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楚站在那儿,望着柳如烟从浓翠浅绿的竹园中走来,行挪之间,身姿轻盈曼妙,肌肤胜雪,远远看去仍是少女模样。
若不是有几个少年丫鬟陪衬,凤楚几乎晃了眼。但她一出现,凤楚从记忆中得知,这便是唐娉婷的娘。
柳如烟昔年曾是京城紫烟楼的头牌,唐山当年年轻气盛,跟着几个同乡,趁着酒楼多喝了两杯就闯进烟花之地,见柳如烟后,从此神魂不在,父亲的告诫置若罔闻,带着赎身后的柳如烟,去外地待了两年,生了个大胖小子,也就是唐娉婷的大哥唐旭,这才重回唐家。
唐山父亲死后,唐山当家,柳如烟也趁机彻底摇身一变,俨然主母做派,将之前的老仆人陆续赶了出去。自此,再也无人提及这一段不堪的过往。
凤楚见到她,一时怅然。这毕竟是娉婷的娘,她还留几分颜面给她的。因此眉目低垂。
而王婆子刚才弱了的气势,因着柳如烟进来时助阵的那句话,顿时重燃。挪到柳如烟身后,老脸露出谄媚的笑,耳边嘀咕了几句,柳如烟的脸色顿时不悦。
“娉婷,瑞英都是为你好,可怎的,你还要作贱她,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你可跟娘到底有什么仇怨,我们底下敞开了说。”
柳如烟王婆子的瑞英闺名,自是想帮她撑着脸。她从烟花之地就跟着柳如烟,不同一般奴婢。
不过短短数语,柳如烟就将一个不孝的大帽子直接扣在她头上,凤楚心寒,深知唐娉婷如今处境,绝非一日之功。
或许,唐娉婷会因着亲情,任由无情伤害。可是被仇恨炙烤煎熬的她,凤楚,只能如履薄冰,迎难而上!
“娘,我毕竟是唐府的二小姐,她一个下人,也不能在我身上随便搜摸,这像话吗?我可听说府里有些奴才倚老卖老,连主子都不敬了,帮着你试探试探。若真是这般人,早些从娘身边清出去也好,省得以后出大事儿,干出些卖主求荣的事情来。”
王婆子一听,气得浑身发抖。平日只懂装好卖乖的丫头,今日怎么转了性子,好像是专门对付她的。但夫人面前,毕竟还得装装门面。掏了怀里的帕子,小声嘤嘤的哭着,嘴里嚷着,“夫人,我冤枉啊!”
“娉婷,你胡说些什么。我还想问你,昨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被人从湖里捞上来,大夫都看过没气儿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柳如烟给了个台阶,凤楚自然顺坡下。但问起唐娉婷的死,她这个做亲娘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正眼都没瞧她。
凤楚暗暗为唐娉婷惋惜竟有个这样的娘,一面压抑了声调,清清淡淡的说,“我也不知道,那天的事情我全都忘记了。兴许是发簪掉进湖里,捞的时候不慎溺水吧?”
柳如烟面色闪过一丝侥幸,又斥责道:“这种事都不记得,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用来干嘛的。就算比不上你哥哥一半,连你妹妹头发丝也比不上。看看你身上那一堆肥肉,整天好吃懒做,怎么给你找个好婆家。”
凤楚捏捏身上,明明每餐一个馒头就着咸菜,倒成了好吃懒做,想想前世怀孕前玲珑的身线,不盈一握的腰肢,恼恨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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