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忙碌,清平乐总算要重新开张了。推开雕花沉木的大门,最先展现眼前的依旧是金色舞台,厅内陈设如初摆放,白漆桌椅崭新如故,唯一遗憾的是花架上的茉莉栀子花枯萎已久,瓷盆中一根枯枝立在泥土里,当时事态紧急便匆匆关了清平乐,好多东西都没打理,好比这花——枯死了。
苾新看得难受,交代忠叔打理,她自去找容妈了。清平乐的五位当红姑娘一听清平乐要重新开张,都动了回来了心思,苾新派人去请她们时自然是请谁谁来,容妈本就在戚王府,有苾新的邀请她也是随传随到,这会儿,她正和芳姨带着五人在聚芳堂开堂会呢。
苾新一路来到聚芳堂,看着熟悉的场景感慨万千,第一次进聚芳堂时景风半路拦下了她,她气恼,给他难堪,今天,依旧的长廊,依旧的微风花香,他离世已有一年。芳姨首先看见苾新,连忙起身迎她,众姐妹也都知道苾新进来,一个个起身迎她。
“王妃,老身给您请安啦!”芳姨万福,苾新拦她已是来不及。众姐妹也都一一向苾新请安,苾新推脱不过,安心受之。
“王妃,你同王爷成亲时我早有耳闻,只因地位卑微没法到府上亲贺,现在我们可要和你讨杯喜酒吃呢。”
“对对对,一桌酒席后算是正式的见面,从此尊卑有别,我们可再不敢和王妃说笑了。”
“王妃,祝您和王爷相濡以沫相守一生。”
“我就说为什么咱们王爷谁都不护单单护着唐姑娘,原来为着今天这个。”
“还咱们王爷呢,戚王爷现在可是王妃一个人的。”
“王妃,什么时候带上王爷请我们吃酒呀!”众姐妹说说笑笑,把苾新围在中央。苾新看她们诚心祝福自己,十分感动,乐呵呵的说没问题没问题。
趁大家不注意,戚卫城走了进来,他打趣说道:“谁趁本王不在欺负王妃呢。”众人听到卫城这话都一愣,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这原本是句打趣的话,说笑一下而已,但众姐妹连同芳姨都愣住了,卫城的这句话仿佛在责怪她们。苾新也觉得这句话没什么重,不懂大家为何做这反应,双眼飘向卫城。卫城早在众人一愣之间就知晓缘故。他平日一向不苟言笑,严守尊卑,不与她们说笑的,今日凭空冒出这一句话,自然匪夷所思。
“这么只来了五位佳人,柳画呢?”卫城这话是向大家说的,苾新抢先接住,说:“柳画呀,她逛庙会去了。”
“怎么会去庙会?”卫城问。
“有人请她她就去了呀!”苾新笑嘻嘻地对卫城眨眼,卫城心里也明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众姐妹见戚王爷正常说笑,这才没了先前的拘谨,一个个才和老板搭上话。
芳姨说:“王爷,咱们清平乐重新操办,算上柳姑娘也才六位角,比起以前少了两位呢,您看,要不要再聘两位姑娘。”
卫城看了眼苾新,问她:“王妃意下如何。”
“自然聘了,清平乐重新开张不论规模还是声势,都不能比先前弱,既然少了两人,我们就招两位姑娘。众位姐姐,你们若是有要好的姐妹也可以举荐给清平乐。”苾新说完,众姐妹一致道谢。
戚卫城找见苾新,不愿在聚芳堂久留,找了个借口离开,苾新随他一同离开来到书房。
苾新奔向书案,起草了一张聘书,上面写明,凡相貌姣好,才艺双馨的年轻女子都可前来应聘清平乐的台柱,入选者聘金与其他六人无异。戚王妃书。
她正洋洋得意时,宣纸被卫城抢了去,卫城看了又看,终于瑶瑶头。
苾新询问:“怎么,我表述的不清楚吗。”
“不是内容的问题,我们写聘书要规规矩矩写楷书,你的一手草书太随意,不正式。”
苾新一本正经说:“我没有写草书啊,这就是楷书。”说话间对上卫城藏笑的眼眸,她顿时明白了,话锋一转“什么草书,你明明是嫌我字写得难看,转着弯说我。”
他这个王妃,还真是后知后觉,自己这样说还不是给她留面子,心里想着,手上丝毫不缓。
苾新问他在干嘛。
卫城说:“写几颗字个你临摹。”
苾新呆呆望着他,临摹,不就是练字!她嚷嚷道:“来不及了,这张通告等会就要贴出去,现在练字怎么来得及嘛。”
顷刻间,卫城已将苾新起草的聘书抄了一份。
“这次的聘书就由本王代劳吧!王妃满意否。”
苾新接过宣纸,映入眼帘的是遒劲有力的字体,每颗字力透纸背,方圆兼备,堪称鬼斧神工,苾新感叹,对这幅字简直是爱不释手,招聘一过,她还要将此留下收藏起来。
苾新走出思绪,卫城指向书案,低头一看,只见宣纸上写着“恁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十二颗大字,苾新心情荡漾,这是做什么,都成亲了,还这样子肉麻,情不自禁看向他,好像在询问,这句话有何含义。
“你呀,字写得歪歪扭扭不成样子,所幸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先把这十二颗字临摹十遍。”卫城说话时,苾新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他。
卫城粲然一笑,说:“撅着嘴也没用,十张字帖一张都不能少。”
苾新争辩道:“这也不能怪我嘛,我以前又不拿毛笔写字。”
“不用毛笔用什么写?”拿树枝、鸡毛写么!
“就用铅笔,中性笔,钢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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