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圣吞珠法》是皇室的传世绝学,据说是据神龙吞吐内丹搅动风云所创,来源与历史已不可考究。
风息帝国皇室的血脉之力,便有一丝龙性,更偏于水属性,极为契合《龙圣吞珠法》,祁云叶心意一动,体内能量涌动起来,血光晶莹,如水流动,丝丝道道如同一条条水龙在游走,其涌现之力,让人有种恍惚感,若可毁天灭地。
“这就是心魔么?”
祁云叶目光微凝,或许是天妒,这就是《龙圣吞珠法》所载的情形,血脉之力,生而俱之,催动血脉之力,便容易产生一种“血脉无敌”的错觉,久而久之,便会迷失自我。
故而,皇室子弟修炼通常附带《清心诀》,倒是颇有效用。
祁云叶还是颇有底子的,修炼之道,无止境无穷法,武学典籍记载,已知境界有六个,生气、通体、神附、玄息、圣武、化神。
据闻,当今皇帝便是圣武境,有翻山倒海之能,同时有至宝傍身,可谓是帝国定海神针。
皇室子弟只要是玄息境,便有继承大统的资格,但必须要雄才大略,智慧过人,再由皇室想方设法增强血脉,并以灌体之法增强修为,步入圣武,成就帝国定海神针。
当然,继承大统的皇子,自然是择取当中最优秀者,即便是圣武境皇子,若心性太差,是不能为皇为帝的。说起来,能修炼到圣武境,有哪个不是成精似妖?
祁云叶如今是通体境。生气,便是以身体作为呼吸器官,呼吸吐纳天地灵气,这便是锻炼身体,蕴养身躯,长年累月,久而久之,便会产生气感,犹如身体的一部分,这时候,吸纳天地灵气便会如洪流般快速,充盈躯体,聚敛丹田。
随后,辅以锻体拳术,将灵力融汇贯通,蜕变血肉之躯,一举达到通体境,这时候,便是一位小高手了。
通体境的过程,便是不断锤炼身体,壮大丹田灵力,而丹田灵力壮大,便是丹田开发锤炼的一种,可大略分为初境,中境,高境,巅峰境,圆满后,便醒神,神附于灵,便是大高手,心随意动,可捕捉周遭动静,达到无暇之境。
而到达生气境,便有一道途可行,这就最是讲求心境与天赋了,冥想静心,沟通天地灵气,以窥大道,而大道皆有迹可循,由冥想者勾划出大道轨迹,即天纹,可是,这天纹刻画下来,都不可窥觑。
当然,也有特殊之法刻下天纹。
天纹之难刻,如大道之虚无缥缈,捉摸不透,无迹可寻,却偏又妙用无穷,可以说,天纹最是考较一个人的天赋了。
以往,祁云叶悟道纹,可是如摘镜中花,如捞水中月,如今想来也是如此。
悟道纹是修炼灵力的捷径,若是天赋足够,修炼一途便是坦途,年纪轻轻步入圣武,在风息帝国也曾出现过几例。
祁云叶沉下心思,静心盘坐,灵力涌动,身体周遭灵气如龙行盘旋,自身灵力遍布体表,契合着灵力波动,开始感应天纹。
就在这时,祁云叶心神清明,隐隐有通畅感袭来、荡开,周遭聚拢的灵气丝丝缕缕,形成独特玄奥纹路,可隐隐成型间,便有快速崩散,如此往复。
“咦?这天纹,似不难琢磨啊。”
祁云叶惊讶,这是一种数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神醒魂清,虚无缥缈便显得有迹可循,知微见著,似有纹路若隐若现,这时候若一急,纹路便失,若心稳镇静,徐徐图之,便有机会刻下。
天纹是不会彻底显现的,透过灵气成形,便会消弭,唯有刻画契合之时,有一瞬的通透,天纹一现,灵气便会暴增,纹聚灵气,灌注入体,显于筋脉,如天纹锤炼身体,精进神速啊。
于是,天纹便显而匿,匿而显,在此过程中,祁云叶的身体素质是不断提升。
天纹如云,窥探天纹,如抽丝剥茧,拨云罢,还有雾绕,雾散才能窥探到纹路,即便如此,也只得其一,毕竟,天纹有万法。
修炼功法属性和自身属性,对参悟的天纹类型影响最大。
祁云叶无论是功法和血脉,都偏于水属性,或者说,整个皇室几乎都是,所以,他最先窥探到了水天纹,如今只能籍此抽取能量,随着理解深入,还可掌控水天纹,甚至动用天道之力,称为水之道掌控者!
