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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追踪之曹操墓》第4章 我不是色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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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们,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再回到眼下这幅可怕的情形。

我揉了揉眼,又忐忑不安地把刚才那段录像重新放了一遍。那张记忆犹新的脸庞,那耳垂上的那颗痣印象深刻,对,是她。就是前面说到的那个自称是文物局的女人,毫无疑问!

她为什么要杀这两个人?一个在文物局工作的女人有这么胆大吗?她的行为看起来完全像一个老练的杀手,难道这个可恶的女人又在撒谎?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把录像保存下来,今后或许还有用。这一晚,那个血淋淋的画面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我整个脑海,好几次我从睡梦中惊醒都是满头大汗。

次日一大早,我打开窗,看见对面楼下乱七八糟地摆着几辆警车。一群制服齐整的警察正把那两具尸体抬进车里,一个指挥官模样的人边拿着对讲机一边喊话一边对周围的人指手划脚,引来众人围观。他们议论纷纷,一脸的惊恐,生怕下次的惨剧会发生在自己家里。

我第一反应是应该把录像交给警察,于是便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脑准备调出录像。

“我真是个猪脑袋!”我猛地一拍脑门,要是给他们看了,那我该怎么解释自己在别人浴室里装了个摄像头,难道要他们把我当成侵犯别人隐私的色情狂抓起来吗?这样的话还不如让我出门给汽车撞死算了。要是不给呢,我岂不是成了隐瞒案情包庇罪犯的从犯?被查出来就死定了,我会面临在监狱里为牢头狱霸倒夜壶的悲惨命运,这样还不如让我出门给蚂蚁踩死!唉呀,我的神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竟遇到这种事,左右都得完蛋。真后悔被那该死的一时冲动驱使去做了这件蠢事。交了,我就得名誉扫地,永远抬不起头做人,更严重的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色情狂,到时候就得做一辈子的光棍儿了。如果不交,那么我的罪责就相当于她的同党了。等等,他们能发现吗,他们怎么发现?呃,看来我真的被吓傻了,这件事只有我自己知道,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就算那个摄像头被发现了,又怎样能断定那是我装的呢?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对了,死者打过我的电话,手机里有我的号码,只要我把这张手机卡扔了就万事大吉了。还有,摄像头不知道被发现了没,我可以打开电脑看看。

但是我又立马警惕起来,如果一打开,他们就能通过信频搜索到计算机终端。冷静冷静,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不过是我自己在吓唬自己罢了。为了更好地思考问题,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呢?我能确定的有两点:第一,她那么迫切地弄到那份文物清单,这件事很有可能与那些东西有关;第二,她行动迅速、老练、沉着,像个职业的杀手。而且那批即将被卖出国门的文物还和安阳曹操墓有着瓜葛,那么这个女人和那个死者是怎样的关系,死者和那批文物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又是怎样的关系,这个女人和那批文物又有什么联系,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杀他,或者进一步猜测一下,死的两个人与安阳曹操墓有什么样的关联?

这简直像一个难分难解的谜团。我相信凡事一旦和谜扯上关系,就变得极具吸引力了,而我恰恰又是个对谜很感兴趣的人。都因为那该死的好奇心!当然,去想方设法地解释一个谜团要比做一个黑客刺激多了,尤其是这个谜团和生死沾了点边。其实男人的骨子里都是渴望刺激的,只是有的人的渴望隐藏得太深,竟连自己也不曾察觉。也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小说家说过,追求刺激的后果就是在做这个决定时没能考虑到这种行为将会导致的恶果而吃尽苦头。

我又通过网络联系到那个女人,然后把那个视频复制了一份发给她,用一种老师发现了学生考试作弊时的口吻说:

“你看看这个东西,然后再找你谈。”

“你从哪里弄来的!”大约五分钟后,她问。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须知道它目前就在我的手里。”我一副征服者的神气样子。

“想不到你表面上看起来一本正经,实质上却是个色魔。说吧,你想怎样?”

“我不是色魔!”这算得上是第一次为这个邪恶行径担当的罪名。

“这可是我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幽默的辩护,说吧,你开个条件。”

“条件就是上次那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哈哈,你真可爱,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文物局的人,我是个杀手。所以你可以打消那天真的念头了。”

“但你还是和那些文物以及曹操墓有着密切的联系。”

“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就等着让那些警察来欣赏你被淋浴喷头喷成落汤鸡的丑态吧!”

