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事情,解释起来总是很简短的,刘鸥把父母拉到一边,简明扼要的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解释给了他们听。
而他的父母也只能以叹气和沉默回应,失去亲人的悲伤,有时候不是洪水来袭,而是塞在心口的牙膏,会在漫长的时光里,一点点的被挤出来。
“现在外面糟透了,最近一段时间,你和小敏就跟我住所里吧。”
“好,妈,还有小黑的事情……”
“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帮你要回来!”说完这句话,刘鸥的母亲钱玉华就又转身进了屋,开始了和胖子博士的激烈交涉。
交涉的内容无非就是“小黑”的去留问题,现在那小黑猫可以说是胖博士的心头肉,活体的,幼年的样本,此时全市就这么一个,而且看起来这怪物还亲近人类。这个研究价值就大了去了,肯定不可能轻易出手。
但是对于别人,他还能以研究的名义扣留住这小家伙,但是对钱玉华不行。风城郑城这两块是国家的生物研究基地,风城内部也有两家生物研究所。胖博士这边是一家,另一家就是钱玉华主事的,两人算是同行,也是竞争关系。
“研究对象是我儿子的所有物,而且我研究所的设施也不比这里差,我看还是把那小家伙交给我比较好。”
“可是……”
“或者,我让我老公来跟你谈谈。”
“那好吧。”说起刘鸥的父亲,胖博士知道他在军区的权限,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让助手把小黑从实验室带了过来。
小黑猫看到刘鸥,“嗷”的一声从研究员的手中挣脱,然后扑进了刘鸥的怀里。刘鸥低头看了一下,看起来昨晚这研究所的人员并没有虐待小黑,反倒是把它的伤口缝合包扎了,做了简单的治疗。
“小黑猫的愈合能力是远超普通动物的,一晚上的时间,伤势就已经好了七八成了。”胖博士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很显然也是不想得罪人。
“走吧……”刘鸥对这胖博士没什么好感,而且现在他非常疲劳,拉了下钱玉华的衣服,作势要离开这里。
“研究资料能不能共享啊?”在这家人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胖博士示意助手拿个小册子递了过来,“这是我昨晚总结的一些研究资料,给你。”
“谢了。”外面的世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什么竞争是必须敌对的,而且胖子也算会做人,钱玉华看了他一眼,接过了册子,“研究资料,回头来拿。”
“好嘞,刘少校,钱所长慢走,慢走哈。”
从酒精味道很浓重的研究所出来,刘鸥总算是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抬头向太阳看去,也没什么“笑脸”之类的奇怪东西出现。周围那些怪物也不见了踪影,如果不是有些街道有损坏的痕迹,周围军人巡逻队一茬接着一茬,民众也都等在超市门口排队的话,那刘鸥甚至会感觉,昨晚只是做了一个十分怪奇的梦。
怪物、从天而降的巨脚、兔子丛林、带着笑脸的月亮……
就算是梦境,也不见得有这么诡谲。
“白天没有危险吗?”走在街上刘鸥东张西望着,倒是没有发现任何怪异的现象,就连灾难片中哄抢超市的情景都没有出现。
一般来说遇见这种事情,按照美国大片的套路,大家都已经开始囤积物品了,再混乱一点,就是烧杀抢夺暴力丛生的犯罪天堂了。在末日片中,超市、水源、食物,是必争之地。
“少将维持的很好,在第一时间维持了秩序,粮库已经被军队封锁,大型的超市也已经加派了巡逻军,定额限购食水。街面上初期倒是混乱过,现在已经基本平静下来。”这次说话的是刘军胜,刘鸥的父亲,他说话之间情绪虽然悲伤,但是骨子里仍旧有着军人天生的自豪。
是的,能在这么精明强干的人手下做事,能在这种灾难之下维持城市运转,减少民众伤亡,那确实值得自豪。
“那些怪物,在白天似乎也不愿意出现……”钱玉华一边看胖博士给的资料,一边用手指了一下小黑猫,“你看,它白天是不是很没精神?”
“哈……”在钱玉华指着小黑的时候,它正在大大的打着哈欠,在阳光的照射下,眼皮耷拉着,一副三天没睡觉的困顿模样。
“根据我们昨天的研究归类,在风城内昨晚出现的魔怪一共有五大类,一种是幽灵类,就是没什么实体的,攻击性极强,遇见幽灵类怪物的人,基本上都死了,连存活的目击者都很少;一种就是怪兽类,有一些类似动物的习性和相貌,你怀里的小黑就属于怪兽类;还有一种是寄生类,本体是寄生虫一样的东西,能寄生在人体之中,被寄生者看不出来和原先有什么变化,甚至能灵活的使用人类的语言,就是身体素质变得非常强,一般得用接触的方式,才能感受到他们和普通人的区别。”
“第四种,是类人类的,长得和人近似,似乎也有智力,但是很难沟通。这是以上四类,最后一类最危险,我归结为怪奇类,因为见过它的人,没人能描述出来自己见过的到底是个什么,但是无一例外的,见过怪奇类的人,都疯了。我们只能从他们口中的只言片语,来判断归纳有这么一类极度危险的魔怪。”
“不过还好的是,这五种魔怪似乎白天都不怎么喜欢活动,现在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但是也不要太掉以轻心。这些玩意儿没死,只是潜伏着呢……”钱玉华说话的时候瞥眼看了一眼超市门前的队伍,她感觉刚才自己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人有意无意的在向这边看。
“当然,由于仅仅是第一天研究,而且野外我们也没去过,至于有没有第六类第七类第八类就不得而知了,这是一场实打实的灾难啊……还没人知道灾难来临的原因。”
“只是一些怪物而已。”刘鸥的父亲倒是不像他母亲那样悲观,也许是职业的关系,军人只会往胜利的方向看,“怪物再厉害,能厉害过飞机坦克?先前不是城边有几个个头不小的东西吗?几轮炮火下去,炸的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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