窥得水天纹后,祁云叶发现还有其余天纹的纹路可窥探,倒也不曾客气,琢磨一阵,仔细感应刻画天纹。
同时,祁云叶脑海深处,一颗棱角锐利的暗沉石子悠悠转动,荡开丝丝纹路,凝而不散,一闪之间,便化入祁云叶神魂之中。
过了一阵,暗沉石子又再荡开不同纹路,闪入祁云叶神魂之中。
祁云叶这一修炼,便如痴如……玩性大起,这就像攻略游戏难关一般。
这一日。
石门咔咔响,一抹亮光映入,祁云叶清醒过来,往门口望去,夜长空那张死人脸便映入了眼帘。
夜长风眉头一皱,鼻尖抽了抽,退了几步,恭声道:“九十九皇子,禁闭时间已毕,您可以出去了。”
“嗯。”
祁云叶风轻云淡的起身,摸了摸下巴,随即化作一阵风,向石门外卷去。
夜长风皱眉,走出禁闭室。
“督军大人,九十九皇子莫非是拉在了裤子里?竟这般臭。”有一名宫卫嘀咕道。
夜长风瞪了那名宫卫一眼,那宫卫顿时禁言,随后,他望了望祁云叶远去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
这九十九皇子啊,在诸多皇子中,实在是中下游的存在,这辈子也就注定蒙皇室荫泽了此残生了。
……
祁云叶回到自己殿中,便火急火燎的去提水了,印象中,那侍候自己起居饮食的三名宫女都不在殿中,他可等不了。
打好水后,祁云叶就一头扎入了木桶中,舒爽感直冲脑门。
一个月不洗澡啊,换做平时,他是万万受不住的,只是修炼太过忘我,不太在意罢了,如今出了禁闭室,分分钟受不了,浑身难受,非要立即冲凉不可,更何况,通体境是身体蜕变的重要过程,人体或有杂质或本质脆弱,在蜕变过程中,杂质便会排除掉,脆弱亦会趋于坚韧,组织构造会更为紧密或产生细微变化,这些都会令无用多余杂质排斥在外,久而久之,自然奇臭无比。
一桶清冷井水,顷刻便污浊不堪。
“九十九皇子殿下应该快从禁闭室出来了吧?”
“好像是……”
“不好!就是今日啊!”
“我们赶紧准备一下,迎接殿下!”
“洗澡水务必要备好。”
殿门外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莺语脆声,殿门随即打开,三名秀丽女子进入殿中,便急匆匆往殿右的沐浴房走去。
“不要进来!本皇子在洗澡呢!”
门里忽然传来喝声,三名秀丽女子均是吓了一跳,简直是花容失色,她们相视一眼,脱口惊呼:“殿下回来了?!”
“这……这……”一名娇俏宫女跺脚道,“是谁啊,谁帮殿下打的水?”
“周遭不见有谁在啊,莫不是殿下自己打的水?”
“哎呦!罪过罪过,殿下怕是要恼我们了,怎么办?”