“希望你在警察面前解释你那可爱的摄像头时不要吞吞吐吐,更别让那群伪善的人把你当作偷拍他人隐私的死变态关进牢狱。”

“这些不用你操心。”

“好吧,我们见面商量,你把手机号码留下。”沉默片刻后,她态度变了。我想她现在一定是咬牙切齿地想把我脑袋揍开花。

竟连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竟会去威胁人,而且还有那么大的胆量去威胁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为了达到目的,我把手机号给了她。我内心充满了恐惧,面对一个冷酷的杀手,我去和她谈判必然九死一生,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刻,我是不是应该抛弃理想?此时,我心里似乎在告诉自己,“我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我不畏惧死亡,在我看来,窝囊地活着还不如死了好,我已经窝囊地过活了二十几年,不能再窝囊下去了。顿时我就感到热血沸腾,浑身充满力量,因为此刻,我断然把这种为了追求理想而置生死于度外当作了一种不再窝囊的行为,这就是别人嘴里所说的崇高吧!于是我把自己幻想成电影里在战场上不顾生死奋力拼搏的革命斗士,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不屑一切……

虽然内心十分害怕,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懦夫,我还是鼓足了勇气,前去赴会。下午2点30分,我接到电话,她让我坐一辆出租车往西直门方向走。大约过了十分钟,她又说让我去一个叫广吉的胡同口。等车到了那里时,我远远看见了一辆停在墙边的黑色别克轿车,那个个子高挑的女人摆出一副圆规的姿势,脸上挂着一副宽大的墨镜,满脸无一丝表情。为了表示毫无畏惧,我挺起胸膛径直走到她跟前。

她慢条斯理地摘下那两个镜片,用猫看老鼠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不过你得先答应我。”

“年轻人,你究竟是要演哪出呢?跟一个杀手去研究一个破烂不堪的坟墓,真是个大笑话。我劝你最好离我远点儿,我可不想让一个该死的色鬼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猜测我的内衣是什么颜色。”

“或许我更喜欢猜测你内裤的颜色。”为了展示毫无畏惧,我故作挑畔。

“少贫嘴,快把东西交出来!”

突然感觉到肚子好像被什么硬的东西顶住,我低下头看见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双脚立即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我努力地去控制发颤的双腿,无意间却说出了某部电影里面的台词:“东西在我朋友手中,临走时我告诉他,如果两个小时后他和我通不上电话的话,就把这个东西交给警察保管。你如果杀了我,就等着去警察局录口供吧。”

“我真想把你脑袋揍开花,看来我低估了你。”她用枪口在我腹部狠狠地戳了下,然后收起来。

我腹部一阵剧痛,想起东西还在我上衣口袋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谢天谢地,平时多看了几部电影。

她顺手打开车门,说:“上车,去附近找个说话的地方。”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善意,是真善还是伪善,我并没有去考虑就遵照她的指挥了。因为感觉告诉我危险已经过去,虽然我平时不相信感觉,但是这次却相信了,貌似大难过后的人都会突然变得很泰然。

随后,我被载着去了北海公园。午后的阳光很暖和,让人乏得想睡觉,几个刚睡醒午觉的人三三两两在湖边像在沙滩上一样漫步,一对情侣正在一株光秃秃的柳树下拍照,一只浑身白得像雪球的小狗趴在不远处的草坪上研究一架纸飞机。气氛一下子从刚才的紧张变得轻松了许多,女人眼中那一团阴冷的杀气也逐渐消失了。她在湖边一条长凳上坐下,然后点燃一支香烟。

她抽烟的样子像一只嗜血的蚊子。

“你为什么非要介入到这件事情中来,回去做你那该死的黑客可比跟着我这样的人安全而且舒服得多。”

“黑客那顶臭帽子我早就想扔掉了,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危险就更好,我喜欢冒险和刺激。我们完全可以商量一下,我只是想尽一份力而已。”

“哼,”她扭过一张讽刺的脸,“你以为冒险就是在背后绑一根绳子蹦极或者是玩过山车吗?可怜的孩子,有些事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以为去河里游泳只需穿条短裤就ok了,或许里面还有鳄鱼呢?”

