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苗的眼神更加冰冷,你喜欢就要抢走吗?就要谋害人命吗?天下你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都要不择手段得到吗?
攥紧拳头,深呼吸,才能忍住不冲上前去撕碎表小姐那张可恶的面皮。
回到理竹院,喜儿睡得很香,折腾了半宿,顾桑苗也累了,找了几块点心填了肚子,挨着喜儿睡了。
这一觉,睡到大天光,外面两个婆子早醒了,这会子正敲着门:“环儿姑娘,二小姐可醒了?太太命人送了早膳过来。”
喜儿惊慌失措地坐起,拉着顾桑苗的手:“怎么办,二小姐,怎么办?”
“别怕,一切有我应付,你只要不开口说话,没人能发现破绽。”顾桑苗将喜儿搂在怀里,柔声道。
“真的吗?”喜儿还是很害怕。
“你看,你就跟我一模一样,只要不出声,他们发现不了的。”顾桑苗道。
喜儿这才安定了些,顾桑苗过去开门,婆子探头探脑往里瞄:“听说了没?昨儿个晚上,大少奶奶的鬼魂出现了,太太吓得病倒了。”
顾桑苗怕喜儿听见会激动,忙走出房来,顺手将门关了,装出一副震惊的样子:“真的吗?大少奶奶的鬼魂出现了?”
“听说是索命呢,唉,那么好的一个人,死得也太惨了……啊,瞧我这嘴真碎,姑娘你别介意啊,早膳来了,我给您送进去?”那婆子回过神来,甩了自己一嘴巴子,干笑道。
“不用,二小姐怕生,我来就好。”顾桑苗冷着脸接过食盒,回到屋里,仍将门关了。
喜儿还是有些惶恐不安,顾桑苗给她盛了饭:“一会可能会来人让你去姐姐灵前吊唁,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少开口说话。”
一想到主子,喜儿的泪又来了,点头道:“我省得的,只是……看到少奶奶,我怕会忍不住……”
顾桑苗拍拍喜儿的手:“见到姐姐哭很正常,别怕,一切有我,一会我们先解决环儿。”
“那贱人着实该死,原本许家与穆家毫无往来,那环儿有个远房表姨在许府当差,得知那许公子好女色,最爱刚生过孩子的少妇……”喜儿正说着话,外头婆子在催:
“二小姐,大爷来看望您了。”
喜儿脸色一白,眼神慌张地站起来,顾桑苗将她按下,自己去应门:“请大爷稍等,容二小姐换件素衣再出来。”
说完赶紧整理整理喜儿的妆容:“一会子你尽管哭就是,一切有我。”
打开门,穆清远神清气爽地立在门外,昨夜的闹鬼对他似乎并无太多的影响,该是那升职文书下来了,所以,意气风发吧。
用结发妻子的身子与性命换取前程,这个男人够渣,该死。
“大爷!”顾桑苗学着环儿的神情,含情脉脉地看着穆清远。
不似昨日的怨恨,穆清远竟在经过时,偷偷捏了把顾桑苗的屁股。
一个饱读诗书之人竟然如此下流轻浮,昨日还怪环儿趁他酒醉勾引,其实是他自己色心难忍,早就与环儿暗通款曲了吧。
嫁给这样的渣男,真是姐姐的大不幸,就让你得意几日,穆清远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天若不收你,待本姑娘收拾你。
“小苗,昨儿休息可好?”穆清远亲切地看着喜儿,若比起美貌,顾桑苗比姐姐更胜一筹,明眸晧齿,肤白如玉,当初刚穿到这具身体时,顾桑苗还因此得意了好几天。
“二小姐太过伤心,一宿没怎么睡,一直闹着要去见大少奶奶。”喜儿不敢作声,怕被他发现破绽,只顾垂头落泪,顾桑苗道。
“小苗,你姐姐她……在世时,最疼的就是你,她走了,还有姐夫,你安心住着,姐夫会照顾你的。”穆清远眼中露出悲伤之色,边说边拉起喜儿的手。
喜儿如触电一般向后一退,穆清远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顾桑苗生怕他看出什么,忙打圆场:“听说昨儿个晚上松竹院里闹鬼,太太受了惊吓吧。”竟然敢对自己也动色心,顾桑苗真想剜了穆清远那双热辣辣盯着喜儿的眼睛 。
“什么闹鬼,不过是几个不懂事的丫环胡闹罢了。”穆清远说着又走近喜儿一步,手搭在她肩上。
奶奶的,还真是贼心不死!
顾桑苗装作收拾碗筷,搬起一摞碗对着他的脚背就砸了下去。
穆清远痛得跳脚,捂着脚骂:“小贱人,做什么?”
喜儿也吓了一跳,更慌张了。
顾桑苗忙拿帕子替穆清远擦试:“对不住,对不住,碗边有油,手滑,手滑,可伤着了?奴婢这就去拿药。”
喜儿惊慌得象个小兔子,楚楚可怜的样子甚是招人喜欢,穆清远一双色眼粘在她身上:“小苗……”
“大爷,太太请您把二小姐带到灵堂去,静华寺的大师父们来了,要为大奶奶超渡。”好在小厮及时过来,穆清远这才作罢。
“小苗,别怕,跟着姐夫走,你姐姐在世时,最担心的就是你,所以,姐夫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讨好买乖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却心怀不轨。
顾桑苗真的想撕了他那张伪善的面皮才好。
穆清远先一步出去,喜儿的手还在瑟瑟抖着,这个样子出去,非要让人看出端倪来不可。
顾桑苗上前扶住喜儿,在她耳边道:“莫怕,他看不出来的。”
“可是他……”喜儿颤着声想往后退。
“你不想给姐姐报仇了么?记住,你现在就是我,只要不出声,谁也看不出来,相信我。”顾桑苗鼓励喜儿道。
说到惨死的主子,喜儿的眼里果然露出愤怒悲凄之色,握紧了顾桑苗的双手。
经了昨晚一吓,穆太太果然一脸病容,脸色苍白,眼睛无神,坐着软蔸去的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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