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龙王的手上,还提着个麻袋,里面鼓鼓囊囊,似乎装满了重物。见二人鬼鬼祟祟的模样,想必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龌蹉勾当。
未久,金龙王便将麻袋递给了壮汉,壮汉也同时将手中木箱交给了他。
突然,壮汉左右各瞄几眼,似在确定有无旁人。接着,便提起麻袋快步离去。金龙王也抱起箱子,急速回入了金府。
此刻,任平生紧紧随在壮汉身后。壮汉自然毫无察觉,只不断向前而去。他走的路线竟也全是荒郊僻道、陋巷偏街,似生怕遭人发现。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已能微微瞧见曙光。
这时,壮汉来到了处破瓦颓垣的小院。他一把推开院门,快速闪身而进,紧而又将院门合上。
任平生藏在暗处,等待了几刻,才现身而出,直奔废院而去。他进了其中,壮汉已然不见身形,只能瞧见面前的一间屋子,屋子也是破败不堪,连门上也烂了几个大洞。
他左顾右看,四面杂草横生,却没发现其他任何异常,便只好行进屋内,想来这破屋只怕是另藏玄机。
果然,他走进屋子,便已觉察到了不对,只因他才踏上地砖,就觉有种虚浮空洞的感觉。
任平生蹲下身来,敲了敲足下的地板,传来轻盈、清脆的“咚咚”之声。他瞧着地板,忽然双足发力,使劲向下猛踩。顿时,任平生已消失在了屋内。
任平生瞧着足下的甬道,又抬头望了眼自动合起的地板。果然,这破屋实则另有密路!
身后是块坚实的石壁,任平生沿着甬道,缓缓向前行去,甬道内每隔几尺便点燃了盏烛灯,倒也不显黒黯,只是这沉闷、寂静的气氛实在令人心中发悸。
行不多久,任平生便见到了处石梯,梯阶不是太多,向上面延展而去。任平生踏上石梯,又来到了处石门之前,想必打开石门,便就能弄个一清二楚了。
不知何故,任平生只觉有种心慌意乱之感,仿佛是在面临生死抉择一般。也不怪与他,出现这感觉本就是人之常情,本就是理所应当。面对件未知的、不确定之事,天下恐怕没有人不会出现慌乱的。
忽然,任平生吸了口气,慢慢镇定了下来,不管前方究竟如何,他也绝不得不管这事。
他缓缓推开石门,从而快步行出,竟却发现自己来到了处居室,粉色的账幔,洁白的被褥,碎丝的枕巾,精致的妆台,上面摆放着胭脂水粉、木梳铜镜、珠宝首饰......一切皆彰显着此处主人应是位女子,并且是个喜爱衣着打扮的女子。
任平生仔细一瞧,只见床上随意丢了几件衣裤,另外还有三套丝边抹胸,两件花花绿绿的肚兜。除此之外,竟还瞧见了三条女子的贴身亵裤。若你仔细去闻,还能嗅到种特别的香味,像是由某类植物做成的水粉。不过,这香味实在太浓了些,不免令人觉得有些刺鼻,却又藏着另种奇怪的强烈的刺激,这刺激竟宛似种毒药,迷情的、催心的、噬魄的毒药。
任平生的脸一下子便红了,原本富有韵律的心跳骤然紊乱。他本就心思单纯,还并未如何接触花花世界,甚至可谓说有些反感,此刻遇见此种诱惑,哪有不觉羞涩、不安的道理。
他迅速转过身来,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内心的躁动,又凝目望向门口,竟隐隐瞧见两条高大人影。任平生眉头皱起,不免在心中想道:“遭了......我要如何出去......”
这时,外面的两人似有所察觉,竟霍然推门而进。任平生哪里能躲,径直被两人逮了个正着。
两人一怔,似也未料到屋内真的有人。突然,其中一人撸起衣袖,同时喝道:“哪里来的穷小鬼,为何到了何姐的屋内?”另一人冷笑道:“管他是谁,先将他抓了,交给何姐盘问便是。”说罢,两人各自上前几步,便想要动手擒住任平生。
见两人的架势,武功却也不算高明,只能勉强抵个江湖七八九流之辈,但任平生却并不打算反抗,只因若是此番打草惊蛇,那么就委实只有功亏一篑了。
可他又该如何摆脱两人?
任平生心中不断思索对策,却始终未能想出什么法子。若是不想被两人抓住,那么就只好出手制服他们,可如此却也不是长久之计,短时间内自然无人察觉,一旦时间太长,免不了仍是要被人发现。
就在任平生思索之间,却已然被两人左右钳住了双臂,二人手掌宽大,骨节粗转,寻常之人无疑是摆脱不了他们的力量,但在任平生觉来,却似在给他挠痒般舒服。
他微微咬牙,心中便已做了决定,只好先将二人制住,再去思忖后面的计划了。
这时,任平生已准备动手。忽然,只听外面传来道呼喊声响:“神秘花魁现身了......神秘花魁现身了......快来看呀......”随后,便激起了一阵阵强烈的轰动,只听不断有人高呼、呐喊、喝闹,外面的人似还不少,并且个个皆想见这神秘花魁。
任平生心中知晓,只怕他是来到了个风月之所。对于这种寻花问柳的地方,他以前在书中倒也偶尔见过,也大致知晓,这种地方正是为了供富贵人家弄欢作乐,正是为了诱惑那些失意落拓之人前来,正是为了从男欢女爱这点人类的本能之上赚取肮脏的黑钱。
若任平生是寻常之人,便能够说出几句谎言,就称自己乃是新客,这次偷溜进来,只为瞧瞧神秘花魁的真容,却不料误打误撞的进了此间屋子。两人本就只是个身份卑微的看守,任平生只要摆出副老子最大的模样,想必两人也定不会为难他的,反而只怕还要对他点头哈腰。
然而,任平生却绝非这般之人,他自然能够如此行为,但他却绝不想弄假作态。
所以,任平生仍旧打算出手先将两人制住。只是,两人接下去的举动却令他霍然打消了心中念头。
只听一人嘎声道:“要不我们先带着他出去......反正他也跑不了的......”另一人瞧了上下任平生几眼,见他身材削瘦,面上也无二两肉,一副中看不中用的模样,想来也没几把力气,绝不能够挣脱束缚,便点头道:“我觉得可以......老子也早就想见这花魁的面了。”
之前那人低骂道:“他妈的......听说人已来了两天,却连面也未露过......来到这里还装清高......依老子看骨子里定是个骚婊子,定是想以此多搏些眼球,好让自己的价格能抬得更高。”
另一人随口道:“够了够了......这些也不关你我之事,我们只能去凑个热闹......”之前那人跺了几脚,满是愤恨道:“老天委实不生眼睛,老子这样的人竟然没有出生在帝王之家......真是他妈的让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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