“我就不明白这种光明正大的事能有多大危险。”我第一次用到光明正大这个词,或许我应该用“正义”这两个字,然而又觉得这两个字有浮夸的嫌疑。

“这个世上你想不明白的事情数不胜数,原本我认为你是个深沉老练的家伙,然而你那个别致的摄像头立即改变了我的想法——你只是个觉得满世界都在飘蒲公英种子的毛头小子。年轻人,你不适合搅进来,放弃那个不明智的妄想,把这事交给那群聪明的内行人来处理,你过好每一个周末,ok?”她吐完最后一缕残烟,再次用劝诱的眼神盯着我,精准点说,是命令式的劝诱。

“不,你听我解释,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够了,我没时间陪你调侃了,我得离开这里”她直起身来戴上眼镜:“那东西你可以任意处置,交给警察论功行赏或是放在抽屉里当做美好的回忆。对我来说,身上绑一个炸弹和绑几个炸弹没什么两样,别了年轻人!”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我顿时想对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大骂一声“婊子!”却又怕被她听见。

一个头脑正常的人遇到这种事,应该躲得远远的,有谁又会像我这样愚蠢到去自找麻烦呢?然而梦想这个东西,就是一个时而可以让人费尽心机上刀山下火海也值得的虚有幻象,谁要是迷信上了它,就会飞蛾扑火。

我就是其中一个,我嗜好追求幻想犹如水手恋上大海。疯狂,其实就是无所畏惧,这种疯狂让我在一次失败、两次失败后依然无法放下。聪明人把这叫做固执,傻瓜却称之为执着。

执着告诉我“不要放弃”,尤其是在看到新闻里讲到“安阳曹墓早已被盗”这一调查后,我更坚信了张清单上那些宝贝的来历。同时更坚信了我会声名鹊起。

后来的几天里,我下定了决心对那名女侩子手纠缠到底。让她答应我。对我来说是一种胜利,一种对以往失败历史的洗刷。

首先,我想办法攻入了移动网站,输入上次她使用的那个号码进行跟踪定位,然后毫无畏惧地前往定位图像显示的地点。她当时正在一个健身俱乐部里的跑步机上和传送带较劲儿,我走上前去表示想要和她谈谈。她随即不屑地回绝了:“没什么可谈的,我不想再次和一个脑子里充满幻想的孩子浪费时间。”

“你听我???????”我还没来得及补充,她就已经转身离去,没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直勾眼看着我说:“下次再跟踪我,可别让我发现了。”

说完,就径直离去了。

随后的某一天,我把自己打扮成《上海滩》里的造型,穿了件黑色羊绒大衣,头戴黑色圆边帽。在一个街角发现了她,我迅速赶到她前面,然后假装把身份证掉在地上。

“前面的人,你掉东西了。”她从在背后喊。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忽然右肩上“啪”的一记重拍。

“你没聋吧,东西掉地上了!”

“噢,真不好意思!刚才没听见。”我故作姿态地转过头来,然后说道。

“你真是阴魂不散啊,可怜的孩子!”她用那双疑惑的眼睛瞪着我,嘴角扬起阴冷的笑意。然后将身份证举在手中。

“这,这完全是缘分嘛,缘分。”我一边说一边伸过手去拿她手里的东西。

她“嗖”地一下收回右手,拿在胸前细看:“我可不想和色魔扯上什么缘分,再说,我也没发现这个头像和你有多像嘛。”

“晨风,23岁,如假包换,那张相片是五年前照的所以有些差异,你再看看那鼻子那眼,完全是我。”

“那好,你拿着你的东西,立马从我眼前消失!”她把身份证塞进我上衣口袋,然后把嘴凑到我耳朵旁边:“你胆敢再耍什么花样。”她用两根手指抵住我腹部第三根肋骨,“我一颗子弹就能在你身上凿两个窟窿。”

突然间,我那无法忍受的情绪爆发了,说了一番连自己都很震惊的话:“那好,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早就想死了。让别人杀了还会为那个人今后受刑命运感到内疚,自杀又下不了手。还是死在你手上最合适,顶多是往你身上多绑了个炸弹而已。我每天都被一些噩梦折磨着,它们告诉我我是个失败者,永远的失败者!一个人,只有那么短暂的几十年如过往云烟,如果继续在这种折磨中度日不能有所改变,我宁愿以死来结束这种生活。现在看来既然摆脱不了,那就只有让这一切都结束了。快啊,你他妈的快动手啊,把我杀了!”我也不清楚是什么让我发了疯地要寻死,这显然不是事先备好的台词。只见她呆若木鸡地看着我,嘴唇稍微翕开若有所思。

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迅速转到我背后,一掌把我击开,然后闪过来一把扯住我衣袖,急切地说:“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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