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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注》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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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烨磊喜滋滋地站在吴岚家门口轻轻扣了扣门,然后侧着耳朵听门里面的响动。吴岚穿着拖鞋小跑着过来开门的声音。他不禁捂着嘴偷乐。

她穿着绿色格子的小熊围裙,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鬏,手上还拿着锅铲。“你进来吧。我菜还烧着!”说完又匆匆跑回了厨房,小辫子一颤一颤的,慌慌张张地样子也显得很可爱。

“岚岚,没有拖鞋吗?”肖烨磊翻找着鞋柜高声朝厨房喊道。

她从门框边露出个脑袋:“没有其他的拖鞋了,你穿鞋进来吧!”

“那我去买一双!”吴岚还没有反应过来,肖烨磊已经转出了门。

没几分钟,肖烨磊就回来了。

“岚岚,我回来啦!”肖烨磊推开虚掩的门,吴岚正好端着汤从厨房出来。他向吴岚晃晃手中的拖鞋,咧嘴道:“岚岚你看!我买的拖鞋!”

“哦,我的天呐!”吴岚看了一眼,端汤的手一抖,滚烫的汤汁零星溅到她手上。她赶紧将汤碗放下,不满道:“都怪你!”

肖烨磊无辜地摸摸头:“岚岚你为什么怪我?”

“你楼下小店买的拖鞋吧,这么丑!”又硬又死板的深蓝色塑料拖鞋,真的只有爷爷那个年纪的人才会买。

“楼下比较方便嘛,我想快点回来。”他踩着后跟脱掉球鞋,脚伸进拖鞋里试了试。“穿着正好!”

他踢踢踏踏地跑到她身边,“岚岚,饭做好了吗?”

“好了。洗手吃饭。”

“哦,好!”

吴岚跟在他后头进厨房,一边解围裙,一边看他洗完手傻站着等手上的水滴完。

“擦手。”她拿过毛巾给他,嘱咐道:“要什么跟我说。”

“哇,岚岚你好贴心。”

对于他的称赞,吴岚表情不自然,语气生硬道:“看你傻而已。”她拿了碗筷,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上去好好吃!”肖烨磊在桌旁坐下,眼睛闪闪发亮。他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排骨放到嘴里,“嗯!岚岚,真好吃!”他朝吴岚竖大拇指,含糊不清道。

“是吗。”吴岚扯扯嘴角,对他这种言过其实的说法并不很放在心上。

肖烨磊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也没有太过在意,满心扑在饭菜上,嘴里被塞得满满的,手上的筷子更是没有停过。

吴岚看他的模样简直像饿死鬼投胎。“你……有这么饿吗?”

“岚岚,你烧得太好吃了!我都好多年没有吃过这样的菜了!”

“你慢慢吃,别噎着了。”看他夹菜的速度,她在一旁也有一种紧迫感。

吴岚本来只打算烧两菜一汤,因为肖烨磊要来,才加了两个菜。没想到他竟然将几盘菜吃得精光,就差舔盘子了。

“你肚子不撑吗?”吴岚不由担心道。她根本没吃多少,这几盘菜几乎全进了他的肚子。

“啊,好饱!”他一脸满足地摸着肚子,“岚岚我告诉你,那个盒饭我都没吃饱过!饭好少,菜也好少!岚岚以后我都能来你家吃饭吗?”

“不能。”

“啊,为什么?!”他失望地大叹道。

“太麻烦,不想烧。”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动手收拾碗筷。“你去沙发坐一会儿吧。”

“岚岚我帮你!”肖烨磊也随她站起身,和他一起收拾碗筷。他把碗叠成一摞,眼睛紧盯着防止它们掉落。

吴岚在洗碗海绵上挤好洗洁精搓了搓,拿起一个碗正要洗,肖烨磊赶紧从旁抢过,眼神奕奕道:“岚岚,我来洗!你不是生病了吗,快去坐好!”

