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麒哥。”
在弄巷深处,一名锦衣少年走了过来,拍了拍身着黄色绸缎的英俊少年。那黄缎少年长得甚是好看,朱颜丹唇,肤色如流风白雪,如玉般的手举着骰盅,重重的砸在桌上。
“我赌大!”
这少年正是楚城豪门姜家之子,姜麒。
“麒哥,哪有自己开庄赌点的?”那锦衣少年看到,不免笑道,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砸在桌上:“既然麒哥你压大了,那我也只好压小了。”
“嘿,怎么叫我压大了,你只能压小?万一是个豹子呢?”姜麒笑了笑,朝着四周喊道:“还有没有下注的?”
“我压豹子。”
在人群里,一个阴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名黑衣人提着手中看上去比较古朴的长剑,放在桌上,递上前去。
“我说兄弟,看你面生。怕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姜麒把剑递还了回去:“我们这里只玩钱,其他的什么,都不被拿来当做赌注。”
“这把,就赌你的命。”黑衣人的声音毫无生气,仿佛在他眼里,姜麒已然是个死人。
“唰!”
周围几个锦衣公子闻言毅然站了起来,把黑衣人团团围住,一脸怒视着盯着这个语气张狂的黑衣人。
黑衣人倒也不恼,依旧坐在那里,缓缓说道:“如果这把我输了,我便放过你。如果我赢了,你就得死在我的剑下。”
姜麒闻言,仰天大笑了几声,向周围的几个小伙伴指着这个黑衣人,笑道:“这家伙说,他想要我的命!”
“麒哥,别理这家伙。”锦衣公子说道:“这家伙估计出门没吃药,咱们玩自个的。”
“好。”姜麒朝着周围问道:“有没有继续下注的?!没有我就开了!”
又过了片刻,没有应允。
“唉,本来还想回家前好好赚一笔的。”姜麒打开了骰盅,只见上面的骰子分别是五六七,合起来正好十八大。
黑衣人默不作声,静静得转头离开了弄巷。
他走到一处酒楼,走了进去,到了一个房间,见到一个紫色绫罗,盘着游龙鬓发的少妇正抿着摆在桌上的品茗。
黑衣人走上前去,跪下拜道:“禀主上,任务失败。”
贵妇抿了一口,玩弄这茶杯,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就给你安排这么一个废物,你竟然也失手了?是真的任务失败呢?还是你觉得这个废物不值得你动手?”
“属下不敢。”男子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哼。”贵妇把茶杯放回桌上,眼神之中尽显凌厉之色,随后想到了什么,又重归于平静。
她站起身来,走到男子的面前,把他搀扶了起来:“罢了。只是一个废物,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既然东西已经到手,那我们快点赶回教主身边,免得夜长梦多。”
“是!”
另一边,姜麒手里捧着装满大把银票的包裹,口中哼着小曲。一蹦一跳得走回了姜府。
“喂!开门啊!本少爷回来了!快开门!”姜麒敲着紧闭的大门,无论怎么拍门,里面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姜家是楚城第一豪门,武林世家,家宅雄伟,平时门口都有几个护门把守着门口,现在不光连护门都没有,大门也是紧紧闭着着。
“哼,明个跟老爹好好说,这群护门,也太能偷懒了!”姜麒一屁股坐在门口,看着家门,有些不耐烦起来。
“既然正门不能进,那就翻墙进去吧。最多被母亲发现,训一通罢了。”
想罢,便站起身来,找到一堵较矮的墙壁,把包袱扔了进去,随后才着墙壁中的裂缝,攀了上去。
“哎呦!”
姜麒一个没控制好身形,前仰摔了下去,摔了个七荤八素,面前直冒星星。
他吃力得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体的灰,突然间,他看到了一番无可思议的一幕!
家里的丫鬟护卫家丁,纷纷躺在地上。整个姜家,血流成河!
“这……这不可能!”
姜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希望这不是真的。
他虽然平时比较浑,一副大少爷的派头,但是府里无论是家丁还是护院,都和他有着不错的关系。他走在自己的花园里,看着一幅幅熟悉的面孔,不知所措起来。
“这……这不是真的!”
姜麒一路小跑,跑到自家后宅,自己的父亲杵着长剑撑着身体,如同战神一般矗立在门口,伟岸的身体,死死得挡在门口。
“老爹!”姜麒急忙跑了上去,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动不动,注视着前方。
“爹……”他看到父亲喉咙处一线血红,已然没了生气。
自己只是在外面玩了一会,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
对了,娘!
姜麒抱着老爹的尸体,把他平稳得放在地上。只见老爹手中,紧紧握着一样东西,就算死,也不松开。
姜麒掰开他的手指,里面竟然是一块雪玉,上面刻着一个“琉”字。
他把玉放进了自己的怀中,随后冲进了房间。
只见自己母亲悬挂在一条白绫上,在她的脚下,有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
姜麒把母亲放了下来,心里面如同刀割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麒儿,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娘已经随你爹去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麒儿,对不起。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做好一个当娘的本分,现在只留你一个人。娘希望你能逃去苏州,找到你舅舅,寻求他的庇护。娘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千万别想着复仇。切记,切记。
“娘……”姜麒趴在母亲的尸体上,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依稀还记得,今天早上清晨,自己没有好好练功,被父亲抡了一鞭子,娘还死死得护着他,跟爹吵架……
他们吵了一辈子的架了,现在终于安静了。
娘……爹……麒儿,好想再听到你们吵架……
可是……再也听不到了……
“这里有人!”
门外,一阵吵杂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可恶,还是晚了一步!”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站在门口,看着抱着母亲痛哭的姜麒,一拳狠狠得砸在了门栓上。随后,她走了过来,看着泣不成声的姜麒,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抚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姜少爷,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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