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复姓上官,是宋朝时期一大户人家的女儿,家中经营的是纺织业,是当时zj西道地区最大的纺织厂之一。
婉仪的母亲是她父亲的原配夫人,膝下有一儿一女,所以在家中十分得宠。故而连带着婉仪,在家中的地位也很高。
宋代的女人缠足成风,包括婉仪的母亲。
小时候母亲追着她要给她缠足,可她打小的时候就是个有主意的姑娘。任由全家人追着她跑,她也不从。
母亲宠她,最后也就放任她自由,想怎样就怎样了。
好在他们那个时候,裹足风气不盛,若是在晚上些年月,估计她会被人耻笑。其实就算是到了那个年月有人笑她,她也不会在意。
婉仪的娘常说,她没个女儿家的模样,像匹野马,还没有比她小五岁的弟弟稳重,以后怕是婆家都难找。
婉仪随便她娘怎么说,依旧我行我素。
她娘说的没错,她是一匹野马,一匹想四处流浪奔跑的野马。
婉仪虽然性子野,可对于女孩子需要掌握的东西她每一样都会,甚至连同男人会的东西她也都会。她还喜欢看各种各样的书,喜欢听因为经商而常常出外的父亲讲外面的故事,她对于“外面”十分感兴趣。
婉仪及笄那一年向父亲要了个愿望,那就是随同父亲的商船出游一趟。开始的时候父亲并不同意,可最后终究抵挡不过她的软磨硬泡。
就这样,她悲剧的一生,就从十五岁那年初次离家开始了。
很久很久以后,当她为了躲藏那人在冥界四处游荡时,她常会想。如果那时候听了娘的话,或许她也不会沦落成这般地步。
出行的那一天为了行事方便她特意换了男装。
临行前弟弟羡慕至极的眼光让她很得意,她伸手拍了拍已经长到自己胸口位置的男孩,同他说:“等你弱冠之年的时候咱们一起去。”
弟弟认真的冲她点点头,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塞进了她的怀里,贴在她耳边嘱咐她,“阿姐小心,要是遇到坏蛋就用它。”
母亲在旁红着眼眶,念叨着最好一直都用不到。婉仪上前与母亲拥抱,安慰她一定是用不上的,最多就是削削果皮。
此次行驶到目的地的时间大约是有五天之久。
船上父亲为她准备了房间,里面的摆设物件基本与她闺房无异,她心中生闷气,此次随同父亲出行并不是为了游玩的,父亲这么照顾她让她总觉得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她跑去找父亲理论,途中她凑巧听到船上的伙计议论她。
“你说大小姐一女人家上船来凑什么热闹?好好的等嫁人不就得了?”
“诶,有钱人家的小姐,想怎样就怎样,你还管的着了?”
“我是管不着。这要是我家的女儿,我铁定是不能让她上船。诶,你们说这大小姐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呵呵,谁知道呢!诶,还有,你看到她那双大脚了没有?这年头还有女人不裹脚的?”
“你管那些干什么?担心人家嫁不出去?别逗了,就上官家陪嫁的嫁妆能吓死你!咱不说冲人,就说冲这钱,我都不相信没人想娶这大脚小姐。哈哈!”
“你小点声!走走走,到饭点了,不说了。”
伙计说完闲话就都一溜烟的跑去吃饭了。
她的确素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人家到把话说到了她的耳边,想不听不想都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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