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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鼎至阳传》第八章 前辈高真造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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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派高人辈出,历代掌门都是德艺双馨,现在的掌门人是璧清道长,此一辈武功修为超拔者有三人,璧清为长,下有二师弟璧尘,三师弟璧云,迎客道士灵慧便是璧尘徒弟。掌门璧清上一辈中领袖群伦者有玄明、玄静、玄通三人,璧清和璧尘师从上任掌门玄明,璧云师从玄静。这三人中,玄明、玄静长居武当山紫霄宫,习武修玄,教授弟子,致力于本派的香火传承。唯有玄通不喜定居,长年云游天下,多有扶贫济困、铲奸除恶之举,并且精研医术,常为贫苦百姓施舍医药,祛病除邪,而不求回报,官宦豪富欲访求他,却往往难以寻到,世间皆传说他为“驻世真仙”,但近一年多来,却没有了玄通的消息,武当众人也不知他的行踪,好像此人消失了一般。其实众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大雪山中。四个月前,玄明自知大限将近,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璧清,并嘱托师弟玄静佐助,以保武当安定兴盛。传位后不久,玄明仙逝,璧清继任掌门。

且说此时,灵慧得知眼前此人便是名振江湖的圣手拂云陈博楚,更是欢喜,忙叫其他四名道士过来,一起向陈博楚躬身施礼,陈博楚手指身后三人,向众道士引见自己的两个徒弟和女儿,当下年青一辈双方又互相见礼。礼毕陈博楚问灵慧道:“我玄静师傅可还安好?”

灵慧答道:“自家师接任掌门后,玄静师祖便镶助家师处置山上各宫观事物,还每日修习武功,神采不减,十分的硬朗。”听得此话,陈博楚心下甚慰,便辞别灵慧众道士,步行向山门走去。

山门处有一座石雕牌坊高高耸立,坊额上镌刻着方正劲健的武当山三个大字,牌坊下又有两名青衣道士分立左右,见四人到来,居左一人抱拳道:“欢迎各位,观鼎大会明日上午在紫霄宫举行,各位贵客今日先自行前去,山中一路上经过的各宫观,都备有清茶斋饭,众位可在各处歇息用斋。”陈博楚抱拳道:“有劳。”

一行四人穿过山门牌坊向前行去,山中道路高低起伏,蜿蜒曲折,时而依山岩高崖而过,时而临沟壑深涧而行。

陈瑶等三个年轻人初次来到武当,看着巍峨的群峰和拢于满山葱翠中红墙碧瓦的宫观殿宇,俱是兴致盎然,吴明轩道:“武当山钟灵毓秀,风物殊胜,果然名不虚传,真可当得天下第一山的名号。”陈瑶道:“那是自然,武当不仅是名扬海内的仙山圣境,也是本朝成祖皇帝钦定的皇家道场,更是我们武当武功之宗源,自非寻常可比。”又向陈博楚道:“爹爹也有很久没有上过武当了吧,为何不早些带我们来?”

陈博楚感慨道:“是啊,为父本早该带你们前来拜见师祖和众位师叔伯,无奈俗务缠身,难以如愿。我也有八年未来了。”不禁满怀歉仄之意,接着道:“本次新任掌门兴办观鼎大会,邀各派高人前来与会,机缘难得,我带你们来,并非意图窥伺法器,而是为让你们增长见闻,结识天下英雄,对你们以后行走江湖定会多有裨益。此外,来山上参加盛会的都是武林人士,这些人难免良莠不齐,秉性各异,其间一旦变生不测,我们还可帮助师门平息事端。只是,你们根基尚浅,阅历不足,凡事需听我安排,不可自作主张,以免身陷险境。”

张浩鹏答道:“是,师傅,我们定会一直随侍在师傅左右,一切遵从师傅之命。弟子还会照看好师妹、师弟的。”陈瑶不服道:“什么师妹,我比你入门早,理应是你师姐才对。”又佯做嗔怒道:“再不可如此无礼。”话毕,不禁自己也笑起来,张浩鹏也笑而不答。

其实三人中张浩鹏较陈瑶年长一岁,两人常为谁居首位而做争论,陈博楚自是无暇顾及他们如此小事,任二人争执,也不理会。

三人平时都在山东兖州枢辰庄中随陈博楚勤学苦练,从未出来游玩,现在各自武功都已不弱,但少年天性,获知陈博楚受邀上武当参加观鼎大会,便以陈瑶为首,齐来苦苦哀求,陈博楚无奈,又觉武当是本家师门,虽然三人武功尚不能与高手匹敌,但在武当,定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就答应了让他们一同前来。

三人俱是欢天喜地,对观鼎大会充满憧憬,但对江湖险恶虽有所知晓,并未放在心上。

四人边说边走,陈瑶问道:“爹爹,此次观鼎大会,所示神鼎到底是什么样的神器,有何特别之处,又是从何而来?”

陈博楚道:“此鼎说来,确是一件神器。那是在五百年前,道家一位先辈祖师龙虎真人,云游天下,遍寻九州,求得上古列国,各朝天子诸侯祭天时所用的青铜彝鼎数十件,据说这些礼器都是汇聚帝王灵运之气、吸纳天地元始之精的神通法器,龙虎祖师寻得这些法器后,又招各处能工巧匠,将其熔炼,重新铸成一尊数万斤的青铜方鼎,大鼎铸成后,当年就放置在武当山的五龙宫之内。”

陈瑶三人听得大鼎来由,均感神奇,唏嘘不已。陈博楚又道:“还有更奇者,当年龙虎祖师在铸鼎之时,将一套神功的修习之法铸刻在鼎上,相传这套神功无比高深,如若炼成鼎上神功,足可以独步天下,傲视群雄!”

