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设身处地想了,我才知道死亡并不是他们内心真正所求,让他们选择死亡的是他们内心的恐惧,对病痛的恐惧、对未来的恐惧,这是一种心理问题,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帮助他们克服恐惧,而不是跟他们说‘好,你们可以去死了’!”
就见对方二辩那个男生一脸难以置信的起身,“帮助他们克服恐惧?他们的恐惧来源于他们不可逆转又不可治愈的疾病,那是不可改变的既定事实,你要如何帮助他们克服恐惧?”
她刻意把语气变得有些滑稽,好像晴久说的话荒唐至极,给b大应援的观众带头一阵哄笑。
晴久一下子就有些火了,正要着急起身再辩驳些什么,旁边的人却轻压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坐下。
“请问对方二辩,如果你有一个好哥们因为喜欢的女生嫁给别人了而终日抑郁不已,没有这个女生他也不想活了,既然女生嫁人也是不可改变的既定事实,那你是应该帮助他忘记这个难过的经历,还是应该去立个法让他去‘安乐死’?”
先前他让晴久得到的哄笑,方子清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反方二辩激动道:“那不一样!严重程度不一样!”
方子清却丝毫没受他的影响,“当事人心里的痛苦和放弃生命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如果失去重要的一个人的痛苦真的要比患重病要轻,又何来那么多伴侣去世后自己没过多久也随之而去的事情?说白了,这二者之间唯一的区别是在于我们这些旁观者,是对方辩友自己觉得那些重病的人可以不用活了!看看霍金,对方辩友真的还觉得世人眼中那些不可逆、不可治愈的疾病晚期病人除了痛苦和等待死亡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方子清完全说出了她心里想说却又表达不清的意思!
yes!
短暂的四目相对,先前还恼火的不行的晴久此刻在方子清的目光里已经笑成了一朵花,方子清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摸一下她的头,手刚抬起一点,又赶忙放了下去,转过身接着去听对手的话了。
晴久瞄了一眼他的手。
“可这世上只有一个霍金,你不能逼所有病人都去做霍金吧?”
“让大家都像他一样坚强,并对生活抱有信心有何不可”,晴久说着,举起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材料纸,上面印着一个美国女生在旅游的照片,“我在网上看到了这样的一个事例,这个美国女生在预约了‘安乐死’后决定用她最后的时间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但当预约的期限到了,她并没有回去,而是推迟了‘安乐死’,请问对方辩友,她是真的想死吗?病痛的折磨对于她从来没有变过,为什么她现在想多活一会儿了?因为她看到了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可以抵消病魔带给她的痛苦,她觉得快乐,这才是我们应该为他们做的,而不是带着用自己假惺惺的人道通过一项冰冷的法律告诉他们不用再活了!”
台下的掌声在这一次格外热烈,晴久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
还没来得及笑开,就听主持人说:“反方自由辩论时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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