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大娘叹了口气道。“发生了这样的丑事,林侯爷必然也是忍不住的,刚刚我亲眼看见那林侯爷去跟皇上求,解了这桩婚约,说她家的姑娘虽然也不金贵,但是也不至于给人这样糟蹋。”
“啊,皇上同意了吗?”林清娆忙问。
“这么多人看着,皇上自然不好拒绝。”
听她这么说,林清娆顿时就放下心来。
一转头,看见站在旁边的张易安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却没有说话,林清娆心中顿时大感不自在:“小王爷为何这样看着我。”
张易安扬眉一笑:“只是发觉,谢兄虽为堂堂男儿,竟跟那些女子一般八卦,让我心中大感诧异。”
听他这么说,林清娆不由得感觉脸面有些挂不住。忍不住就朝他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张易安“哟呵”一声,就要动手了。
司洛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然后大手一扬一手搭住一个,对他们说:“走走走,去吃午饭,我快饿的不行了!”又看向张易安:“易安你也太不体贴了,都到了饭点了也不招呼我们师徒俩去吃饭,我徒弟都饿得傻愣傻愣的了。“不等张易安回话,他又自顾自的说道:“想补偿我们啊请我们去云楼吃,吃贵的!说真的,好久没回来,我可想念云楼的味道了!“
张易安一件郁闷:“师叔,我不得不澄清一下,明明是你自己回来都不告诉我!”
吃完饭回到林府的林清娆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因为解除了燃眉之急,她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然后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林武阳也知道这一次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脚,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件事情是谁干的,因为结果也是他想要的,于是这头才跟方家解了婚约,回头立马就把林清妍聘给了礼部侍郎孙家。
这孙家虽不是世代清贵,可是也算是朝廷中的一股清流。
他家有个小公子,林武阳上回见过一次,品行模样都还不错,心里早有这个想法,这次解了婚约,他跟礼部侍郎私交甚好,便用最快的速度把亲事订了下来,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这天林清娆睡到了下午才醒过来,她趴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才慢悠悠的爬了起来。
打着哈欠走出厢房的时候,林清娆看见两三个丫头匆忙忙的李氏住的金禧阁的方向跑。脸上带着振奋的神情,嘴里说着:“快走快走,不然待会儿就瞧不见了。”
林清娆见此,只感觉二丈摸不着头脑,便拉住一个丫头问:“姐姐,你们是要去瞧什么?”
那丫头见突然有人拉住他,又见是司太医的徒弟。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听前头的姐姐说,原来我们家太太病了这么些年,竟是有人下毒害她,今天二姑娘找到那个下药的人了,所以我们想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林清娆一听,顿时也心中一动:“嗯,姐姐我跟你们一块儿过去吧。”
那丫头有些迟疑,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林清娆是司太医带来的客人,自家老爷似乎还挺重视他们,不好拒绝,想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林清娆跟着这三个丫头,匆忙忙的走到了金禧阁,可惜他们来晚了,金禧阁外占满了丫头婆子,大家都踮着脚往里望着。
“好可惜,我们来晚了看不到了。”
带她来的那个丫头失望的说。
林清娆径直往里走,因她是司洛意带来的客人,竟然没有人拦他。
一路顺畅无阻的走过花厅,来到后室,竟发现这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窗内传来了林青云的哭声。
林清娆站在窗下,屏气静听。
“父亲,这次您一定要相信女儿,这谭姨娘真是蛇蝎心肠,枉费我母亲这般信任她。她居然,买通了人要置我娘于死地。”
这个是林清云林小姐的声音。
“婢妾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二姑娘误会了,想我这些年跟在太太身边,战战兢兢替她打理家里的事情,自问并没有哪里亏待了姑娘,姑娘今日为何要这般冤枉我。”
接下来是谭姨娘哽咽着的声音。
林清娆不用看都能想象的出来谭姨娘那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姨娘且住嘴吧,你身边的丫头花颂和厨房的缪大娘私交甚好,都当别人是傻子吗?我看你是想要除去了我娘,然后取而代之!”
站在窗外的林清娆听到这里脑子才清楚起来。
林清云说谭姨娘害了李氏!林清娆感觉自己的心砰砰跳的很快。
她有些紧张的抓住旁边的栏杆,感觉自己的手心慢慢湿润了。
眼看着林清云说的话越来越尖酸刻薄,在旁边一直沉默的林武阳终于忍不住了,呵斥道:“云丫头!怎么跟你姨娘说话的呢?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
“呵!长辈?我才没有这样的长辈,她不过是一个姨娘,还是半个奴才呢!我堂堂太太生的嫡小姐还需要对她和颜悦色吗?”
