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嚣张城管冲到我面前停下来,蹬鼻子上眼,他指着我的鼻子对我吼,问我阻挠公务人员执法,是不是想关进去几天?
我回击他说我又没动手,发点评论也不行吗?难道你们执行公务不许人民监督的?
就这样,我和城管你一句我一句,言语之中互不相让,你来我往的互相挖苦。
城管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这时路边的行人围了越来越多。一般来说出了这种事,老百姓一般都是偏向弱势群体的。于是,行人们纷纷驻足,指责城管欺负人。城管不乐意了,但现在人多,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大。懊恼中,他指着我鼻子,想骂又骂不出,憋了半天,把那猥琐的脸活生生憋成了猪肝色。末了他扔下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他夹着尾巴刺溜一下钻出人群逃之夭夭。
众人见城管走了,纷纷问我有没受伤,有几个人表示如果需要目击证人,他们愿意来做。我苦笑,连忙摆手,说我和那个城管只是口舌之争,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众人纷纷散去,买地瓜的老大爷道谢后也走了。路边有一个老大娘拉着我的手,不放心我,硬塞给我电话号码,让我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她……。
晚上,我觉得心里憋得慌,于是出门走走。我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心想自己来珠市时间也不算很短了,因为性格的关系,导致工作不是很顺利,积蓄也没多少。现在工作丢了,想重新找一份满意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
晚上我怕做噩梦,一个人出去散散心。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寒夜里外面竟然会有薄薄一层雾气。我路过一条红灯区,往日穿着暴露的小妹了无踪影,这时候应该都在老家还没回来。
这时候一个黑暗角落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我的注意。转头望去,光着半个屁股的人在地上蠕动,这太煞风景,所以我故意咳嗽一声想引起他注意,不过那人没有理我。
我停下脚步仔细观看,这人动作极其不雅,简直不堪入目。晚上天冷,他这样会着凉,于是我问他需要帮助吗?那人哼唧哼唧,下半身不停运动。
我很诧异,上前拍拍他肩膀,那人转过头来,双眼迷离,口吐白沫。越看越眼熟,原来是白天那城管。现在不知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我抡圆了手掌,“啪”一耳光上去,他如醍醐灌顶,呆呆看看周围,又看了看我,恍如隔世。我问他:“你光着屁股在这干吗呢?有这闲心草地球?”
他一双眼睛惊愕不已,马上起身提了裤子,坐在路边。我问他要不要给他叫辆救护车,他摆摆手,说刚才见鬼了。
再过段时间就是三月三,农历鬼节,只是没想到鬼也提前出来吓人。
深夜他不敢回家,想去我家小住一晚,我本想拒绝,看他可怜兮兮,只好勉强答应。
他说他叫江燕琳,本来抱着碰运气的心态来这里找小妹玩,角落里一个小妹看不清脸,拉着他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小屋子里,很快两人就搞在一起,没想到竟然见鬼了。
说完他唉声叹气,浑身哆嗦,本来这些事情我是不信的,后来发生黄大仙的事情,才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搀着城管,走到我家门口,打开门,让他进去坐下,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他不住唉声叹气,说人生不如意,做城管没编制,现在鬼节还没到,就见了鬼,真是处处不顺心。我说不喜欢当城管就别做了呗,大不了去菜场卖菜。
城管一拍桌子,指指心窝说,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做城管期间吃了些油水,干脆辞了工作,在菜场租个摊位卖猪肉算了。
