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文如燕自从有了姜听,不能再产子嗣的时候,就已经被姜文禹抛弃了。
幸而现在姜听开了窍,出落得聪明大方,在姜文禹眼中有了利用价值,否则……
原来如此。
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姜文禹竟然这样的薄情。
文如燕有些难以接受这一切,毕竟,这个男人,她爱了这么多年,爱得那么卑微,那么低到尘埃里,可是竟然,在那个男人眼里,已经没有价值了。
文如燕是老夫人待在身边的丫鬟,一直到了十岁那年有了转折。
那年姜文禹身边的贴身丫鬟有了别样的心思,被老夫人发现,给撵出了姜家。
老夫人一直觉得文如燕心思细腻但又老实可靠,就给了姜文禹。
于是文如燕待在姜文禹身边,一待就是六年。
也就是姜文禹十八岁的那年,那一年,他准备着要娶谢家小姐谢希雨。
而文如燕待在他身边的六年,两人不自主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得到老夫人的允许,留在了姜文禹身边,成了文姨娘。
文如燕文静乖巧,十六岁的年纪,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偏偏她又喜欢素净,和向来喜欢奢华的谢氏形成了对比,外加上谢氏骄扈,姜文禹更不喜欢谢氏了。
老夫人纵容着文如燕,因着想给新媳妇一个下马威,再加上姜文禹和文如燕情谊深厚,谢氏无奈,没办法插入他们二人之中。
谢氏不得姜文禹的喜爱,也就不曾怀有子嗣。
于是文如燕诞下姜文禹的第一个子嗣,是个男孩,叫姜阙。
可是姜阙才六个月,在奶娘带着在院子里的小湖边散步,奶娘被谢氏身边的春姑姑推入水,年少的孩儿溺水而亡。
谢氏没有被重罚,但是文如燕却伤心失神了整整一个月,即便姜文禹安慰着孩子还会有,老夫人那边也送着各样的补品,不断宽慰着。
那一瞬,不知道情的如三房的叶氏,也要感慨一句,这文姨娘是娘亲和大哥心尖尖上的人,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才是嫡妻。
年少若文如燕,真的不曾注意过这样的言论,只是知道了,谢氏的出身有多么显赫,显赫的出身可以让她不用以命偿命。
那时候的谢氏,气得回过娘家,回来以后,就把身边的顾氏送到了姜文禹跟前,此后,姜文禹也有事没事就去顾氏那边坐一坐,没多久,谢氏的日子也好过了些,和姜文禹的关系好了很多。
没多久,她和谢氏几乎是同时怀了孩子。
她在六个月的时候,误食糕点,腹中一阵绞痛,继而就是流产。
而谢氏生了一个儿子,名为姜熹,嫡长子的位置就这么坐稳了。
次年谢氏又怀了一个女儿,顾氏也接连诞下一子一女,四年之间,姜家连着多了两对子女,可是文如燕的肚子却一直没了动静。
谢氏也渐渐有了一家嫡母的样子做派,坐稳了姜文禹妻子的位置,一直到有一天,文如燕又怀上了孩子,她突然心慌了。
谢氏知道,姜文禹心中是有文如燕的。
文如燕在他身边十年,姜文禹对她是有情谊的。
第一次可以原谅,第二次是自己怀有身孕,但是,但是,事不过三。
老夫人来规劝她,事不过三。
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动手脚,是文如燕自己不争气,差点难产一尸两命。
文如燕只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为姜听。
这次产子,伤了她的身子,不能再怀孕生子了。
谢氏很开心,她终于不必再担心了。
同样对文如燕,终于有了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她都很欣慰了。
但是姜文禹似乎并不满意,此后对文如燕渐渐淡漠起来,文如燕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事实如此,她无法改变。
原来,原来是自己没有了价值。
文如燕自嘲得笑了笑,她还以为是谢氏和顾氏挑拨她和姜文禹之间,原来,姜文禹是看她没有了价值。
姜听自然是不明白文如燕在思索着什么,打断道:“娘亲?”
文如燕这才从沉思里面醒过来,回应道:“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了。顾氏被弃,我也不必再拉她一把了。”
姜听点点头,清甜一笑,“娘亲明白就好,那女儿也回屋子了。”
文如燕点头同意,姜听即离开了,要回自己屋子。
可是姜听刚刚走到自己闺房门外,便不禁皱眉,对着棋儿道:“你随我进去,全儿和鹃儿在外面守着,不必跟进来。”
全儿和鹃儿虽然疑虑,但是却不敢多问,便应声道:“是。”
继而棋儿随着姜听进去,但是两人刚刚进屋子,空旷的闺房里似乎总有些什么不对劲,但是也没看出来什么,棋儿正转过身去关门,一颗石子不偏不倚中了她的睡穴,整个人一软,倒在了地上。
姜听朝着石子的方向看过去,一身黑衣湿了透,姜听自己看过去,才看清是血迹斑驳,难以分辨。
那张倾世的容颜,虽然沾染上了血迹,依旧是新雪堆积压了的梨花枝桠,澄澈剔透,不染纤尘。
姜听和他对视了一眼,本还强撑着一口气的萧意珩猛吐了一口血,直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没有用轻功,姜听也来不及接住他,直摔在了地上,一声重响立刻引起了门外的鹃儿和全儿。
鹃儿大起胆子问道:“小姐,里面怎么了?”
姜听心里慌乱,说起话来也语无伦次,“这,这里面没事,我,我刚刚不小心从床上滚了下来,给摔了下,不碍事。”
鹃儿和全儿更为担心,一起询问道:“小姐你没事吧?若是严重的话……”
“我说了没事,你们不要担心了。”姜听不耐烦打断道,说着也将意珩扶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全儿和鹃儿立刻闭嘴,不再言语。
姜听看意珩不再有呕血的症状,人虽然虚弱,但是还是有意识的,不禁松了口气,给他倒了一杯茶。
意珩接过茶杯,轻呷一口,姜听接过茶杯,放回桌上,看着脸色惨白虚弱无力的意珩,不禁犹豫,该如何开口询问。
这个神秘从来在她身前不露身份的人,现在身负重伤,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选择相信她,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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