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文如燕眼里，姜霏这点惩罚算什么，姜听差点连命都搭上了，不由心下觉得委屈。

她正欲开口，却被姜听的一阵咳嗽打断，罢了罢了，文如燕还是明白人，便点了点头，知道这委屈不得不受下来，如此承下来，还算是乖巧，博得姜文禹一丝好感。

官语叶也点点头表示认同，姜文禹心里很满意，他想着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虽有些对不住文如燕和姜听，到底日后多来看她们母女补偿也未可。这时，官语叶一句猝不及防，“可是，父亲，听儿晚上一个睡害怕，没有人陪，偌大的屋子没个人守夜，屋子里就听儿一个人，听儿害怕，听儿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说着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姜文禹不禁皱了皱眉。

文如燕心想不好，老爷从来不喜欢家里的姑娘太小家子气，不禁安慰着姜听，“听儿不怕，今晚就让棋儿给你守夜，陪你入睡，可好？”文如燕是姨娘，又不得宠爱，身边本就没几个丫鬟，而姜听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若要人陪着守夜，只能从文如燕这里

谢氏面色如蜡，姜文禹看了看屋子，简陋空旷，也就两个丫鬟照顾着这对母女，他看着谢氏，面色也没看到到哪里去，“如燕这边还是再填几个下人照顾她，听儿也十二了，身边没个人伺候，传到外面去，够打姜家的脸面的。”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姜听，这张嘴也是够能说会道的。既然这么能说，那她就让姜听再也说不出话来！谢氏心里暗暗吃了个哑巴亏，姜听身边不是没有丫鬟，只是，只是这次她被姜霏推下水，她一怒之下把她身边那两个小丫鬟杖打以后发卖了。可是，这，她也不便开口辩解。

却不想文如燕接着哭啼啼道：“听儿本有两个丫鬟伺候，可是前些天给夫人发卖了，之后也没再差遣下人过来伺候，如今这长月院，只有两个下人。”说罢，谢氏脸色一白，有些难看，狠狠瞪了姜听一眼。

谢氏这些心思自然落入了官语叶的眼中。前世，她是魏国公主，她和世家嫡女交往，也听到过不少主母欺压庶女、亦或是哪家的姨娘仗着恩宠压了嫡女的风头。如今，这些事情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她自然也从那里世家嫡女那儿学了道理，用在谢氏身上。

趁着姜文禹对谢氏有着这么一丝不满还在，官语叶接着说，“其实父亲，母亲没有不给女儿安置丫鬟在身边，只是这些天他们都不见了，我夜里想喊个人都喊不到，进来入春，夜里绵绵雨也多，我时时被惊醒，寒风吹得发冷，夜里总是有些怕。”说着还做出委屈的模样，顺带咳了几声，姜文禹的不满更重了些。

他对姜听没什么感情，从小见了都是很害怕很担心的样子，想来是不敢撒谎的，那不见了的丫鬟，多半是有人从中作梗。至于是谁，发生了什么，他不想细问，大抵也猜得到了是谢氏的手笔。

姜文禹看了看谢氏，只保留了对她当家主母的客气，冷淡道：“夫人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谢氏惊异，心里恨得更紧，她不由瞪了文如燕母女俩一眼，向姜文禹告离，头也不回得走了。她好不容易才哄的老爷跟她共进了早点，刚刚在院子里散步却又遇上了林雪蕴那个贱人，向老爷告了姜霏推了姜听入水一事，老爷才会移步这里。原本想着看就看两眼，没想到却被姜听那小蹄子给挑拨了，让老爷和她心生嫌隙。

姜文禹等谢氏离开以后，不由叹气，道：“霏儿这性子要是温婉些，也不会惹得我日日操心。”

文如燕也知道姜听在姜文禹心中没什么地位，虽有些不悦，但是没显露，她在他身边宽慰着，“霏儿这年纪本是心高气傲的时候，老爷不必太过在意。”

姜听到底懂得一些，看着文如燕只道是犯困了，让文如燕去陪陪姜文禹，到底文如燕的后半生还得靠着姜文禹，可得让姜文禹对她多些留恋。

她不过是个局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