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修眼睛闪过一丝黯然,窗外的光线明明暗暗落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落寞。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一阵风吹过,隐隐约约携带着路旁合欢花的清香,原来,原来今年的合欢花又开了,不知不觉,整整三年了,那年正是合欢花开得极盛的七月,他毅然决然坐上了去英国的飞机……
每年七八月,合欢盛开,那个小姑娘,穿着他特意给她选的白裙子,站在合欢树下,踮起脚尖去摘,小小的一朵,浅浅淡淡的香气,渲染着淡粉色,她会笑着放在许修的鼻子下面,“你闻闻,是不是特别好闻?”
那个时候,他总是好整以暇地勾着嘴角笑着看看她,摸摸她的头发,拥着她在校园里面旁若无人走着。
许修回了回神,许是陈墨红肿的眼睛刺痛了他的心,让他从当年美好的回忆之中醒过来。
他并不想伤害她,他只是怕再次失去她,谢欢只是个意外,彻彻底底的意外,就是这么一个意外,给陈墨浇了一盆凉水,让她动摇不定的心房突如其来地关上了。
“陈墨,合欢花开了,像一片霞色的云彩,是吗?”许修的声音特别清澈冷冽,显得干净纯粹,像古代的贵公子,自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贵族韵味。
陈墨自然是想到了当年,她甚至想起来要种合欢树,给许修商量,他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为什么喜欢合欢花?”
陈墨笑得很开心,连一双含着秋水的杏眼都微微弯着,说:“你不觉得一树合欢花,像霞色的云彩吗?”
她当时的潜台词是,我的心上人是个大英雄,会身披铠甲,驾着五彩祥云来找我,而许修,毫无疑问,就是她的英雄。
陈墨呼吸一滞。
物是人非。
造化弄人。
周深感应着陈墨的反应变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窗外一树树的合欢花印入他的眼里,红色的烟云,如彩霞一般艳丽。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只听见风透过窗户的声音,一缕缕,不但没有能够让人清醒,反而让人迷足深陷。
到许修公寓后,他们三个人之间迷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凝气氛,空气仿佛凝住了。
而当许修掏出钥匙,缓缓将钥匙插入孔中时,白皙而修长的手,微微曲着,与银白色的钥匙相互映衬着,而房间里面的一切,更是让陈墨咋舌。
他们曾不止一次一同回来,许修在前面开门,骨节分明的手,让陈墨看得着迷。
一模一样的家具,一样的格局,让陈墨感觉她回到了当年,回到了当年那个温馨的家,她不自觉推开一扇门,如她所想,当年的粉红色窗帘,几副油画,甚至连书桌上面放的那本《红楼梦》也是原来的位置,她不经意间呆住了。
自然没有注意到周深始终盯着她的表情看着。
如果情感和岁月,能够轻轻丢下,往深海抛掷,这世间,哪来这么多痴男怨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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