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的夜,妖娆的血淌了一地。
大雨里,一辆迷彩的越野停在了安家别墅的大门外。
四名身穿着特种兵迷彩衣的军装,身上携带着枪械,带着两只警犬,从车上跳了下来。
庭院里里的狗,听到了这样动静,飞奔到雨里,狂吠个不停。
几个特种兵刚刚想翻墙,车内就传出了一滴低沉薄凉的声音:“按门铃。不要吓到他们家的家眷。”
“是,毕长官。”
门铃被按响了偿。
佣人打着伞出来了,看到了眼前的架势,被吓得不轻:“你们是,你们是什么人?”
越野车的车门打开,铮亮的黑色长军靴从车门里迈了出来。
高大英俊的在雨里,穿着墨绿色的雨衣,路灯照耀在他的身上,晕着一层淡淡的橘色光芒,说不出的神秘魅惑。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栋别墅里有性质严重的违禁品,军方例行搜查,开门。”
佣人吓得腿软,手上的雨伞也都掉落在了地上。
管家杨叔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你、你们有证件吗,有没有合法的搜查令。”
毕宸冷峻的黑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这是个忠心的家仆。
即便是实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里,他的目光也凌厉的穿透黑夜:“我说出的话,就是搜查令。你们可以选择不配合,但是,后果自负。”
杨叔在腹中掂量了一二回,还是让仆人给开门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凌厉霸道,但是,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浩然正气。而且,那几个兵看起来训练有素,都带着枪,本来可以硬闯的,但是现在却十分有礼貌的叫门,颇有儒将之风。
杨叔开门之后,就跟在毕宸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解释着:“这位长官,我们安家在霁城素来又是遵纪守法的良民,绝对不会有什么违禁品的。”
“有没有,等我们搜查了才知道。”
毕宸进了别墅之后,一双寒冷如夜的黑眸缓缓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就是她生活的地方,每一寸都残留着她气息,都藏着她的回忆。
忽然,警犬像是闻到了什么刺激的气味,狂吠着冲上了二楼。
杨叔的脸都被吓白了:“你们……你们不能这样进去!那是我们小姐的房间。小姐今天刚刚失去了爷爷,伤心得都吃不下饭,你们这样再把我们小姐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毕宸淡定的站在大厅之间,冷道:“既然你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好好的配合搜查。”
毕宸此刻的心里却是一阵恍惚,原来今天中午见到她慌慌张张的离开,哭得那样伤心,就是因为爷爷过世了。
好在他今晚来得及时,能好好的陪陪她。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从楼上跑了下来:“报告长官!二楼的房间里有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可是,那个房间的门被反锁着,这个家里的佣人们拦着我们,说这个是小姐的房间,我们不能这样无理的闯进去……”
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毕宸早就已经迈开长腿火急火燎的冲上了二楼。
毕宸还没走上楼,隔着老远就对着在门口的那几个士兵大声的喝道:“把门撞开!”
门被撞开了。
满屋子呛鼻的血腥味,一个纤细的女孩倒在了血泊里。
毕宸的瞳孔瞬间收缩,失声唤出了她的名字:“凌——”
身后的杨叔惊声尖叫着:“救护车,快去叫救护车!”
他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她柔弱纤细的身躯:“凌,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凌泠泠失血过多,神志不清,微微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眼前的男人就产生了幻觉:“陛下……是你吗?陛下……”
毕宸的心头狠狠的一震:“凌,你要坚持住!我等了你二十年,我追你追到了这里,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你了,不要走,不要再丢下我!”
凌泠泠留着眼泪,虚弱的笑了,她虚弱的抬起了手,抚摸着他的脸:“对不起……又要离开你了,我要是再多等等……多等那么一会儿……”
她的手缓缓的垂下。
闭眼的那一刻,她听到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声。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然是,此刻她的思维确实无比的清晰,那那个男人经历的往事,一幕又一幕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着。
皇朝时代,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聚少离多,其实总共算算,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是那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
而她以妻子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也不过是短短的数月。
数月的恩爱,他得到不过是一世的孤寂,无尽的相思煎熬,光是想想都让人心疼得不行。
陛下,对不起,早知道我就应该多点时间陪着你。
陛下,对不起,早知道我就该对你更好一些。
……
凌泠泠如同在噩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在躺在一间古香古色的厢房里,而她的身上,穿着古装。
她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脸,想要分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门,轻轻的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身形颀长俊美的男子,身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步伐从容稳重,绕过屏风走向里屋。
此刻,凌泠泠的心就像是被一根细线,悬在半空中。
她睁着眼睛,即期待又紧张的瞪着进来的男子。
赫连泽昊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四目相对,都惊呆了。
凌泠泠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儿子:“昊儿……”
赫连泽昊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长得高大俊美,那精致的五官,比女人都好看,真是像极了她。
赫连泽昊看到娘亲醒过来,漂亮的眼眸里,一片氤氲的泪水:“娘……”
凌泠泠朝着儿子伸出了手臂,喉头哽咽泛酸:“孩子,过来。”
赫连泽昊一下子飞奔到了她的床边,紧紧的握着凌泠泠的手,然后跪下:“娘!二十年了,你终于醒了!”
