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涯静静的躺着看他们在那吵,眼里、心里尽是无奈。
这会儿见他们终于消停了,这才将李冬初的情况说给他们听。
“他叫李冬初,是个普通人。但最近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事,突然就能听到鬼发出的声音。但他也只是这样,眼睛是看不到鬼的。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因为体质属阴,所以听力才会这么敏感。可仔细探查后就发现,他的情况并不属于这一种。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应该是最近才开始的。而且……他说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
“你害的他?他认错人了吧?”
听关七言这么说,许云涯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他。盯了好一会儿后才无奈的问他:“你刚刚不是还骂我傻,说我很好认的吗。”
“额……是这样没错,可你又不会害人,所以他八成是弄错了。”
“你这歪理真是天下无敌。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他一口咬定是我害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爸,你觉得李冬初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因为什么,只能初步判断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你们也知道,能让普通人看到鬼的方法是有的。比如用牛眼泪,或者直接用特殊手段开天眼。我想你那同学应该是被开了天耳通。他既说是被你害的,那多半就是和你初见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的。”
“天耳通?我只知道能人为开天眼,但天耳通得通过自我修行才能获得。灵异圈里没有人能给别人开天耳,我又怎么能做到?”
许云涯一脸无辜,表示这事真跟他扯不上关系。可关云并没有认可他的话,反倒是眼神古怪的看着他,弄得他很是莫名其妙。
“爸,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云涯,你回忆一下,那天你有没有在他耳朵上做过什么事?”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许云涯觉得父亲似乎话里有话,而他没说的事多半不是能让人高兴的事。
关云对许云涯的犹豫和顾虑感到为难。可想想这件事不能一直瞒着他,否则还有可能在别人身上重演,于是他一狠心就把自己猜想告诉了他。
“我猜想,可能是什么东西机缘巧合的改变了他的耳朵,比如你的血。”
“……我的血?”听到父亲的话,许云涯先是一惊,随后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两个星期前,他误把李冬初当成了尸体,引得李冬初不满。所以在他警告李冬初尽快离开时,被故意跟他作对的李冬初拒绝了,而且还被数落了一顿。
他见劝说无望,就采取了强硬的手段。结果他刚把李冬初弄出杂物间,就看到客厅里聚集了数十只鬼魂。
其中一只鬼阴气很重,它故意散发出浓重的煞气把那些普同游魂变得狂暴。很快的,游魂们相互厮杀起来,场面立刻变得不受控制。
李冬初被这样的场面吓坏了,情绪一激动,就把他的胳膊抓破了。他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拽着李冬初往回走。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那只厉鬼很敏锐的发现了他血液的奇特味道,当即就朝他攻击了过来。
他见躲不掉了,就将“断念”甩了过去。因为他身上没有一丁点法术气息,所以那厉鬼对他没有防备,当即就被“断念”打中。
顷刻间,红莲业火沾身,厉鬼发出凄厉的惨叫,尖锐刺耳的声音将整栋别墅的玻璃都震碎了。
他急忙调动法力捂住李冬初的耳朵,并将李冬初护在身下。飞射而来的玻璃碎片割伤了他的后背,还有一个碎片刺进了他的手背。
他忍着疼没有丝毫松懈,而当这一切彻底结束后,他发现他手上的血把李冬初的耳朵都染红了,李冬初也因此发现了他血液散发出来的特殊味道。
临分别之前,他特意对李冬初做了警告。本以为这件事彻底结束了,哪成想他们竟成了同班同学。李冬初也因为他的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事实来的很突然,而且也很匪夷所思,令许云涯一时无法接受。
“爸,我的血真能开天耳通?这会不会太玄了?”
“呃……你一时不能接受是正常的。但事情确实如此。”
“可我的血不是只对阴邪之物有效吗,对人类顶多……顶多……”许云涯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记起关七言前两天说过的话。
关七言说他的血对人类也有好处,只是效果没那么明显。这样看来,李冬初变成这样确实是他害的,以后不想管他也得管了。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把他的天眼也开了,然后教他捉鬼?”许云涯一副颓败的样子,说话的语气有气无力的,还带着明显的自我嘲讽。
关七言一直皱着眉不说话,脸色十分难看,直到关云偷偷用胳膊杵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急忙整理好表情,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对许云涯说:“说什么傻话呢。给他开天眼没用,没有灵力是很难修炼法术的,没有法术就不能使用灵符和法器。我看倒不如直接把他丢到墓园里吓一吓,把胆子练出来就没事了。”
他说的满不在乎,关云听了却气的咬牙切齿。
“你呀你!整天没个正形,想的办法也这么烂!还说什么把他扔墓园里练胆,你就不怕直接吓死他啊!”
“爸说的对。哥,你的提议太不靠谱了。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听不到鬼的声音?”
“这简单,把他那只耳朵弄聋了呗!”关七言不爽的看着关云和许云涯,故意吊儿郎当的说着混账话气他们。
许云涯对此深感无奈。心想着,哥哥好歹二十三了,怎么做起事情倒像是个两三岁的孩子那般幼稚。难道平日里和父亲对着干时,吃的苦头还不够多?怎么永远都不长记性啊!
事实证明,许云涯想的一点都没错。关云听了关七言的话后,直接拿起鞋板子对他拍了过去。由此,一场年年都会上演的猫鼠大片再次开播。
许云涯无奈的闭了上眼睛,静静等着他们在求饶和警告中落幕。结果他这一闭眼直接竟直接睡了过去。
恍惚之间,他又做了那个关于麋鹿的梦。梦里的世界仍旧被橘色的雾笼罩着,一切都是最初那个梦里的样子。只不过梦境没那么长,他只听到金色眼睛的人对他说了“等你很久”的那句话,然后他就醒过来了。
这次的情况和上次一样,灵魂未出窍,梦却只做了一个。这让他有些在意。
原本他以为这个梦是因为中蛊而产生出的幻觉,可现在蛊已经解了,蛊毒也肃清了。他怎么还只做这一个个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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