚,故而尽管胡途抢得先机,却也不过只是暂时和男子勉强打了个平手。
而随着时间推移,胡途所占先机不再,双方攻守之势一瞬而变。男子刚一占优,手上出招变得更加迅猛异常,攻势如海潮般源源不断。在他的攻击之下,胡途手上拆招越来越慌,越慌越乱。最后那男子瞧得胡途招架不住,略微卖了一个破绽,直接当胸一掌将胡途击翻在地口吐鲜血。
在胡途与那男子拆斗之时,方才被男子追赶,躲在了胡途身后的那一女子,眼见得胡途败势已生,便也不管胡途死活,趁着他还能勉强与那男子缠斗的时候,就自己偷偷地潜入人群中溜走了。
打翻了胡途之后,那男子微微一笑,朝着先前女子所站之处望去,却发现女子已然消失不见,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见得因为胡途的纠缠,害得自己一个不注意间把追逐戏耍良久,准备入夜共赴巫山的小美人弄丢了,那男子不禁冷哼一声,一只脚便踏上了倒在地上的胡途胸口。当下他森然道:“你这乡下土包子,看样子是新来衡阳的。呵呵,你刚一进城,就坏了爷的好事,看来爷今天不给你长长记性是不行了。”说着,他踏在胡途身上的那只脚便开始用力地在后者的胸口旋转起来,同时双眼缓缓闭上,似在沉醉。
在男子脚力之下,剧烈的疼痛感狠狠地刺激着胡途的大脑,他的额上有大滴的冷汗滚落,但他仍是紧紧地咬住了牙关,强迫着自己不发出一点惨呼。
而等了老半天也没有听见胡途的惨叫,那男子不禁睁开了双眼,低下头就看到了胡途竭力忍受的模样。当下他的脚上便不再用力,从胡途身上移了开来,接着他把胡途搀了起来,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兄弟,你的性格不错嘛,够坚韧。不够你可知刚则易折,幸亏你早早地遇上了我,不然你以后的下场可不会太好。”
见得男子不仅不折磨自己,还将自己从地上搀起来,胡途心中感觉非常奇怪,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不禁奇道:“什么意思?”
那男子将胡途搀起来之后,趁着后者身形未稳,手上又一用力,胡途嘭的一声趴在了地上。他哈哈一笑,身形闪动,走到胡途身前,嬉笑道:“什么意思?土包子,爷今天就好好磨一磨你的锐气,把你棱角磨平了,你以后不再惹是生非,也能混个平安。”
“咳咳。”没想到那男子没安好心,突施偷袭,胡途艰难地从地上起身,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他抬起头来,双眼圆睁瞪视着男子。
那看着胡途眼中的怨毒之色,那男子嘻嘻一笑,接着他左手摩挲了一会下巴,正想着如何继续玩弄胡途。
这时半空中哗啦啦一阵响,几道身影落到了男子身边,将其团团围住。其中一个满头灰发,一袭白袍,看起来似乎是这群人魁首的中年男人对着被围住的男子微微一笑道:“我五岳剑盟今日大喜,阁下却在衡阳城中如此张狂,莫非是不把我衡山剑派放在眼里?不把我五岳剑盟放在眼里?”
略一扫视了一番四周的高手,那男子面色依然不变,他含笑道:“素闻五岳剑盟衡山长老灰发白袍叶知秋之名,想必便是阁下了。嘿嘿,论武功我丛云飞是远远不如叶长老,更是不敌你们衡山剑阵的偌大威名,不过我要走,你们可留不住我。听说叶长老有几个孙女,个个都出落得如花似玉,我想叶长老总不能把她们时时护住吧。呵呵,我丛云飞孤家寡人,做起事来可是没有原则的。”
见得丛云飞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那叶知秋眉头一皱,森然道:“老夫在此与阁下费了这般唇舌,已是给足了面皮。既然阁下执意要拂我五岳剑盟脸面,那我等也只好领教阁下高招了。”说着,他手上便已捏起招式。
丛云飞嘿嘿一笑道:“我适才便说,抵不住众位联手,既然如此,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他身形闪动,便鬼魅般地跳出了众高手的包围圈。接着他飞身而起,两足在围观人群的头上连点,身子便出现在了数丈之外。
看着丛云飞远去的身影,众高手均是冷哼一声,不过他们也没想去追,他们的轻功,可是远远不如前者。
就在这些高手对峙的时候,胡途已经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地挪动着,他的心里现在只有着一个名字——丛云飞。胡途心里暗暗立誓,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让丛云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时那些高手才注意到了已经快要离去的胡途,叶知秋皱眉对边上一人吩咐道:“毛立,你且先将此人送至悦来客栈,今日我盟大喜,怎么也不能让此人在衡阳城中如此这般闲逛。”
在叶知秋边上的那名叫毛立的二十五六青年连忙应是道,接着他便闪身走到了胡途的身边,对后者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兄弟,如今是要去往何处?”
胡途心中仍是怨怒,对于这突然跑到自己身边的青年也没有什么好感,他只是淡淡道:“客栈。”
听到胡途是要去往客栈,毛立笑道:“小兄弟要去客栈?在下正好也是要去城中的悦来客栈,我们同路。我看小兄弟如今行动不便,便让我送你一程。”接着那毛立也不管胡途身上衣上之污秽,搀着他便施展起了轻功,朝着悦来客栈飞速而去。
……
曾经高人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悦来客栈。
当胡途在毛立的提携下,来到了悦来客栈的门前,他的心绪不禁从满腹的仇怨中超脱了出来,沉入了眼前的景象之中。
在眼前的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客栈里,无数江湖豪杰正汇聚一堂。喝酒的、玩赌的、约会碰头的、谈情说爱的、打听是非的、要惹是非的......
这时明显是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他将毛巾往肩头一搭,哈腰道:“二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原来是店里的小二,胡途正要说话,站在他身边的毛立说话了,“好你个石三,连我都不认识了?赶紧给这位小兄弟安排一间上房,他的账也记在我五岳剑盟头上。”
这时那小二抬起头来,看出楚了毛立的面容,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谄媚的笑。“哎哟,原来是毛爷。这几日客人太多,石三眼浊一时没认出爷来,毛爷原谅则个。”
那毛立摆了摆手道:“别多说废话了,没看到我这位小兄弟现在就需要休息吗?”接着他对胡途说道:“小兄弟你便在此安心住下,这几日是我五岳剑盟大喜,你的一切开支都由我五岳剑盟承担。”
胡途抱拳道:“那便多谢这位大哥了。对了,路上匆忙,还未请教大哥姓名,胡途日后必将报答今日恩情。”
毛立微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胡小兄弟,那我先告辞了,你请便。”
见得毛立不愿吐露姓名,胡途也只好作罢。“大哥慢走。”接着就看到毛立身形一闪,便已飘然而去。
这时站在一旁等候的小二石三走上前来,哈腰道:“胡大爷,你且随我来,我这便带你前往上房住下。”
“那便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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