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姜听依旧不能好好睡觉,子时偷偷拿着一身黑衣,装在盆子里,换了棋儿的衣裳,偷偷跑到二房的去水井附近洗衣服。
她……怎么说以前是公主现在是个小姐,哪里洗过衣服???i
而且洗个衣服,还有偷偷摸摸,害怕给人瞧见了去。
这,这是什么日子啊!
她越想越气,把整个衣服泡在盆子里,皂角粉全部洒了进去,约莫泡了一刻钟,她才挽起袖子,开始洗衣。
她也不会搓,就随意揉了几下,勉强过了一次水,就轻轻拧了一下,给带了回去。
这一路还得小跑,还不容易到了院子,生怕给人瞧见了。
姜听从窗口翻进去的,险些摔了一个趔趄,她翻了进来,放下东西,立刻到床边看了一眼那个睡在床上的人。
床上是人儿此刻睡得香甜,月光清辉朦胧地敷在他的面孔上,恍若一层薄纱,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清秀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她看着他沉睡的模样,心中的气愤也添了一份,衣服也往窗口胡乱一挂,便靠在椅子上,俩眼皮也重了,犯起困来。
意珩,真是一个奇怪人啊。
她想着想着沉沉睡了过去,但时不时给椅子硌醒过来,极为难受,半夜里她实在忍不下来了,气得觉也不睡,起身到了床边,靠着床坐下,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思。
谢氏的位置到底是不如想象中好动摇,就算想彻底动摇了她的位置,也难保有一天她的儿子从边疆回来,替她母亲讨回公道。
还有谢家在背后盯着,哪有这么容易呢。
所以,有些事情还急不得,要一步步来。
她正想着,身体的人突然讲她往床上一拉,她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瞪着他,他的手捂住她的嘴,凑在她耳边低声:“还是夜里,别出声。”
他往外挪了挪,讲里面的位置给腾了出来,姜听犹豫了一瞬,正要往外爬去,却给意珩一把抱腰拦了住,“别闹,好好休息。”
他身上的伤口因为大幅度运动给撕裂了些,姜听有些不忍,别没再动弹。
他神色颇为动容,“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的。”
姜听往里面挪了挪,转过身去,小声嘟囔道:“你当我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在屋里哪怕是坐着也比露宿在外的好。”
萧意珩转过身,手中缠着姜听的几缕发丝,用发梢挠着她的脖颈,她忍不住痒,才转过头,瞪着他,“干嘛。”
她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指尖,总有些暧昧,她不禁扯过自己的发丝,眸子却与眼前人对上。
“姜听。”他忽然叫住她,“你第一次遇到谢灵烨这样的世家公子,容貌出众,气宇轩昂,你可有曾动心?”
“动心?为什么要动心?倒不是说谢灵烨不好,只不过是不曾想过这些方面,一个人就不好了吗?”她叹叹道。
萧意珩愣了愣,却道:“少女怀春,你们这个年龄的姑娘哪个不是见到少年郎一笑,心就给偷了去,你倒是看的开,没由的要一个人过。”
要不是经历了这么一场浩劫,她也是个寻常的姑娘,也不会变得这样面目全非。
“这日子啊,走一步算一步过下去吧,一个人又如何呢,过的就比和别人一起差了吗,难道这辈子就过不下去了?”姜听反问道,眼里只剩下一片的哀寂。
萧意珩眼里闪过一模黯淡,声音低沉道“”“原来如此。”继而他又开口,“那么,你下一步的计划怎么走?”
意珩不要她插手姜霏一事,连带谢氏她最近最好也不要有什么作为,其他的人,姜薇、顾氏也给解决了,能做的也就是给姜文禹和老夫人解决眼前的难题。
姜听接着道:“原本后面的计划也不想牵扯姜霏的,三房那边养着张家三姑娘,怎么算也是老夫人的妹妹的孙女儿,本是有意要许配给姜燮的,现在若是她有这个入宫的意愿,到也可以替她圆上,大不了入了姜家的门,换个姜姓,做姜家的女儿。”
萧意珩声音淡漠却分外有重量,“张家姑娘,若是随了姜家姓……这件事情明面上谁都可以说破,但是你绝不可以。”
“为什么?”姜听下意识反问,却忽的意识到了一些隐晦之处,心下惊异之时,也立刻闭口,两个人眼神交流了一瞬,心领神会,便不再提及。
此后两人也不再提及此事,这一夜过去以后,姜听姜嬅送来的药效果出奇,意珩的伤机会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中午的时候叶氏约了文如燕去三房用午膳,约是要商讨什么事情,长房这边只留下了姜听一个人,她更是乐得自在,萧意珩也渐渐可以下床了,两人一起用了午膳。
“你倒是喜欢春笋。”看着萧意珩接连夹了几筷子,姜听不禁道。
萧意珩反问:“你不喜欢?”
“没有,就是觉得你和竹竿一样瘦,原来是吃出来的。”姜听给自己也夹了点,“我也多吃点,说不定可以长得高一点。”
萧意珩面色一沉,给姜听夹了一大夹的青椒肉丝,“多吃点肉,你看你这面黄肌瘦的,跟饥荒里的灾民一样。”
简直毒舌,姜听又给他舀了碗汤,“多喝点排骨汤,吃哪补哪,你看你那胳膊,惨的呀,我都觉得面黄肌瘦灾民的我,一把就能捏断。”
萧意珩不动声色喝了那碗汤,没有再和姜听斗嘴了,两人都不拿自己身子开外笑,说是说,该吃的还是不拉下。
两人吃饱喝足,萧意珩从书架拿了本《仪礼》认真看了起来,而姜听拿出绣线,准备忙活起手中的那一幅锦绣。
两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一天竟这么过去了,意珩的伤也好了大半,她有了下逐客令的意思,可是那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二房那边,姜嬅正练着字,琴儿却匆匆敢来,在姜嬅耳边一连说了几句话,姜嬅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他还没走?”姜嬅轻声问道,双手发颤,心中是怒气不言而喻。
“奴婢现在掌管长月院,但凡有一点动静,自然是能留意到的。但是公子他,真的没走。”琴儿窃声回答道。
她送去的药,是专门治疗内伤和外伤的,效果有多神奇有多快见效她是清楚的。
他明明已经好了,可是不想走。
她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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