凌泠泠摸着他的脑袋,颤抖的摸着他的脑袋,心里丝丝的抽痛:“二十年了吗?在我的世界里,只是两年的光阴。孩子,离开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现在都长大成人了,这些年,没能陪伴在你的身边,我真是愧对你。”
赫连泽昊微微一笑脸,英俊成熟的脸,显得阳光帅气:“娘亲,当年我看着你奋不顾身的冲上来救我,儿子永远都忘不了。虽然这些年,娘亲不在儿子的身边,但是,儿子一直感念着娘亲对儿子的爱护。”
忽然,赫连泽昊颇为紧张的看着她,道:“娘亲,你在那个世界里,没有看见父皇吗?儿臣是在半个月前,将父皇用巫祝的术送到了娘亲的那个世界。”
凌泠泠蓦地僵住了,整个人都像是遭了一个晴天霹雳:“你说什么?陛下……”
凌泠泠蓦地回想起了她昏迷前的见到的那个男人,原来,那不是她的幻觉,竟然是真实的陛下?!
她一把握住了赫连泽昊的手:“你父皇现在在哪里?”
“娘亲,父皇等你等了二十年,再也没有其他的女人。在半个月前,父皇自知时日不多,所以就将皇位传给了儿臣。儿臣不忍心看父皇含恨而终,于是就用巫祝之术血祭,把父皇生魂送到娘亲你所在的那个时代,父皇他现在……已经,已经安葬了。”
凌泠泠的脑袋翁的一声炸开了:“你说什么,他已经安葬了?可是我却回来了……”
“娘亲,二十年前,慕容筱枫强行驱走你的生魂,想招回原主的魂魄,可是原主已经死了,只能招回她的魄,所以,娘亲您这二十年来,都是像丢了魂一样,行尸走肉一般痴痴傻傻的,也没有心智……”
凌泠泠看着儿子那张帅气的俩,然后摸到了他的手腕上,上面果然有一个割出的伤口:“孩子,你是不是和娘亲一样,能催动巫祝的术?”
“是的。父皇也知道,可是父皇说,儿臣将来是帝王,帝王不可以修习这些巫术,不然,何以安邦定国。”
赫连泽昊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就是一脸的骄傲:“父皇就算心中枯寂,也一直都在承担着自己身为帝王,身为父亲的责任。”
凌泠泠会心的点点头,倒像是赫连天策的作风,她问道:“所以,是你自己偷偷学的?”
“嗯,自从五岁那年,慕容筱枫放我的血,去催动血祭巫祝,我便自己偷偷研习。终于在父皇命终之前,弄明白了那个借尸还魂的巫祝术。也算是儿臣为父皇和娘亲尽的孝道。”
凌泠泠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了句:“你专研了二十年,才弄明白这一个术……是不是太蠢了些?当时,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查阅那些甲骨文,就弄明白。慕容筱枫也就是偷看了一遍我做的阵式,就记住了……你竟然用了二十年?!”
她默默的为儿子的智商捉急。
赫连泽昊尴尬的咳了一声:“娘亲,那些上古典籍的文字,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能看明白,光是一个字就要研究好久。娘亲你是过目不忘的,可是……儿臣在美貌这一项是继承了娘亲的,而智力这一项上,是继承了父皇的……”
凌泠泠干咳了两声:“我真想看看陛下听到这句话,是个什么表情。”
忽然,赫连泽昊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娘亲……父皇就在你那个时空,儿臣,儿臣还是送您回去,早日于父亲团聚吧。”
凌泠泠感受到了儿子的手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看着眼前儿子那张和她极像的脸,让她心中莫名的腾起了一丝暖暖的母爱。
儿子嘴上说着要送她回去,但是,手上确实紧紧的抓着她,一刻都没有松手。她知道,儿子是舍不得她走的。
但是,儿子又无法看到父亲和母亲天各一方,受尽相思折磨。
凌泠泠对着他笑道:“不急。这里的十日,才是我那个世界的一日。我现在这里好好的陪伴你。过段日子,再说吧。”
赫连泽昊呆呆的看着她,刚刚见到她醒来的那一刻他都没哭,现在他却是泣不成声:“娘亲……”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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