三名宫女小脸苦成了一团皱,欲哭无泪的模样,这位九十九皇子虽然不是凶残暴躁之人,却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暴打宫女之事不会做,小惩大诫却是会的,除了最为乖巧懂事的凌珠,另外两位可是颇受其苦的。
九十九皇子已年逾十八,血气方刚,偏偏皇室监管极严,不许皇子与宫女苟合而坏了血脉传承,十八岁前,必须保持童子之身,否则,必遭严惩,与之同眠者则必死。
是故,宫女几乎都是怕极了皇子兽性大发,有些心性偏执的皇子随心随性而为,可是会不管不顾残害宫女的。
这三名侍候祁云叶的宫女,这时候可是怕极了,毕竟祁云叶事出变故,难免不会性情大变或杀人泄愤,他是皇室子弟,再怎么样也不会危及性命。
有些皇室子弟根本控制不住那种欲求,做事不管不顾,而这类皇室子弟,基本就剔除了核心皇室,据说是自制力不行,难堪大用,这或许也是一种考验。
当然也有例外,曾经就有一名皇子,十四岁便将五名侍候宫女一夜睡尽,有两个还给弄死了,皇室宗亲会大怒,狠狠惩戒一翻,关了一年后,丢去了边境军营磨练,结果成就了赫赫凶名,回到王都,都还是横行无忌的人物。
“帮我换水。”
祁云叶的声音从门里传来,平静无波。
三名宫女脸色微变,相视一眼,不敢怠慢,只能推门而入。
还好,祁云叶已经披了一件睡衣,坐到一旁。
三名宫女小心翼翼,心情忐忑的绕过屏风,闻到了一股刺鼻异味,就看到了臭水沟的臭水一般的洗澡水……
三张小脸扭成了一团,开始联手将木桶抬起,往外走去。宫女也是略微修炼过的,都是简单功法,生气境为主,有灵力傍身,做事也就稳妥伶俐多了。
沐浴房的门,又恰好能令木桶可通过,这是专门设计的。
祁云叶望着三名秀丽宫女抬着浊水出门,低眉垂眼,不知在想什么。
按理说,他十八岁了,睡几个宫女不是什么过错,可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事,皇室血脉不易生孕,可一旦跟普通女子行事,或多或少会不可抗力于阴阳调和的大道,进而影响自身血脉……想什么呢?
祁云叶苦笑,不愧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不可抗拒的会想到男女之情。
若是有一个拥有特殊血脉的女子愿给,那自然是顺水推舟咯。
“腐败啊,堕落啊!”祁云叶咂咂嘴,这可不是凡事行动遵循定律定理的世界,堕落不得,无法居安思危,因为难安!
不久后,三位小宫女又扛了一桶水进来,是热水,还有一丝药味,却是一桶药水,用于熬炼身体,可以说,皇室子弟条件优越,修炼资源是得天独厚的,不像小门小派或平民子弟,仅凭自身与普通功法,修炼提升,可谓千难万难,不知要走多少崎岖坎坷路。
祁云叶一头扎入药水之中,顿时浑身舒坦,运转灵气,血肉都在欢呼,转眼之间,药味便消失了。
药性消失后,祁云叶从水桶一纵而起,穿好衣衫,刮掉胡子,一位翩翩美男子便出现了,往偌大镜子前一站,当真是浊世佳公子。
“呸!小白脸!”
“呃……我这是干嘛呢?这可是我自己啊。”
祁云叶走走出门外,来到殿中,三名宫女侍立一侧,垂手静立。
三名宫女,凌珠、杨秀、林玉荷。印象中,凌珠最是乖巧勤快温婉,杨秀活泼开朗模样清俊,林玉荷复姓林玉,最是恬静柔美。
祁云叶是比较喜欢凌珠的。
“备酒菜!本皇子饿了!”祁云叶一甩手,威严的喝道。
“是!”
三位宫女急忙退去。
“取多点!三……五人的分量!”
“是!”
皇宫太大了,膳食房就有五个,东南西北中,祁云叶住北面,并不开小灶,要吃食,只能就近去膳食房取食物。
祁云叶等了许久,三位宫女才端着酒菜回来,一盆血毛狂牛肉,一碟青元芳玉菜,一碟薯茱叶,一壶御酒,一盆白玉珠米饭。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这牛肉也是妖兽的肉,妖兽吞吐灵气,锤炼妖体,不仅是大补,味道还绝佳,果蔬之类,都是灵气浓郁之地所产,经过烹煮,也是唇齿留香。
酒菜一落桌,祁云叶就一副饿死鬼状横扑上去,一阵风卷残云,大快朵颐,很快就扫光了吃食。
祁云叶拍拍肚皮,意犹未尽,看了看三名目瞪口呆的宫女,端起皇子的架子,沉声道:“再去取些吃食来,两倍于刚才的分量!”
“是!”
不知为何,祁云叶颇显威仪,令三名宫女都莫名敬畏,祁云叶言毕,三名宫女皆不敢怠慢,急匆匆又跑去了膳食房。
这次回来得挺快,却是两手空空。
祁云叶一愣,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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