听她这么说呢,林武阳顿时气的不行,扬手就要打她,却被谭姨娘拦下来了,她用手死死的箍住林武阳的手臂,对他说:“老爷不要动气,二姑娘年纪小,不懂事,一时说话不经头脑也算不得什么事。”
“她都这样说你了,你还帮她说话?”
“哎,姑娘年纪小受人蒙骗在所难免。”说着,谭姨娘的声音又哽咽了:“即使她这样误会我,我也不会跟她计较。”
林武阳十分失望的看着林清云对她说:“你看你姨娘说的话和你说的话。她是和你母亲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且这么些年来,她对你们的好为父也是看在眼里。你不过就凭着花颂和那缪大娘关系好就断定是她害了你母亲,还冲她大呼小叫的,你看她可曾怪过你。”
林清云看着谭姨娘望着自己的殷切的目光,只感觉她在惺惺作态。
便大声道:“那缪大娘为何这么些年来,家里突然就买了宅子。还在长安城外买了五十亩良田?她不过是厨房的一个大娘,一个月的月钱最多不过一两银子。要不是有人买通她给我娘的药做手脚,她哪来这么大的资本?”
“那你也不能说买通她的人就是谭姨娘吧!”
林武阳颇有些头痛的看着面前面红耳赤的女儿。
林清云看着林武阳眼中失望的神色,感觉心中一痛,她怔怔地盯着林武阳,没有理会不停的从眼中流出来的眼泪:“父亲你就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她的声音几乎要变了调。
“你说的这些让为父怎样相信你?”
谭姨娘此时擦干眼泪上来拉林清云的手,对她道:“二姑娘快别和老爷置气。想来姑娘是对我有些什么误会,这一家人…”
她话还没说完,林清云就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捂着脸就从房内跑出来。
她跑的太快,差点就撞在了在窗外偷听的林清娆身上,她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林清娆,说不出话来。
林清娆怕她说话会引起屋里人的注意,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拉着她就跑了出去。
院子外面的丫头婆子都已经散去,林清娆拉着林清云跑到了园子里,当她停下来转过头,却看见林清云红着脸看着她拉着她的手。
她这才想起自己身份,有些尴尬地对林青云拱手:“林姑娘,方才是我冒犯了。”
“你刚刚为什么站在窗下。”
林清娆忙道:“有些事来找林老爷。正巧撞上你要出来。”
林清云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显然并不相信。
林清娆一时有些语塞。
告别了林清云,林清娆无精打采的低着头,慢慢的朝着自己住的厢房走,一边走一边在想刚刚听到的话。
谭姨娘不会害李氏吧?她打心底里不敢相信自己的姨娘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想着从小姨娘掌管家里内外事情,而作为嫡母的太太身体一直不好,似乎谭姨娘是很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机会的。
林清娆想着想着便感觉心里似乎有几千只蚂蚁在爬着,让她难受的紧。
于是她的脚下不由自主的转了方向,朝着谭姨娘住的醉云馆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清娆走到醉云馆,让守在门口的小丫头去禀报一声,说司太医的徒弟谢公子来寻谭姨娘。
林清娆眼看着那个小丫头打了帘子进去,只见着醉云馆丫头婆子众多,但是各自井然有序,可见谭姨娘管束下人十分严格。
正四处打量着这个阔别了五年的地方,便见到刚才那个丫头走了出来,对林清娆行了个礼:“谢公子,我家姨娘叫你进去呢。”
林清娆跟着小丫头走进去,便见谭姨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见她进来,便起身相迎。
林清娆细心打量谭姨娘的脸色,见她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哭过的迹象。
谭姨娘很客气地请林清娆坐下,然后有几分忐忑不安地问:“不知谢公子来我这是有什么事?”
林清娆很不习惯这样与谭姨娘相处,她虚咳一声,然后看了一眼房里站着的丫头婆子。
谭姨娘也算是个人精了,一见林清娆这眼神便知道她想干吗,于是屏退左右。问道:“谢公子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林清娆看着她,叫了一声“姨娘”,她这声音不是平时刻意压低的嗓音,而是独属于少女清脆柔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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