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们这是做什么用的,李大师对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我只好站在一旁盯着陈倩,没有继续打扰他们。
房间里相当于被铺上了一层铜钱地毯,所有的遮阳布都被打开,阳光投射进来有些刺眼。
这次他们似乎做了十足的准备,就连工具带的都比上次多,李大师掏出了几张符纸交给了我,让我一定要好好拿着,用来防身。
我紧攥着符纸冲李大师点了点头
老者闭眼背手踱步在床沿,大概转了三圈左右说“小李啊,我刚才感觉了一下,这小鬼可能要不了晚上十二点,而是...”
我特别奇怪他们这些所谓的大师为什么总是说话说一半,像是故意在营造一种紧张的气氛,我虽然有求于他,但还是不耐烦地问到底什么意思?
李大师那边更是奇怪,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陈倩的胯下,似乎能够透过她的睡裤看穿什么,令我整个人都不爽。
“大师!你们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讲,还需要瞒着我?”
李大师这才回过神来安抚我的情绪说“骆先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瞒着你,只不过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可能会更加担心,严重的话会妨碍到我们...”
这算是什么狗屁推辞,我非要让他讲出董大师刚才跟他说了什么,他有些为难,但又不好继续隐瞒。
就向我解释说,陈倩现在的情况看似很好,其实有些棘手,小鬼有随时从母胎里出来的迹象。
大部分小鬼都会选择在半夜十二点,那时是极阴之时,阴气重,鬼胎一出生能够迅速成长,但如果...李大师又一次停顿,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中午十一点半。
分针跟李大师说话的语速相同缓慢转动。
“如果是中午十二点出生,可能我们真的就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
“李大师,你可答应我这事会替我解决的,就算是我求你了,到底是钱给的不够,还是有别的要求。”我翻找着自己的钱包里的卡,佯装打电话找人借钱。
董大师呵斥道“骆先生,我们是驱鬼大师,有基本道德,你嘴上一直挂着钱,是对我们的不尊重,我们好意给你解释,你这话说得可是相当难听!”
我还想继续跟他们争吵,陈倩撕心裂肺地叫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看着陈倩的裤子慢慢被撕开,鲜血止不住地从胯下淌出来,两只小手沾染了鲜血和白色液体。
我麻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董大师也没有上前的意思,双眼无神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东西“极阳...极阳。”
极阳之时出生!
钟表播放音乐意味着午时十二点的到来,小鬼的脑袋已经钻出了一半,他的眼珠上翻盯着我,毛骨悚然。
“小李,把所有家伙都招呼上!”董大师一声大喝,掏出一把铜钱撒在了陈倩的肚子上。
“干嘛!”我上前阻止了他们,害怕会伤害到陈倩。
“骆先生,你别糊涂了,我们可是在帮你。”在我阻止董大师的时候,李大师钻了一个空隙,将符纸贴在了小鬼的脑门上。
符纸如同一片普通的纸飘落,没有任何作用。
小鬼抓着床单拖出了自己整个身子。
他坐在床上根本不理会我们地舔舐着身上的鲜血冲我“咯咯咯”地笑。
“孽畜,速速离去!”董大师跟李大师滑稽地不断撒着铜币。
按照他们先前说的,铜钱打在小鬼的身上就算不能灰飞烟灭,应该也能让他痛不欲生,可现在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鬼居然在挠痒痒。
他的目光终于从我身上挪开,令我松了一口气。
李大师在我身旁轰然倒地,嘴里开始吐出白沫,抽搐的幅度比陈倩还要大,我想要去抱出陈倩,目前看来有些困难。
董大师根本没有顾我,大叫了一声,转身就朝门外跑,我连忙跟了出去喊住了正在撞门的他。
“董大师,你见多识广,现在该怎么办。”
他一转先前的高冷,哀求着我快点把门打开说“骆先生,求求你放过我,别开玩笑了。”
我一惊:根本没有锁门,门怎么会打不开。
我试着抓住了门把手,真的和董大师说得那样按不下去,两人拼命撞门也始终撞不开。
恐惧失望夹杂着,董大师无力地敲着门,哭喊着“救命。”
反过来求我救救他,他还不想跟李大师那样。
我胃中感觉到一阵恶心,支撑着门框干呕了半天,视线开始模糊,迟迟说不出一句话,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
董大师不断拍着我的大腿惊叫着“看!看!看!”
我捂着自己的嘴转身,小鬼就爬在客厅与卧室的门口盯着我们,他像是看两只猴子发笑拍手“哇哇”地在自言自语。
“求求你...求求你别过来。”董大师的双腿胡乱地蹬。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董大师拽着我夺门而出,立刻摔上了门,他差点没有站稳,踩空从楼梯上栽下去。
我揪住他的衣服也管不上什么尊老爱幼“董大师,你到底有没有办法...陈倩她还在里面呢!”说起来也可笑,我在慌乱之中忘记了陈倩,还说着我有多爱她。
他的身子在抖,哭着让我把手松开,我甚至闻到了尿骚味,瞟了一眼他的裆部已经湿开了一片。
他什么都不说一直大哭着,我害怕小鬼出来,又不敢进去,董大师让我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你不是驱鬼大师嘛!”
“呸呸呸!我是什么个驱鬼大师,我就是一骗子,我跟李容那王八崽子都是装的,就是想骗你钱,还有你的发小黄威也是!骆先生,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我们,那钱我不要了。”
他从口袋里甩出了一沓钞票塞给我。
信息量太大,我无法吸收完全,木讷地松开了手。
他把钱扔在了地上,立刻朝楼下跑去,刚下到第一个楼梯口,突然腿软跪倒在地上,我喊他的名字。
他没有回答我,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
我以为他要杀我,可下一秒他将刀捅进了自己的腹部,整把刀刃都陷了进去。
一边大笑着一边在肚子上胡乱的划,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疯了一般从身体里取出来内脏到处乱扔,肠子挂在了扶手上,鲜血滴落不知道吓到了某位路过的住户。
尖叫声回荡在楼梯口,久久不愿消散。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敢目睹这一切,直到董大师彻底没了动静,楼梯口散落着他的器官,还有心脏在那微弱地跳动。
我伸舌舔了一口嘴边的液体,粘稠微热令人作呕。
昨晚吃的东西都被我吐了出来,再严重点就算吐不出胃也能让屎倒灌。
我看着地上的一滩秽物,僵硬地四肢潜意识往回动
我想要去救陈倩,我要去救陈倩。
心里不断默念着这句话给自己壮胆,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我刚看到一个人惨死在我的面前,我还不想死。
门缓缓被推开了,我嘴巴不禁地张大,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小鬼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从客厅爬出来离我很近,眨巴着他的大眼睛天真无邪。
是我梦中儿子的模样,如果他现在不是满身鲜血,还拖着被他咬断的脐带,我真想上去抱住他。
可我不会去抱住他,即使他张口喊了我一声“爸爸”,我瞪大了眼睛合不上嘴。
清醒一点,骆松!
谁家孩子会一出生就喊爸爸,当然他是鬼那么就另当别论了,我承认我对他的那一声呼唤有些动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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