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卫依槐六岁以后,身边就基本上没有了可用的人,吴妈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了萧蔓枝的看重,被派到了卫依槐身边!
而香云,也是当时采买的粗使丫头,被派到了卫依槐身边作为贴身丫鬟。
她们跟了卫依槐将近十年,卫依槐对她们也不错,可卫依槐却不知道的是,她们真正的主人,并不是她这个大小姐。
香云胆小怕事,乡下丫头一个,行事粗鄙不堪,萧蔓枝却故意没让人教她规矩,就放到了卫依槐身边。
原本是想,让她将卫依槐带歪了去!
可没想到,卫依槐的性子却是像足了她的母亲,虽然没人教导,可还是不声不响的成为了余阳城第一才女。
可,第一才女又怎样?
现在,还不一样命丧黄泉!
“吴妈,你看天都快要亮了,我们也走得够远了,不如就在这边找个地方将她埋了,我们也好回去交差!”香云觉得度日如年就是这种感觉,这都走了几个时辰了,应该快天亮了吧?
夜长梦多,和尸体同车,总是让人不安的。
更深露重,夜间气温骤降。
吴妈觉得,自己就像是身在冰窟似的!
应该已经够远了吧?
“王老头,找个山头停车吧!”吴妈吩咐道!
“诶,好的,嗯,前面就有一座山,我们就停在那边吧!”
黝黑的密林里面,香云举着一个火把,和吴妈相携着往山上走。
虫叫,鸟鸣,平日里觉得还算悦耳,此时听来却格外渗人。
王老头背着卫依槐的尸体走在前面,他觉得有些诧异。
按理说,这人死了,应该全身僵硬才是,为什么他觉得背上的人,肢体还很柔软?
难道是因为才死不久的缘故吗?
可,虽然,有这样的疑问,他却并没有支声。
大宅院里面的腌臜事情太多,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可不想沾染这些危险的事情。
就连今晚上的事情,要不是得了刘妈的吩咐,他是打死也不会主动去做的。
山林里面太过渗人,吴妈也越走越怕,香云更是已经两腿打颤,手中的火把摇摇晃晃的,都要拿不稳了。
“好了,好了,就这里吧!动作快些,挖个坑,把人埋了!”吴妈将手中一直当拐杖用的锄头丢在了地上。
“诶,好,好!”王老头应着,将背上的卫依槐放在了地上。
王老头,虽然被称作老头,也不过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力气还是很足的,不过片刻功夫,就在地上挖了个深坑。
小心翼翼的将人放了进去,王老头在心中叹了口气!
生于富贵人家,还不如做他们这种平头百姓。
虽然不能大富大贵,至少能吃饱穿乱,没人会惦记自己的性命。
吴妈抓了一把土撒在卫依槐身上:“大小姐啊,我们这也是好好的将你安葬了,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可千万别回来找我们啊!”
香云也有样学样,朝着坑里撒了几把土,口中默默的念叨着什么!
“呜嗷……”
王老头才朝着坑里填了几锄土,突然听到一声狼嚎之声。
“啊!有狼!”香云被那狼叫吓得腿脚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
吴妈也被那一声狼嚎吓得面色惨白,她紧紧的抓着香云的手,好像这样,能够让自己不那么害怕一般。
“呜嗷……”又是一声狼嚎之声传来,吴妈和香云再也经不住了,尖叫着朝着来路跑去。
王老头举着锄头,神情紧张的盯着远处黝黑的密林,听到吴妈和香云奔跑的脚步声,心下也是一慌,再也没有心思去填那个坑。
扛着锄头,转身,跑了!
山林之间重新归于寂静,只是偶尔会有鸟兽虫鸣之声。
月过中天,片片银辉撒下,像是给这层山林笼罩上一层白纱。
可是,在那未曾掩埋的深坑处,却正发生着诡异的一幕。
不过,即使吴妈他们没走,这样绚烂奇异的场面也不是他们这样的凡俗之人能够看到的。
点点绿色荧光从树干里,草丛里飞起,就像是千万只萤火虫,齐齐朝着坑中飞了过去。
深坑里,荧光闪耀,好生夺目,就像是一个打开的宝箱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荧光一点点的朝着卫依槐的身体里面涌去,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整个林中又回归了黑暗,好似先前的那一幕根本未曾发生过一般。
晨光微露,天边泛起点点红霞。
邬承焱手中握着花锄,小心翼翼的将一株春兰,连着根带着土一起挖了出来。
春兰是山间常见的兰草品种,算不得稀罕,可今日发现的却是挨着生的两株并蒂兰。
并蒂兰寓意吉祥,本就得富贵人家稀罕,这又是两株,就更吉利了,要是哪户人家正好结亲,这并蒂兰可是能够卖个大价钱的。
兰草极为难养,好在邬承焱有爹娘传下来的手艺,知道要如何养,否则怕是也不能靠此为生了。
今日收获不错,两株并蒂春兰,还有五六株其他春兰,虽然都是春兰可也分品种,他今日采集的品种,就都挺受人喜欢的,定然能够卖个好价钱。
而且顺便还采了一些常见的草药,到时候一并卖到镇上德源药铺,也是一笔收入。
有了这些钱,怕是也足够给邬雅做一身春衣了,小孩子,长得快,身上穿的衣服都又变得窄小了。
将兰草放进了背篓里,邬承焱抹了抹额角的汗,正欲背起背篓继续寻找。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邬承焱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滚,避让了开去。
还没有等他站稳,那东西“嗷呜”一声,又朝着他扑了过来。
狼,竟然是狼!
那饿狼这一次是直接朝着邬承焱的脖子咬来,邬承焱倒在地上,避无可避。
饿狼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邬承焱只得举起手中的花锄,朝着饿狼头上重重的砸了过去。
邬承焱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又常年在这山上奔走,虽然不如村中的猎户骁勇,但却也不是文弱之人。
性命有关之时,那一锄头敲得格外的狠,竟然将饿狼的头敲出了一个洞。
鲜血顺着狼的头往下淌着,饿狼“嗷呜“乱叫着,在原地打着转,显然是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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