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立刻通过呼吸道直接刺激我的大脑皮层。我慢慢睁开眼,却是白茫茫的一片。
“你挺有勇气,带q伤跑进盐湖。”nickfury站在我身边,依旧穿着那一身黑色皮质大衣。
“那个东西,”我从旁边的玻璃上看见了自己惨白堪比墙壁的脸色,整个身体都处在麻痹状态,“太重要了,我不可能让其他人把它带走。”
“所以那是个什么东西?”nick问出了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问题。我抿了抿嘴唇想着怎么能糊弄过去,但是被他救起的愧疚感还是占了上风。
“阿戈摩托之眼,因为掌管着时间的法则所以也被称为时间之石。”我转过头,意识到自己鼻子里竟然插着呼吸管,刚想伸手拔掉就觉得小腹一阵剧痛。
“你最好别乱动,身上麻药效果快过去了。”nick抬手看了看时间,“所以,你决定好加入sheld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这是无声的逐客令。
虽然我现在对theancientone和圣殿失望之极,那也并不代表我需要进入一个新,完全不了解的组织来安抚自己。
“sheld随时欢迎你。”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指南针和一个金属眼状石头,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然后转身离开病房。
“245号病人,换药了。”这竟然是一家中国医院,护士的口音有些陌生,她检查了我的伤口,重新上了药,语气惊讶,“你昏迷了三天,医药费从你卡上已经扣掉了。伤口已经开始好转,大概一两个月就可以考虑出院。”
那是因为在昏迷的时候,我一直下意识地在用魔力保护受伤的部位才没有让伤口恶化吧。不然按照正常剧本,带着q伤在盐湖里滚一圈早就升天了。
“这里是哪里?”我在她给我上消炎水的时候紧张得抓住床单,“轻…轻点。”
“西宁。”她看了看我几乎要绷不住的面瘫脸,语气开始有些恶劣,“你躲什么,上个药而已又不是再让你被打一次。”
我看了看她快要爆炸的表情,乖乖的闭嘴。
西宁,又叫青唐,是qh省的省会。本来按照原计划,拿到阿戈摩托之眼以后就可以从这里坐飞机回香港,然后舒舒服服休息一个月不用值班。
现在呢?我还有什么地方好去?难道真要像nick所说一样加入sheld吗?
事实上,我远远低估了nick的危险程度。
还没等我趟到一个星期,呜啊呜啊的j车鸣笛声就在医院大院里响起。当时我还没有联想到我身上,直到一个匿名text发到我手机上,让我自求多福。
我立刻拔掉手上的消炎水,拿起包躲到走廊对面的厕所隔间。我意识到自己被nick给坑了。这混蛋肯定知道jc要冲着我来,毕竟我扣了石像上的一块……三块水晶。虽然还有两块不出意外是在小刘那群人手上。但是因为我拒绝了他的邀请,所以作为回报,他表示自己没有将我救出来的义务。
走廊上很快响起了军靴哒哒哒的清脆响声,为首的那人声音极为耳熟,我捏着鼻子隔绝着蹲坑的臭味,听见隔壁大妈一手拎着吊瓶叮叮当当的声音一边跟别人打电话。
“喂,老李啊,这医院不知道个么司居然来了j队里的人,诶诶,是得,现在连看个病都不得安生,估计又是那倒头医患纠纷……啥?通缉犯?哪能可能呢……”(没错,这是蓝鲸话)
我在心里默默地回了句就在你隔壁呢。外面杂声越来越大,估计是病房里的老爷爷老太太都闲不住地跑出去凑热闹了,整个女厕所安静地不像样子。
我脱下病号服扔进旁边隔间,开门,从女厕所那扇全是灰尘和死虫子蜘蛛网的磨砂玻璃窗钻了出去。
外面是个堆积了一个世纪灰的空调机,我刚踩上去就发出一声咯吱的惨叫。我心道完蛋。过了不到十秒,一个带着j帽的人头从女厕所隔壁病房伸出来,那人看见我,没有露出惊讶地表情,倒是挑起了右半边的眉毛。
我撩了撩自己乱到不行的及腰长发,波澜不惊地打招呼,“哟,小陈。”
“杨小姐,你涉嫌盗窃国家一级文物,杀人逃逸等恶性事件,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小陈表情平静,仿佛在询问我今天中午在哪里吃饭一样。
我猜测过这个人不少身份,宅男,职业导游,zf地下工作人员,没想到这个人是个jc。说jc也不完整,应该说是侦查员,负责内外接应的那种。不过也不知道j方是什么时候盯上我们的。
不,现在也不必说什么“我们”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指南针。黑白两极指针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动静。我将右手附在表盘上,念了几句什么,指针像电风扇一样开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模糊成一道阴阳的残影。
我看着特警队成员一个个从窗户里伸出手枪向我喊话,说什么“不要想不开,你还有家人和朋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回去,外面危险”之类不疼不痒的劝说。
楼下已经开始在给消防气垫充气了。
我最后一次仰望这片天空,纵身一跃。
【今天下午12:33分,qh省重大文物盗窃案现已侦破,嫌疑人杨某从医院住院部10楼跳楼自杀,文物下落不明。西宁电视台记者报道】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