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看见男子怨毒的神情，一下子明了他的意图，无非就是公报私仇。

却见夭夭神情不露一丝恐惧，清澈的眼眸带着光亮。

这么好看的眼睛他怎么舍得毁掉?

世上最有成就感的，不正是看着美好的事物被一点一点摧毁么？

沈烨眯了眯眼睛：“你冷吗？”

夭夭点点头，浑身湿透再加上有风，整个人瑟瑟发抖。

沈烨挥了挥手，立刻有人送来了披风，他亲自给她系上。

夭夭突然有些疑惑，明明之前是个坏人，现在又突然对她好。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沈烨心下已有打算。

“这就不劳烦皇弟费心了。”身后传来冷冽的声音。

看见沈渊，夭夭眼眸一亮，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看着她狼狈的披着其他男人的披风，沈渊冷着脸：“回去再跟你算账！”

夭夭低下头，手指不安的搅动着，她好像做错了事。

“皇兄的人?”沈烨别有深意的看着夭夭。

沈渊错身挡住他带着侵略性的目光，“是我的人。”

沈烨笑：“本殿倒是很好奇，皇兄的人来青楼做什么？”

世人皆知当朝三皇子殿下是边疆的战神，为夙朝边境的安稳立下汗马功劳，可惜性格暴戾，更是不近女色。

“不劳皇弟费心。”沈渊转身离开，并不打算和他转圜。

夭夭连忙小跑着跟上去。

沈烨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

—

看着沈渊上了马车，夭夭站在马车前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因为沈渊一直沉着脸色，就没有缓和过。

“姑娘你快些上车吧。”车夫好心催促道。

夭夭一咬牙，钻上了车。

一上车，她浑身暖和了不少，可身上依旧湿黏黏的，很不舒服。

“驾”车夫开始往皇城方向驾驶。

气氛很沉闷，沈渊直接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夭夭忍不住开口：“沈渊……”

沈渊没有回应。

“我以后再也不偷偷跑出来了。”她小声保证。

沈渊睁开眼睛，眼眸闪过一道冷芒，一闪而逝，他冷冷出声：“你去青楼做什么？”

“找小倌。”夭夭按着拂尘给的回答。

几乎话一落下，周围的空气就冷了下来。

却不见沈渊脸色好转，反而更难看了：“找小倌……谁教你的?”

夭夭摇摇头：“没有。”

沈渊伸手抬起她削瘦的下巴，“你知道找小倌是什么意思吗?”

夭夭无辜的眨眨眼：“找人啊！”

沈渊：“那你知道，找人做什么吗？”

夭夭懵懂的摇了摇头：“做什么?”

沈渊眼色一暗，俯身，鼻尖传来桃花的醇香。

蜻蜓点水般，他很快退开身，声音有些沙哑：“找小倌，就是找人这样对你。”

夭夭愣着，脑袋有些空白心跳莫名加快，脸上发热。

她这是……生病了?

“啊秋！”夭夭捂住嘴，嗯，她确实是生病了呢！

她搓了搓手，还有点冷。

听见她打喷嚏，沈渊眉头紧蹙：“你们妖也会抱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