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算是怎样的场景啊。
——枪撕裂大气,轰鸣咆吼。
——弓矢划破虚空,粉碎触及之物。
——剑残卷风云,疾声尖叫。
——旗阻挡着枪,似在悲鸣。
“唔……”
戈尔德咬牙切齿地旁观着黑saber与红berserker,红lancer与ruler的战斗。他找不到行使魔术的机会。说起来对方的master似乎也不在此处。
但他最为不满的是黑saber无法取胜一事。勇者齐格弗里德、无疑是最强的saber。他是b级以下攻击全都不足为惧的大英雄。
谁知那样的saber,依然无法完全防御红berserker的攻击。果然,眼下还是得接受她的协助。
“ruler哟,务必拜托您。至少以您的力量,将他们的真名——”
“我拒绝。身为中立servant的我,那么做是违反规则。”
ruler冷冷地回答,即使此时此刻她正处于被动的防御状态,但她依旧给了戈尔德回复。但即使如此,戈尔德还是紧紧纠缠。
“但是!他们可是想杀害您啊!黑saber若在此败北,他们可能会一同对您进行围攻的啊。如今——”
“刚才我说过了,这是两码事。要我出于个人原因去插手他们的战斗,我赌上作为ruler被召唤的自己的尊严,誓不为此事。”
“……!!!”
戈尔德越发焦急。当然,通过caster的远望魔术以及使魔们,达尼克一行人应该也在看着这幅光景。
明明两位servant正在战斗,自己却既没下达指令、也没利用魔术援护——仅仅只能被二人堪称异样的压迫感冻结脊髓,他对如此愚蠢的自己感到焦躁。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圣杯大战。难道不是两名servant相互厮杀、两位master一决雌雄的究极的魔术对决么。在哪儿、master在哪儿?为什么不滚出来!没胆了么?别开玩笑了!我要将你打倒,我要把你宰杀!
“滚出来、红方的master哟!你这魔术协会的走狗,我戈尔德·穆吉克·尤格多米雷尼亚来做你的对手!你在看着吧?你在看着对吧?”
……没有回答。自己的servant自不用说,甚至连红lancer和ruler都不看他一眼。红berserker甚至到现在都只是在远处进行攻击,不曾露面。
被搁置一旁的感觉,唤起了戈尔德心中睽违已久的耻辱和惭愧。
——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我必须拥有能做点什么的力量
——对,那种力量,就在手上。
戈尔德看向右手背。那里,确实有着身为master的证明。用庞大的魔力所刻记下的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羁绊——令咒。
对了。只要使用这个令咒,就能轻易将那个servant置于支配之下。那个servant不是英雄,说到底只是傀儡而已,这一点断不能忘记。
让servant投身战斗,自己却在一边旁观,这是绝不能容忍的行为。为master者,难道不应该以其魔术之手段和冷静的判断力来将这场战斗引向胜利么?
但是现状对戈尔德来说根本无法出手。就算是戈尔德,这点冷静还是有的。倒不如说,他纯粹只是被servant同胞间的战斗所震慑。
脚底的地面突然开始了毫无征兆的震动,一条巨大的蟒蛇从脚底钻出,若不是黑saber反应快,及时将戈尔德带离原地,现在他恐怕已经变成了这巨蟒的夜宵了吧。
那是红berserker。
她腰间的蓝色鞭子此时此刻已经被她抽出,鞭子的末端垂在地上。
根本不需要再去判断了。
那条鞭子,确确实实是名为宝具之物。
但红lancer却出言阻止了红berserker的行动。
“已经够了,berserker。”
他如此说道。
“即使你的master是a+级魔术师,也是撑不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解放宝具的。”
berserker在七大职介之中是出了名的高耗魔,再加上没有理性这一点,完全可以说大部分berserker的master都是死于servant的供魔量远远超出自己能够达到的极限而不得不以自身生命力转变成魔力进行供给而导致自身面临名为死亡之物——那完完全全是被动的。
“——呜……”红berserker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完全是眼泪汪汪的看着红lancer,然后——她收起自己的鞭子,转身直接跑掉了。
在场的不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就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这是,闹脾气还是怎么了啊到底……”不知哪方通过使魔观察着这一切的某人如此说道。
红lancer几不可察的叹息一声,狂化之后,无殇要比以前难搞太多了啊。
戈尔德本以为场面会变成二对一的形式,结果却依旧是一对一:黑saber对红lancer。
ruler是绝对中立的servant,既然她刚刚拒绝了告知戈尔德红方两位servant的真名,那么现在她依旧会采取旁观的措施,再不插手。
红lancer席卷起轰鸣狂风,如同炮弹般放出突刺。
黑saber切裂大气、挥舞起劈开黑暗的黄金大剑。
双方的战绩如螺旋般纠结缠绕,似火花般转瞬即逝。立于剑技与枪技顶点的二人竞相争霸。