我说你拉倒吧,今天发泄一下就完了,明天该干嘛干嘛。就算你这破工作没编制,但还是比我这种人混得好,你看我,天天往人才市场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我们聊了一会儿,觉得彼此印象不错,颇有臭味相投之感。时间不早了,他受过惊吓,不敢回家,晚上挤在我这睡觉。
他往床上一躺,眉头立刻皱起来,对我说:“怎么有一股腐臭味?”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发毛,就把上次做噩梦的事情告诉他。
城管钻到了床底下,半个屁股露在外面,拼命在床底下吸空气。我踢踢他屁股,他马上钻出来,指着床底下叫道:“就是这里!这里的臭味特别明显,从地底下发出来的!不信你闻闻。”
他从屋子里翻出一把铲子来,让我把床挪开。我很奇怪,问他要干嘛?城管一脸严肃说,这腐臭味道折腾的让人睡不着觉,他要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
挖了半米深之后,坑里出现很多细小的碎布,很明显是人的衣服。这时候从坑里发出腐臭的气息越发明显,我不由自主捂住了鼻子,拿起手机到屋外去报案。
警察来的特别快,五分钟后,一辆警车在我门口停下来,两个警察在门外问是不是我报的警。我说是我报的警,这床底下可能有人的尸体。
两个警察进屋一看,面色开始凝重起来。一个警察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头发花白。后面跟了两个小年轻,一男一女,看来是老师傅带徒弟。
警察对这人很尊敬,说陈法医,又要麻烦你了。陈法医点点头,马上进入工作状态。不一会,陈法医鉴定完毕,果不出所料,这里埋了一具人的尸体。
等他们把尸体清理出来,我瞥了一眼,已经烂的一塌糊涂,他们拿来裹尸袋,将那尸体装进去。
我一想起这几天一直睡在这尸体上面,就浑身冷战,心里特别的不舒服。怪不得房东把房子这么便宜租给我们,原来是凶宅!
法医们搬着裹尸袋走了。那个自称姓肖的警察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我说我是借的房子,这事你得问房东才行。
小肖说那好,你随便编个理由把房东叫来,你到时候也跟我们走一趟,录个口供吧。
我给房东打了电话,说屋里漏水了,让他马上来看看,否则下个月房租我们不付了。房东稍微问了一下情况,我胡乱编了编,他表示马上就过来。
警察把警车开走后,人回来了,躲到了屋子外面。过了两分钟左右,房东屁颠屁颠的来了,一进屋就问嚷嚷哪里漏水了,让我看看。我指指床下的坑,说就是这里。
房东听罢,意识事情败露,脸色大变,夺门而出,被门外的警察扑倒,手铐戴好,扭送上警车,我自然也一起坐了进去。在警车里,房东不住地骂我们,极为难听,城管竟然和他对骂。
到了警局之后,我做好笔录就离开了。听说房东起先不肯招认,随后加大审讯力度,渐渐精神状态正处于崩溃状态。不过我不敢再回那个鬼地方,城管仗义,陪我找了个旅馆住下来。
折腾了一晚上,我呼呼睡去,早上醒来,城管已经走了,他给我手机留了言,说他神通广大,已经通过朋友介绍,接手了一个肉铺,城管局那里彻底不做了。
我哦了一声,心想这人说话算话,是个讲信用的人。中午我去他经营的地方看了一下,市口还不错。
城管和我熟络了,说不愿意一个人住,死皮赖脸要搬来和我同住。我很奇怪,说你不是有家的吗?为何要和我一起租房?他说他那房子也是借的,今天刚退租。我无语,但没多问。
我临走时被城管拉住,他问我,一样是卖肉,他是不是比那些失足小妹高尚多了?我说天下乌鸦一般黑,都不是好鸟。城管气急败坏问我此话怎讲?我说你顶多算是从良,好好卖你的肉吧。他从铺子里拿出菜刀作砍我状,然后忽然有了生意,便放我离去。
到了傍晚,城管还在菜场,我一个人在旅馆房间里乱转,要过年了,人才市场基本没什么人,一想到这里我就烦躁。
突然有一只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神经反射的跳起来。一个长头发遮住脸的白衣女人站在我身后。
我吓得大喝:“你别过来,你不是我对手,你忘了吗?”
那白衣女人把头发撩起来,露出一张漂亮可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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