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霏一展笑容,如三月山城一夜一间桃花尽开的纷飞景象。“既如此,那我们等六妹妹梳妆完,便出行把。”
姜听也无心梳妆,便随意挽了个双环髻,着了月白色的交领窄袖衫裙,即随了他们出去。
姜家对外一向是节俭,长房也不过是备了两三辆轿撵,都无装饰,。而且这个门口停着的这个轿撵极为狭小,乘三人未免有些为难了。
姜霏故作无辜,为难地看着姜薇,“娘亲上午去宫里赴宴,乘坐了大的轿撵。如今只有这辆车乘了。”
姜薇到也不在意,许是以为会另想法子的,便不做声。
不想姜霏缓缓靠近姜薇,无辜说道:“四妹妹,六妹妹这身子骨你也看到了。”
姜薇察觉到一些危险的气息,道:“想来,想来六妹妹身子已然大好。”说罢心虚看向姜听,“六妹妹,是吧。”
姜听颦眉,咳嗽两声,冷风一吹便详装晕倒。
姜霏瞬即靠过去,连忙扶着她,故作心疼,道:“六妹妹小心,身子弱赶紧上车吧。”说罢给身边的丫鬟绵儿使了个颜色,两人使了劲儿将姜听推上了马车,姜霏也上了马车,极为为难得看着姜薇,“三妹妹,这轿撵窄小,恐怕你得用面纱遮掩……”
姜薇看姜听的眼神毒辣,心中气愤不言而喻。姜听瞧着自己这一身穿着简陋如丫鬟,也不想得罪了姜薇,便道:“三姐姐进来把,倒是我穿着简陋,倒也不会引起路人注意。”
姜薇心下怨恨这才压下,正欲进去,姜霏却软绵绵来了一句,“六妹妹身子不好,三妹妹这是,不懂事吗?”
姜薇手一抖,心下愤恨便又冒上来,她低着头,将眼里愤恨藏起来,颤颤道:“大姐姐说的是。”
姜听明白,此仇已然结下,便不再言语。安安静静靠着轿撵,对姜霏道:“大姐姐我身子沉,想打个盹儿。”避开和姜霏言语,到底可以避开不少麻烦。
姜霏浅浅一笑,“那六妹妹好生歇息。”
好戏还在后面,姜霏心想着,脸上笑容狡黠,随手拿起一颗冰葡萄,塞入嘴里。
姜听本无睡意,可是车上若浅若浓的焚香,熏得她头阵阵犯晕。
她出门前带着意珩给她的那颗药,她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药可用。
姜听紧紧握住那唯一的一颗药丸,她在犹豫。
帐里的熏香有古怪,她握着帕子的那只手不得不使劲掐自己的掌心,一阵阵的疼换回她的意识。
她忽然明白,这才是她姜霏不让姜薇进来的理由。
姜霏骄傲跋扈,虽然平日放肆,但是不存这般细腻心思。便如当时,慌张推姜听入水以后,即可匆忙逃走了,也不顾姜听到底是死是活,会不会留下祸根。
但是今日,先是挑拨她和姜薇的感情,再是备下了这般古怪的香来对付自己,这般细腻的心思,绝非是姜霏。
那么,会是谁。
这一场戏,才刚开始,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不能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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