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你知道吗？那晚你穿着淡红色百褶裙，白色小短衬，披着黑色长发，有多迷人吗？”苏尚杰坐在地上的席子上对身边的白蔷说着。是不一样的废旧工厂，但有相同的席子，依旧摆在偏僻的角落里，苏尚杰早已准备好的。

“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啊？”白蔷其实并不惊讶。

“因为那晚一见到远远的你，就有特别的感觉。能够相遇在那，还有相同的孤寂，早该明白的，那种感觉就是命中注定的爱情。”

“孤寂？爱情？”白蔷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和语气有些变化，但苏尚杰并没有发觉。

“是啊，你那时说，废旧工厂有最为持久的回味，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的，我也有相同的感觉。那时九岁的我，因为夜晚的孤寂，漫无目的地寻找些什么，结果居然到了那座废旧工厂，我当时就知道到了目的地。”

“是，很怀念啊！废旧工厂变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在那一起睡觉，一起聊天，还有······”

“还有亲吻。”苏尚杰补上了她要说的话，仿佛在观看她脑海里的回忆，白蔷惊奇地看向他，深陷了的不可自拔的酥软感觉再次逼向了她，她凝望着他，她很想知道，是什么都不想地继续深陷下去，还是，清醒过来，像当初发誓的那样，彻底抛弃过去，抛弃过去的一切，完全的否认过去，因为只有这样，白蔷才能感受到轻松。

可是，可是他的眼睛就像那个晚上一样，亲吻的那个晚上一样。

那个晚上。他们躺在席子上，互相只有一点点的空间动弹，周围是稀稀疏疏的蜡烛，在摇曳着光亮。很久都没有讲话的声音了，空空旷旷的安静。忽然，小宝趴了起来，不知缘由地凝望着白蔷，白蔷还在闭目，听到声响的她睁开眼来，对上了他的眼睛。彼此静静凝望。然后，他的视线移到了她的嘴唇，小小精致，润泽芳香。而她仍天真的无知，不知所以地动了动嘴唇，终于，他的嘴唇附上了她的嘴唇，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下的。他闭着眼，她睁着眼望着他闭着的眼，这轻轻的吻，有好久好久，一切凝固而美好，唯有蜡烛的光亮闪动，勾勒出了美妙的光影。

“一旦深陷就无法挽回了，”白蔷的心中一个声音忽然告诉她，于是她假装并不在意道，“但这只是小孩子的好奇啊，还真挺好笑哎，嘻嘻！”白蔷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苏尚杰却露出了坏笑，“没想到你比小时候还害羞些了，那······”

“没有！”白蔷打断了他，她忽然很想快点走掉，不然真的好累，“那个，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但白蔷居然又有点紧张了。

“是啊，你怎么会没认出我呢？”仍旧带着邪邪的坏笑，让白蔷很不自在，也很陌生。

“嗯，嗯？但你昨天的排场实在让我很惊讶哎。小······不是，我该喊你什么呢？”想到苏尚杰这个名字忽然让白蔷感觉到了恐惧，管家的话也凸现出来，还有那些年的时光，那么多的苦，可他都不知在哪里，那些年她可从没有忘记过他的啊，可是，他也许正过着最舒适的日子，完全忘记了贫民房里卑微的她，而相遇，也许也只是心血来潮的玩弄。不然，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一次也没去找过她呢？她心中开始出现了层层叠叠的疑虑，以及自我保护的冷漠，和一种奇怪的感觉。

“当然是小宝啊！我说过，我永远是小蔷的小宝啊！”苏尚杰笑得很真诚。

“不会是的。”她的语气忽然变成了如往常的冷漠，让苏尚杰刹那间以为是幻听。“同我一样喜欢废旧工厂的小宝，现在已经是属于华丽高贵的苏尚杰了，这是无法再倒回的事实。”

“不。”苏尚杰紧张起来，因为丝丝的陌生感侵袭。

“怎么不是，昨天的一切谢谢你让我开了眼，但是，那种排场是你的习惯还是炫耀？”

“不是！不是的！”苏尚杰根本不能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寒冷气息，因为他只是想跟她在一起而已。

“自从8年前的那一别，我知道将会是永恒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世界就此被割断，然后远离，即使能够再次相遇，也再无法接近或碰触，否则只会抹黑过往的那些美好回忆。”

“为什么？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从小就是的！”

“可是高中时代你就已经有了女朋友，虽然如今在国外留学，但在进入大学前，已是默认的未婚妻了，而你今天的行为，我实在无法理解。”

“这是家族里的内务事，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这些真的是事实了。”

“不！刘菲儿她只是家族里安排的，她虽然对我是很好，但我只把她看做妹妹而已，我只喜欢你啊！”

“可我不相信你，而且我们根本不适合的，小宝，留下回忆就够了吧，做我的陌生人才是对我好，你知道吗？”

“不可能！你在骗我，跟我开玩笑对吧？小蔷，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苏尚杰，你冷静点！”

苏尚杰一把抱住了她，抱得很紧很紧。

抱了很久了的时候，白蔷终于狠下心说道，“抱够了吧？”他的手终于无力地落了下来，放开了她，“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他声音很低。而她却忽然推开了他，“你听清楚，不可能！”

“不要！······”

“你住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如果你再纠缠只会让我加深讨厌你的程度。我走了。”

她真的走了，头也没有回。他没有追，因为他早已忘记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