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别苑。”齐思奕道。
“表哥,我要回家。”顾桑苗向秦桑陌伸出手。
“小苗,别苑的条件不错,伙食也好……”
“表哥是不想再照顾我了吗?还是你已经忘了姐姐的嘱托?”顾桑苗眼泪婆娑。
顾桑柔是秦怀谨的痛,更是他的软肋。
“这里的床是生了刺吗?你宁愿拿话刺伤你姐夫,也要离开?”齐思奕的脸色很难看,满腔热情盼她醒来,她一醒来却端了一大盆冰水往头上浇。
“大公子是忘了么?我发过誓,此生不再踏入恭亲王府半步。”顾桑苗冷冷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吗?有什么误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说,没有解不开的。”齐思奕眼神一滞,有火苗在里面蹿动,可他还是强忍着,握住她的手,恳求道。
“都说恭亲王大公子清高自傲,怎地在我面前这般委屈求全低声下气,怪不得别人说你娘娘腔,真真没有半点男子汉的硬气,我已经撕了婚书,我们没有半点瓜葛了,你还强求着我留下来做什么?还想让我当众打你的脸吗?”顾桑苗冷笑着,眉眼间满是不屑。
她在用最尖配刻薄的话刺伤他,要的就是他放手。
“你非要这样说话吗?”齐思奕的脸由红转白。
“大公子希望我怎么说话?还象过去那样自称奴婢,服侍侍侯您吗?对不住,我担心我爹会从坟里爬出来指责我是不孝女。”顾桑苗道。
齐思奕身子一震,眸中滑过一丝痛楚:“那件事……你还没有进一步查证,保不齐中间有什么误会……”
“哦?公子认为是误会么?那为何你手下众多,却没有派人去查呢?正好给我一个可以说得过去的解释,或许我就信了,拿来呀!”顾桑苗满脸嘲讽道。
见他无言以对,又冷笔道:“拿不出来是吧?当然了,那是令堂大人的杰作,公子就算本事再大,怕也难以遮掩,我顾家数十条人命,我的失怙之痛,这十年来的苦寒,公子就象用一句误会来弥补吗?”
齐思奕脸色更白,双眸痛苦地紧盯着她,眸中满是歉疚:“小苗……我若知道你身在何处,一定不会让你忍受十年孤寂……”
“就算你早知道了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在你家当丫环,做下人,从我进你恭亲王府的第一天起,你就查过我,我的身份你一早就知道了,公子可曾提过家父一句?可曾念过半点旧情?王妃一口一句贱婢,公子不是也听得很顺溜?”
“不是,小苗,我不是……”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都无所谓了,也不在乎了,自我撕毁婚书的那一刻起,与你恭亲王府就断绝了关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在我眼里,只是仇人的儿子,我们再相见,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好好聊天,只作口舌之争,而是兵戎相待了。”顾桑苗说完跳下床,可惜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眼前一黑,一头往前栽去,正好扑进齐思奕怀里。
“你这口是心非的家伙。”齐思奕趁机将她搂紧,一点也不肯放松。
“放开我!”双臂用力一推,出乎意料的,齐思奕象纸片要一样被推出好远,连连踉跄几步才站稳。
顾桑苗怔住,自己刚才那一下虽然用了很大的力气,可以他的武功能力,怎么可能……
“小苗,大公子的内伤未愈,一醒来就非要守着你,三天三夜了。”秦怀谨道。
“谁要他守了?自己都是个病殃子,还守着别人做什么?是不是身体里的毒素转移得不太彻底,希望我再给他换回血?”
“小苗!你太过份了。”连秦怀谨都觉得这话太重,太伤人了。
齐思奕苦笑:“小苗以血换血救思奕,待思奕的这份心,思奕铭记在心,永世不会忘怀。”
“嗯,记着吧,就算你欠我的一个大人情了,将来我出嫁,你可要记得还礼。”顾桑苗斜睨着齐思奕道。
“你要嫁给谁?”五个字,一字一顿,听着轻飘飘的,却字字在舌尖打了几个滚才吐出,俊脸瞬间冷若冰霜,眼神闪着暴戾之气,就象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终于忍不住生气了么?
连这样的话都听不得,忍不住,那将来呢?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大公子你。”顾桑苗说完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咕咚!”
“大公子……”秦怀谨急切而担忧地声音。
他身体未复元,又守了她三天三夜,再被她这一激,晕倒了。
顾桑苗的心也如重锤敲击般往下一沉,强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硬着背脊,一步一步朝外走。
“小苗……”秦怀谨担心地追上来:“表哥,我们回家。”
秦怀谨很无耐,这丫头跟她姐姐一样倔得很,决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可怜了大公子一派痴心,被她无情伤害。
出得了门,秦桑苗小声提醒:“大公子的武功……”
因为体内的毒素又被转移了许多,他的双腿因祸得福,直立行走时,再不如之前那般痛苦,好转了许多,可内腑的伤太重……
“他的武功怎么了?”顾桑苗心头一惊。
秦怀谨叹气道:“可能废了。”
武功废了?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没有武功……
顾桑苗懵了,胸口钻心地痛。
“你真的不留下来么?大公子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顾桑苗苦笑:“留下来做什么?立冬秋分几个都是顶尖的高手,这是还剩的两颗还魂丹,还有其他修复筋骨的药,你拿去给他吧,我与他的缘份,只能到这里了。”
“小苗,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上官宏风尘仆仆地赶来,一下冲到顾桑苗面前,满脸惊喜。
“上官大人……”再见到他,顾桑苗也很高兴。
“怎么又是上官大人了……”上官宏失落道:“不是要把我当哥哥的么?”
“你的职务恢复了?”顾桑苗道。
“没有,李大人的案子至今没有结案,丞相说我还未能洗脱嫌疑,只是无须看押。”上官宏道。
“不是说找有计划吗?为何你的嫌疑还未被洗脱?”顾桑功皱眉道。
上官宏无奈地看着顾桑苗:“谁也没想到许尚武这个当世大魔头突然改了性子,一改凶霸肆意凌虐百姓的做事方法,当了两三个月的清正廉明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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