“皮肤有点痒而已……”肖烨磊霸占了她的位置,吴岚无奈退居一边:“你不要把碗打破了……”

肖烨磊不甘心地嘟起嘴:“岚岚你小看我!”手下的动作一下子加快了。

“好好好,你慢慢洗,我出去了。”简直就跟小孩子一样。

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吴岚一直没去酒吧。除了肖烨磊天天死缠着她不放,其他事情过得还算顺心。

不渡。

几首唱完,吴岚找了个卡座休息,灯光暧昧,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台上的人的表演。

肖烨磊虽然在台上表演rap,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那边。她整个人放松而慵懒,交叠着双腿,黑色的细跟尖头高跟鞋在她脚尖岌岌可危。

一个发色金黄,身材健硕身形颀长的男人坐在了她的对面,看上去像个老外。

那个男人将吴岚遮挡得严严实实,从他的角度一点儿也看不到她的样子。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之感渐渐包裹住他,他在并不宽敞的舞台上来来回回,rap也不自觉地越说越快。短短几分钟于他好似几百个煎熬的日日夜夜。说唱骤然而止的同时,他就丢下话筒直奔她而去。

他穿过熙熙攘攘、群魔乱舞的人群赶到她身边时,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打量她,生怕她有一丝闪失:“岚岚!你没事吧?!”

吴岚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拿开他紧紧攥着她胳膊的手,将手边的酒一饮而尽才道:“我能有什么事?”

他又匆忙拿下他的酒杯放到她够不到的地方,反复叮嘱道:“岚岚,女孩子还是不要喝酒,对身体不好的,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喝酒上脸,这样的人分解酒精更难,容易酒精中毒的!你就听我的好不好,以后不要再喝了,等等,你这酒哪里来的?!”

“你是说——它?”吴岚眯着眼睛,纤纤玉指指向不久前被他拿开老远的酒杯。“一个老外请的。”

“哎呀,岚岚!”肖烨磊气得不行,对着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又什么脾气也发不出了,不禁气闷道:“那些男人都没安好心的,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担心呢!”

吴岚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样子,在肖烨磊看来好像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委屈又可怜。

肖烨磊抿了抿嘴,不禁自我反省是不是对她语气太坏了。怕她真的生气,他小心翼翼凑到她跟前,软声哄道:“岚岚,对不起,我不是在骂你,我只是……只是太生气了……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呀!”

吴岚听他懊恼无措地声音,“扑哧”一笑,将胳膊搭在他的脖颈上道:“送我回去,有点醉了。”

肖烨磊伸手想拨开她垂在两颊的头发,但吴岚却将他格开了。他耷拉着眼角,偷偷觑了眼她,失落道:“知道了。”

他一手握住她搭在他肩上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扶起来,让她能够舒服地靠着她。

他185的身高要让吴岚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而不吃力,只好曲着腿弓着身子。吴岚东倒西歪的,他在旁扶着也颇为艰难。

路过柜台,他向老板打了声招呼:“johnny哥,我带岚岚先走了,也跟成员们招呼一声。”他朝着舞台歪了歪头。

johnny专心地擦着酒杯,抬眉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忍不住皱眉道:“你不累吗?”

johnny一向不多问一句话,肖烨磊正准备抬脚走人,被他问得一愣:“啊?哦,我不累,都怪我长得太高了,岚岚手擎得这么高肯定不舒服。”

johnny从柜台下拿出个小拎包丢给他:“她的包。你背她或者抱她走。”

如果不是没有手空闲,肖烨磊一定会拍手叫好。他笑得露出大白牙,大赞道:“johnny哥,你太聪明了!”刚想着背她,他又忍不住多想:“岚岚不喜欢别人太靠近她,上次我揽着她的肩膀她就不高兴把我甩开了,她知道后生气了怎么办,万一她以为我是花花公子……”

johnny翻了个白眼,放下酒杯气道:“还是你想要我来?你怎么不想她穿着高跟鞋走路多累!”

肖烨磊醍醐灌顶一般倏地抬起头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他:“johnny哥,你真的太厉害了,我都没有想到!我还是背着岚岚吧,如果她不高兴了就让她打我两巴掌好了!”

“无药可救了简直……”johnny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肖烨磊自认得到一个不错的办法,心情跟飞上了天似的,将小拎包挂到自己脖子上,小心地将吴岚扶稳靠好,也不管她是不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细声细语地交代:“岚岚,听话不要乱动,对。”他将她小心翼翼地转到她背上,捞过她的手臂交叉到他胸前:“岚岚,扣紧一点,我要起了,千万别掉下去了。”

“多大人了,有必要吗?!”看肖烨磊腻腻歪歪的样子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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