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把检查单给爸爸,让他和妈妈坐电梯下到医院的负一层,带我去做磁共振。
人受到撞击后,严重的后果是脑部受到震荡,爸爸妈妈都知道这种检查,是确认大脑有没有受到伤害。
这家医院叫303医院,是北京比较大的医院之一,上午来医院看病做检查的患者很多,大家都站地走廊里。
我挂的号是急诊,我们没有排队就来到了拍照室。
医护人员仿佛特别担心这里的辐射,在门口挂着有辐射的大大警示牌,并打了一个红红的叉号。
因为我太小,做检查时需要人陪伴,所以,在室内,检查人员让妈妈和爸爸穿上辐射隔离服。
我好奇地看着室内那台大大的白色的仪器,这仪器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令人很不舒服。
仪器完全由另一个玻璃房内的工作人员通过电脑在操作。
我躺在上面,自动化的传送带把我传到了大圆圈里,当我的头部到了某一个位置后,就停止了运动。
然后,仪器就对我的头部开始扫描了。
我感到头部一紧,似乎有危险临近,身体下意识地启动了自我保护。
我觉得有层黑色的细密粒子,组成了一个意识膜,跳出了我的身体。
这层意识膜仿佛有智慧生命一样,极其细密地把我的头部包裹起来。
如果我想向外看,这层膜就自动消失,但我知道他们依然存在。
如果我把意识拉近,它们就让我看到他们的存在,我能够体会到它们是随着我的意识与想法在变化的。
扫描进行了一会,就停止了。
辐射没有了,意识膜也再次回到身体内,再也感觉不到了它们的存在。
我感到很好玩,想把刚才的意识膜再调动出来,没有任何反应,我又试了几下,仍然没能如愿。
我想着,我得让它们听话才行。
这时,传话器的声音响起来:两位家长,把孩子头上的帽子取下来。一个男声说。
帽子?爸爸妈妈相视一下,又探头看过来,没见有帽子啊!
爸爸说:孩子没带帽子啊!
没带帽子,不可能啊?我这仪器上怎么显示有一个头盔的东西啊?
头盔?怎么可能呢!妈妈说。
这时,门打开了,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向躺着的我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我正在四处张望,哪有什么帽子和头盔呢!
他于是重新关上门,又来电脑屏幕前。
没错啊,屏幕显示的检查结果,仍然发现我的头部是一个细密的头盔样的东西。
他打电话把医生叫了过来,医生也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
会不会仪器设备出了问题?医生说,先带另一位患者过来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仪器故障。
电子门打开了,检查人员喊了一个排队的号。
进来的是一位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正伏在一个男人的肩上。
当她看我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她脑子中的声音:这小男孩很可爱,他也病了吗?他也头痛吗?
我不头痛,我是从楼上摔下来了。我用意识和她对话,没想到,她竟然点了点头,表示听清楚了。
这样意识间的对话,我没有感到多么奇怪,我以为别人也和我们一样,都有这种能力呢。
我只是感到自己十分喜欢她,好像我们才是同一类人。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我,她的眼睛水汪汪的,有一种正在俯视这个世界力量。
在她的两条眉毛中间,有两个十分对称的很小的黑痣,这使她的脸部轮廓更加对称美丽。
这时,我神奇的第六感启动了,我看到她头里面那张银丝般闪亮的立体的神经网。
那张网中,有米粒大的几处,发着完全不同的暗淡的光,十分明显,显然是接触不良。
我还想继续观察她,她浅浅地笑了笑,被爸爸放到了设备的传送带上。
过了一会儿,她的检查就结束了。
医生对小女孩的爸爸说:你女儿的脑膜炎仍然没有恢复的迹象,现在得这种病的孩子很多,还没有找到很好的治疗方法。
女孩的爸爸叹了口气问:那怎么办呢?这个病让孩子的听力和语言都受到了影响。
医生说:这种病现在在世界各地都普遍存在,现在医疗专家,都没有找到好的治疗办法。
小女孩的爸爸伤心地把小女孩抱起来,疼爱地拍拍她的背。
小女孩没回应她的爸爸,而是看向我,用意识问我:我叫林悦悦,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郭浩宇。你头里面有几个小灯不亮了,疼不疼?我问她。
疼。她说。她眉头皱了皱皱,两个小黑痣俏皮地互相靠近了一下。
这时,我的爸爸在和她的爸爸在说话。
在他们说话的空隙,我不自觉地想着帮小女孩点亮头里面的那几个暗淡的灯。
没想到,我感到脑子里忽然飞出一个柔软纤细的粒子,像理解我的意图一样,直接飞到小女孩的头里面。
我眼看着这个花粉一样的亮黑色粒子快速地旋转,那几处暗淡的光就明亮起来,和她头脑中的网络形成更绚丽的整体。
小粒子飞回我的身体了,完全融化,使我根本感觉不到粒子的存在。
小女孩惊喜地看着我,用意识说:你在帮我治病吗?我的头不疼啦!
我天真无邪地笑着,小女孩也笑着。
这时,我听到她的爸爸和我的爸爸说再会的声音,她的爸爸就把她抱着出门了。
这时,她出声地说了句:再见。
医生有点惊奇地说:这孩子怎么说话了?
她爸爸也奇怪地看着小女孩,问:你说什么?悦悦。
再见!她又低声说,但声音十分清晰。
医生立即走向她,不可思议地说:怎么可能?这种病会导致听力和语言障碍啊?这样,你先去我办公室,我马上就过去。
等他们走了之后,医生才回头说:仪器完全正常,不知道为什么给你的孩子检查不行呢?再把孩子放上检查一下吧。
爸爸妈妈点点头,又把我放到传送带上。
扫描开始的时候,我放松了一下自己,这一次,粒子没有在我的面前形成保护膜。
扫描很快结束了。医生说:奇怪,这次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啊!
医生还在那自言自语:这孩子从十楼摔下来,却没有任何问题,是不是他本身就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爸爸妈妈看着医生十分肯定我没有问题,也拥抱在一起,非常高兴。
医生对我爸爸妈妈说,你们先带孩子回家吧。孩子的表现一切正常,磁共振现在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
只要孩子没事就好!爸爸妈妈大喜过望。
尽管他们也不十分放心,毕竟我是从十楼摔下来的。
但既然医生说没有什么事,他们也只好先带我回家了。
当天晚上,医生给北京大学医学院许昌荣教授打了一个电话,说:老师,今天有一个小男孩,从十楼摔下来,我这做了全面细致的检查,竟然没有受任何伤。
亚洲星系移民署有一个秘密机构由许教授负责,专门研究具有特异功能的人。
许教授沉思了一会,说:你把这个孩子的资料传给我,我建一个有关他的特殊档案。
刚准备结束通话的时候,医生又突然说:教授,还有一个病例,差点忘记向您汇报。
哦?电话那边传来许教授疑惑的声音。
是这样,有一个得了流行性脑膜炎的小女孩,做了磁共振检查后,竟然痊愈了,十分奇怪。医生说。
难道是磁共振对这个病有作用?教授问。
不可能,教授。我也怀疑,但后来对五个得了同样病的孩子做了磁共振,都没有作用。
电话那头的许教授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你也把这个小女孩的资料传给我吧。
好的教授,如果能够把这个小女孩痊愈的原因找到,会挽救数十万孩子啊!医生激动地说。
医生的话没说完,就听到了滴滴滴的声音,教授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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