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后薨逝的消息传到文煜阁时,伯熙正听惊云详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很好,”伯熙讥讽地勾起嘴角,“如此断了他们的人证,看他们怎么查。”
“可奴才看着……”惊云担忧道,“八殿下似乎并没有收手的打算。这几日我们在兖州的眼线传来消息,八殿下和那几个江湖人一直在城里四处游荡查看,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伯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他这是自己找死。”
“殿下,”惊云抬头看向伯熙,“殿下的意思是要让八殿下……”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既是要自找,那本宫便成全他,”伯熙冷笑,“原本看在他往日与我的情分上,不欲与他计较。如今他既要步步紧逼,追根究底,那本宫也顾不得许多了。”
“那奴才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伯熙摆了摆手,“如今他们在兖州不顺利,必定起了疑心,有所防备。若我猜得不错,如今神农谷应当已派了暗卫暗中保护他们。若此时动手,代价太大。”
“殿下的意思是……”
“择机而动。”
伯熙话音刚落,房门外便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惊云警觉地站起身来,叫道:“何人?”
“奴才是乾清宫的小福子,还请云公公开门。”
乾清宫?那个名义上的他的父亲,怎么今日却有兴致想起他这个西夏孽种来了,伯熙眸中露出几分玩味儿来,向惊云点了点头。
惊云得令,便快步走过去开了门。
福公公疾步进来,稽首道:“奴才见过九殿下。”
伯熙笑容满面,如沐春风:“福公公快快请起。赐座。”
“谢殿下好意,奴才说几句话便走。”小福子形容端肃,显然所说之事非同小可。
“公公请讲。”
“殿下,”小福子抬起头,“太后娘娘薨了。”
伯熙闻言,清瘦的身子一颤,问道:“你是说,皇奶奶……她不在了?”
“是,”小福子偷眼瞧见伯熙的反应,心中便觉这九殿下果是至孝之人,语气便也温和了几分,道,“逝者已逝,殿下节哀。请殿下速速换了素服白冠,与诸皇子一同前往慈宁宫为太后守灵。”
伯熙面色凄哀,道:“嗯。我知道了。有劳福公公。”
富临听得,却不走,只道:“殿下客气了,原是奴才分内之事。还望殿下尽快准备准备,早些过去才好。”
“嗯。有劳公公。”伯熙说话间,惊云已经拿了一包白纸包出来,塞进了福公公的袖子里。
小福子察觉,不声不响地将另一只手伸进袖子里掂了掂那白纸包。眼珠一转,便道:“殿下纯孝,奴才感服。殿下还是早做准备,奴才就不打扰了。”
“惊云,送福公公。”伯熙微微低着头,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意味。
直到惊云送了小福子回来,伯熙方才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里满是讽刺:“和!这便是楚朝啊。太后薨逝,下边的人却还想着赏钱,真真是烂到骨子里了。”
“不过,”伯熙的唇角微微上扬,“皇奶奶可真是个好人呐。生前对我极尽照顾,死后,还能帮我个大忙。”
“殿下的意思是……”惊云若有所悟。
伯熙语气阴冷而欢愉:“不日,乾清宫那位便会下旨令八皇子即刻回京为皇太后守陵。你只消遣人在兖州通往京城的路上做好准备便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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