吴明轩问道:“这套神功刻在宝鼎之上,岂不是人人都能参悟修习,那后来又有几位前辈炼成此功?”陈博楚道:“大鼎铸成后,据说我派历代祖师都曾研习鼎上功法,修为均达上乘之境,但最后都感到穷毕生之力,虽旷日持久,却仍未能将鼎上神功炼至登峰造极的最上乘境界。”

张浩鹏问道:“这是为何?难道是这套神功还另有玄机?”陈博楚道:“即便有何玄机,可前辈祖师中应该不乏明通颖悟者,怎能无人破解。这就是此鼎留下的一个难解之谜。宝鼎铸成后,历经百余年后,蒙古入侵,武当山遭遇战火,此鼎在战乱中也不知所踪。直到五年前,有武当弟子无意中在展旗峰下的一处山谷中找到大鼎,当时掩埋在土石中,鼎足露在土上,玄明掌门带众弟子将大鼎起出移至紫霄宫中,对鼎上武功详加参研。”

陈博楚向女儿徒弟讲述宝鼎来历,三个年轻人如听故事般津津有味,好奇心大动,陈瑶问道:“那这鼎上刻的究竟是一套什么武功,爹爹可知道吗?”陈博楚道:“三年前,你们的师公玄静师傅,奉皇上御旨到京城主持祈福斋醮法会,归来时曾转道咱们家居住了几日,你们可还记得?”陈瑶道:“记得,记得,师公还给我们指点拳法呢!”

陈博楚接着道:“当时我曾向你师公询问鼎上武功,你们师公说道,鼎上所刻功夫,有拳法和剑法,还有内功炼气之法,均是精妙无比。又以拳法和剑法为筑基之功,以内功修习为精进之途,各法融会贯通,终至大成。但修习此功,殊为不易,必具有先天灵根,佐以苦炼,假以时日,方能成就,慧根稍浅之人,炼此功法,也能跻身高手之列,却不能达到至高境界。”

陈瑶急问:“当时师公可曾将此功法传与爹爹?”陈博楚道:“此功是我派至宝,如要传授修习,必获得掌门许可,那时未曾禀报玄明掌门,你师公也不能擅自教我。需待师公回山,求得掌门同意,方能传我功法。此后三年,我一直没有机缘前来武当,此事就此搁置了,今日新掌门璧清师兄盛邀武林各门派前来,参加观鼎大典,你们有幸观摩宝鼎,一定要用心参研,若能悟透天机,炼就神功,也足慰我心了。”

三人听得就要能看到宝鼎神器,还能学到上面的绝顶神功,具是心潮澎湃,一个个喜形于色,激动不已,但三人心中又同时产生了一个疑问,张浩鹏首先问了出来:“师傅,这尊宝鼎既然是我派神器,本应善加珍藏,以防邪恶之徒窃取神功,为祸江湖,荼毒武林。如师傅所说,上代掌门玄明师祖不是就十分慎重,从不轻易让神功外传的吗?可是现在,璧清师伯却为何要把宝鼎公之于众,让各门派都能参习神功呢?”

陈博楚道:“是啊!其实我心中也有此问,不知师兄此举是何用意,但师兄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绝非贸然之举,等见到师兄,我可当面问个明白,倘若是受到什么人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就算拼的性命,我也要维护门派尊严。”三人听说,各自心中又有了一些沉重之感,收起笑容,张浩鹏正色道:“我们和师傅共进退。”

陈博楚看到小辈们刚刚还欢欣雀跃,一时又倍感沉重,心有不忍,便笑道:“我们武当高手众多,你们掌门师伯武功更是高深莫测,谅也无人能在此逞凶,应是我多虑了。”三人又面现轻松喜色。

师徒四人一路前行,此去山路虽远,又道多崎岖,但四人都是身怀武功,中气充沛,且此时天高云淡,一路既观赏美景,又讨论宝鼎神功,都毫无疲累之感。

陈博楚又向三人讲述了武当山遭受兵祸之后,门人零落,神鼎遗失,后来张三丰张真人来到武当山,在此结草庐而居,习武修行。其间山上有一位老道士将几页手稿赠与张真人,那几页手稿正是抄写的神鼎上的武功秘诀,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前辈高人所留,而且历经多年,已是残缺不全了。张真人得到手稿后,便开始精研苦练,凭着极高的天分,借残缺的手稿,推导出内家功夫的精妙心法,练成了一身出神入化的绝世武功,张真人还因观蛇雀相斗,而悟得玄功太极拳,自此,武当派重又焕发生机,发扬光大。

约莫一个时辰后,将近午时,四人走到一处山坡前,半坡之上,碧树丛中,有座翠瓦丹墙的道观,吴明轩问道:“师傅,这是什么地方?”陈博楚道:“这是复真观,又名太子坡。相传真武大帝在得道之前,是西方净乐国的太子,当年曾在这里修行。”

陈瑶道:“走了这么久了,不如我们到观中休息一下。”陈博楚道:“好吧,咱们到观中参拜真武大帝,也稍做休息,再行上路。”三人正想到观中游览,得到陈博楚许可,都十分高兴,陈瑶笑着催促道:“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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