论技巧之卓越,红lancer稍占上风。论身躯之顽强,黑saber更胜一筹。话虽如此,从总体实力上看,双方几乎不相伯仲。哪怕仅仅一瞬的放松,就会被刺穿心脏、剜下首级。
勉强要找出优越性的话,那就是master戈尔德的存在。他能利用治愈魔术,不断修复黑saber的损伤。然而lancer的自我治愈力也相当惊人。尽管master不在,但似乎在他们之间连接着颇为强韧的线路。他被赋予的魔力也有相当的分量。
碰撞发出的钢铁之声,即将过万。
被立刻修复的轻微伤口,业已逾千。
不一会儿,双方不知不觉中都停下了双手。并不是出于疲劳。这两位稀世的英杰,即使奋战三天三夜也不会体力透支。然而,只有时间是无能为力。天色已从完全的漆黑变为灰暗的深蓝。
没错,自从开始交战起竟已过去数个小时。众人除了一开始跑掉的红berserker之外都没有使用宝具——甚至连解放真名的空档都找不到。
“——再这么下去,会打到天亮吧。我是无所谓,不过你呢?你的master看起来已经厌烦了。”
“……”
saber终究还是无言地收起了大剑。戈尔德似乎想张嘴说些什么,但还是说不出话来。二人相互冲突的斗气过于浓密,他本能地领悟到这不是外人能插嘴的世界。
之后,被master禁止说话的黑saber舍弃了那些许的逡巡,开口说道:
“但愿,下次能和阁下真正尽情地战斗。”
这句话,包含着非同寻常的殷切期望。红lancer迦尔纳并不知晓。
英灵齐格弗里德那华丽的英雄传的内侧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即便如此——他还是对那句话语不胜钦佩。红lancer微微肯首,对剑士的言语表示称赞。若问缘由,因为这也是lancer心中隐藏的愿望。
并不是约定和立誓那种夸张的东西。二人把彼此视为应当抹杀的对象,理解为应当交战的对手。所以才会有那种共感。
“——啊啊,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黑saber,我发自内心地感谢初战就能和你对阵的这份幸运。”
这是红lancer毫不夸张的赞赏。其中蕴藏着作为战士的羁绊。“希望将你打倒的是我的剑,我的枪”,这种梦想如同纯真少年一般。
“那么,再会了。黑saber哟。”
“……”
无言的问候。红lancer在转瞬之间,那副身躯就化为灵体消失了。而天空也染上了宣示黎明的薄紫色。
“——真是精彩的战斗。不愧是德国首屈一指的英雄。”
面对ruler的赞赏,黑saber无言地颔首。
戈尔德瞪了一阵擅自开口的黑saber,重新振作精神再次面向ruler。
“ruler哟。那么,能请您随我们走一遭么?若是您接下来打算检查在图利法斯的战斗,来米雷尼亚城稍事停留岂不快哉——”
“不了,那样不能保证公平性。你不必但心,我的知觉力是普通servant的数十倍。即使是图利法斯的任何一处发生战斗,我也能立刻赶赴。”
ruler不留情面地拒绝了。这场圣杯大战,是两方势力相互冲撞的史无前例的战争,无论如何都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哪怕是虚有其表都不行。
“……走吧,saber。”
他的声音中确实压抑着不快。戈尔德的目的很明显,一开始就是为了确保ruler。不料却被红lancer打乱了阵脚。就算要用黑saber的力量来制服ruler,也早已来不及了。戈尔德再怎样也是位魔术师。他还没有蠢到会让servant在光天化日之下战斗。
戈尔德刚离开,ruler就再次远望那二人交织而成的战斗痕迹。痕迹过于散漫、无序,没有固定的方向性。那并非怀着破坏某物的恶意而产生的损坏,而是证明了这仅仅只是战斗中单纯的余波。没错,光是单纯的余波就将高速公路上的标识牌拦腰斩断,轰出仿佛陨石坠落般的大坑。
这里不是高架道路真是谢天谢地,ruler想道。要真是那样,搞不好会因为承受不住他们的踩踏而坍塌,当然,servant不可能因此而死,但高架道路的重建会花费漫长的时间。那还真是有些对不住。
总之,一开始的黑saber与红berserker的战斗以红berserker擅自离开而告终,紧接着的黑saber和红lancer的战斗以平局告终。不论哪一方都没有身负重伤,也没有消耗大量魔力。恩,除了红berserker小小的解放了一次宝具之外。只不过是个轻松的小竞赛,前哨战罢了。
然而,区区前哨战就已是这般情形。
随着战争愈演愈烈,想要使诈的servant和master应该也会出现。自己——ruler,圣女贞德就是为了对其实施监视才被召唤的么?
自己没法断言说不,却也有种无法坦诚相信的朦胧感觉。不论如何,这场圣杯大战有着某种不同,少女内心的某种东西低声诉说着。
“……现在考虑也无济于事。不管怎样,都必须全力以赴。”
ruler握紧拳头,独自这样宣告。明明朝阳都升起来了,自己却还身着铠甲,这让她感到莫名的羞耻。她连忙解放魔力编织的铠甲,重新换回原来的私服。
说起来,红berserker跑去哪里了?
ruler停下来,闭上眼睛感知着。
“——这是在开玩笑的吧!”
ruler感知到,红berserker此时此刻正处于黑方的大本营之内,而红方的两位英灵红archer和红rider也正在赶过去。
所以说红berserker到底为什么会跑到黑方的大本营啊!
ruler捂住脸,略有些崩溃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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