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怎么回事,他就那样对着我笑,朝我“阿爸阿爸”地伸手,似乎是想要得到我的抱抱。
我不敢上前去,站在原地对他做了一个不要过来的动作,小声地喊了一声“骆昊?”
他高兴地拍着小手,牙牙学语念着自己的名字。
这小鬼究竟要做什么,看着楼梯口一滩的血迹肉泥,我不能确定是否过不久我也会变成那样。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飞扑过来抱住了我,脐带刚好缠绕在了我的脖子上,使得我喘不过气。
而他像是跟我玩耍一般大笑。
我用力去拽脐带,发现他并没有用力,似乎是无意间搭在了我脖子上。
小鬼在我的胸膛上乱抓,衣服上被涂满了血迹,我感觉到一阵瘙痒,跟那天的情况一样,强忍着让自己不去抓挠。
可手还是会不自觉地摸上身体。
他到底在找什么?
我没想到这个小孩的手会探进我的衣服,最后停留在了我的胸上,我的心脏被他的手压得加快了跳动速度。
他的小手揉捏着我的乳,我僵直了身子双手无法动弹。
那种感觉非常奇怪,类似于喝红酒前的醒酒过程,他的小嘴离我的胸口越来越近,最后嘬上了我的乳。
他吮吸地十分用力,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婴儿哺乳的感觉。
他可能是认错了,把我认成了妈妈,正在进食。
我没有再去管他,一心只想去看看陈倩的情况。
李大师的尸体横躺在卧室门口,全身发紫缩成了一团畸形的弯曲。
我拖着小鬼的屁股感觉不到丁点重量,跨过李大师的尸体之后,我趴在陈倩的床头使劲地摇醒她,可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看着她胸口不断起伏说明她还活着,我立即掏出手机不知该拨打110还是120。
电话里的嘟嘟声像是催眠音,大概响了十几下都无人接听。
“哐当”手机从我手中滑落在了地上,我试着弯腰去捡,却一头栽在了地上,全身瘫软无力,怎么都站不起来。
眼皮在胡乱的打架,不听我的劝阻,我想要抓住小鬼,问他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难道刚才他是在吸食我的生命...
我摸了个空,胸前什么都没有。
在我彻底合上眼之前,我依稀看到一个穿校服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
她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地看着我...
我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昏昏沉沉,刚睁眼就看到了几个穿着警服和白大褂的男人,他们围着我站,七嘴八舌在讨论着什么。
年纪较大的医生拿着笔和纸问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环顾了一周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医院,但究竟我是怎么到的这个地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鬼呢?陈倩呢?
我透过人墙没有看到隔壁床上有人躺着。
“骆先生,请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昂?哦。”我被老医生将注意力拉了回来,活动了两下手脚并没有发现疼痛,就是胸口有些闷。
“我没什么事,请问医生,跟我一起的那个女人呢,她是我的妻子,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害怕从医生的嘴里听到坏消息。
当听到他说陈倩没事,只是因为身体疲倦在另外一个病房休息打点滴时,我抑制住了随时可能冲出去的冲动。
“骆先生,你的脑袋不晕吧?”这个说话的警察看上去比我小好几岁,问话间却透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息。
“不晕。”我有些结巴,因为我知道他在这里的原因,李大师死在我的家中,董大师死在我的楼梯口,而现场只有我和陈倩两个活人。
这件事当然跟我们脱不了干系,我想要为自己辩护,但是关于真相,说出去谁会信,反而可能把我当作神经病对待,所以我选择了闭嘴被动。
等他开口提问,我再作回答。
他翻开了手中的笔记说“骆先生,我是崇阳市公安局的警察叫单陵,中午十二点三十,我们接到群众报案,说你们公寓发生了血案,到达现场之后我们发现两具尸体跟你和爱人,请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希望你能够配合调查。”
我一时不知作何回答才算是标准答案,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警察询问是因为在我家死了两个人。
房间里的人都在看着我,像是在盯着一名罪犯生怕我逃跑。
我不傻,知道这个时候回答“不知道”是最愚蠢的,可我真的还是想说这三个字。
结果没有等我开口,单陵给了我一个连我自己都没有听过的“真相还原。”
李容和董高平的死因都属于自杀。
因为董高平身旁的刀上检查出了只有他自己的指纹,我简单给警方描述了董高平自残的经过,责怪着自己当初没有做任何阻拦。
李容的死因很奇怪,警方没法解释,仍在调查中,可能够肯定地排除我跟陈倩的疑点。
单陵认为我们四人是否都食用了某种类似于毒品的药物产生的负面作用,才会自杀,昏迷在现场,他之所以问我是想要揪出这背后巨大的贩毒团伙。
我听得一头雾水,哪里知道什么贩毒团伙,就随意抛出了李容跟董高平是骗子的线索让他们去调查,我跟陈倩只不过是上当受骗的受害者。
单陵跟我道了声谢,让我好好休息,就带人退出了病房,没过多久医生对我测量了几个简单的数据也离开了。
我起身去看陈倩,她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我过去的时候护士并没有阻拦我,只是说病人身体虚弱,千万不要吵醒她。
我询问护士是不是因为她生产需要调养。
她很是疑问地翻阅着手中的病例资料说“你这个丈夫怎么当的,你妻子不孕不育,你不会忘了吧?”
我错愕地看着她,转而笑着说“是是是,我太想要孩子了,所以一时间脑子里就想出了生产这个词,那请问护士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她一脸不屑地说“缺乏营养能昏多少时间,这一瓶水挂完就应该会醒来了。”
她不再理会我,自顾自地去照料其他病人,可能是因为我先前的回答,她把我当成了一个不关心妻子的坏男人。
女人们最痛恨这种男人,所以她的态度才会如此。
我也没想过多的解释,只是想不通那个小鬼究竟去哪了?
不见了最好。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我习惯性地伸手往口袋里掏烟才发现自己被换上了病号服,一直心不在焉。
下到二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糖尿病的味道,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总觉得脑子里很多东西需要消化,落山的夕阳投射在脸上,我下意识地去遮挡。
中午发生的事情是如此不真实,但又确实存在。
直到我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脑子中一个名字一晃而过,我立刻原路返回病房拿起手机。
黄威。
这个我把他当发小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骗我。
电话在接通的那一刻,我直接甩上了一句问候母亲的脏话代替了“喂,你好。”
他还在电话那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地问我“松子,你这怎么突然骂人呢。”
“我他妈把你当兄弟,当朋友,你他妈坑老子,还问我为什么要骂你,我恨不得现在就扒了你的皮。”我一肚子的火朝着听筒发泄,吵到了外面的医生,喊我小点声。
“松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咱们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现在在上班,约个时间你到时候来找我,咱们当面说清楚行不行?”他给了我一个地址,我揉着太阳穴将电话扔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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