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有些人非要自己去挑战极限,遇到的后果也都要靠自己去承担。
当然有人在意和没有人在乎,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前者会有人愿意与其共同分担,后者才是真正的需要自己独立。
贺知舟是宿臻的道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宿臻独自一人去面对各种艰难险阻的,即便是宿臻在自找苦吃,他在一旁看着的时候,也还是要站在宿臻的那一边的。
这与习惯无关,与爱有关。
自找苦吃的事情,贺知舟是不会去做的,尤其是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范本,他就更不能重蹈覆辙。
两个人之中,总要有一个能够充当维序大局的那个人。
现在宿臻那边出了问题,贺知舟就得自己carry全场了。
霜落给出的提示是让他们守在山洞之中,等到明日天光大亮之后,一切潜藏在暗处的阴影自然会如冰遇阳,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现在最要紧的是宿臻已然出现问题,他们继续死守在山洞之中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出去探探,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当然出门之前,贺知舟还需要做一下防备的工作。
总不能让他也落得同宿臻相似的结局,两个听不到声音的‘聋子’在外面行走,该有多危险他们自己是一清二楚的。
“可是要怎么做,你才能在走出山洞之后,也能平安无事呢?”
宿臻坐在山洞里的石凳上,眼巴巴的看向贺知舟,期待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说起来,贺知舟在宿臻的心中已经接近于无所不能了。
尽管宿臻也知道这个世上根本法则就是人无完人,可这也不妨碍他自带滤镜的去观察贺知舟,有了恋爱滤镜,对方在他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们之间本就有最高规格的道侣契约,在天道眼中,我们就等同于一个人。”贺知舟突然说起他与宿臻之间的道侣契约来,神情严肃的模样,不免让宿臻想的有些多。
宿臻:“是这样,然后呢?”
贺知舟嘴角弯了弯,眼睛里也带上了一丝笑意:“等会儿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贴上一对母子傀儡符,届时不管在外面守着的是什么东西,他们眼中能看到的也会只有一个人,这样一来我们自然就多了一份机会。”
两人说定之后,贺知舟拿出了两张傀儡符,他将母符递给了宿臻,剩下的子符却是留给了他自己。
子符以母符为蓝本,母符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子符。
宿臻看向手心里的傀儡符,目光闪了闪,接着若无其事的将符篆贴在了自己的身上,灵力在指尖运转之后,便激发了身上的傀儡符,与此同时,贺知舟也一起激发了他身上的那枚傀儡符。
霎时间,宿臻的识海之中关于贺知舟的定位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从属关系与平等关系,可是两种完全不对等的关系。
贺知舟奇怪的看了一眼宿臻:“怎么了?”
他感觉到了宿臻的精神恍惚,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精神恍惚。
而宿臻则是对他笑了笑,眉宇之间不见半点阴霾,而实际上,一如冷暖自知,宿臻的心中想了些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宿臻身上的那些绷带,时间一久,他都已经忘记了它们的存在,谁知道在他暂时失去听觉,整个世界一片寂静之际,身上的白色绷带忽然又冒出来作乱了。
阴暗的气息在寂静无声之中悄然的蔓延开来。
有那么一瞬间,宿臻认为自己已经走在了黑化的道路上。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比起一个傀儡般的道侣,他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贺知舟,会对他笑,所有的关心都是出自本心,而不是因为其他。
山洞外面的月光是浅红色的,莫名出现的血月,随时随地的都是一种不祥的气息。
贺知舟紧跟在宿臻的身后从山洞之中走了出去,偶然间,当宿臻回头看向他时,他惊讶的发现宿臻的眼中竟然出现了一轮血红色的下弦月,两端向上翘起的月牙是浅浅的红,如果放在其他时候看见这抹月牙,他或许还能称赞两句很别致之类的话,可现在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得劲,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他却找不到办法来阻止。
“怎么啦?”在之前,这句话还是贺知舟问起宿臻的,这会儿却又变成了宿臻向贺知舟询问。
贺知舟:“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多出了什么变化?”
他不确定在宿臻双眼中的下弦月,只是他的瞳孔对天上月亮的留影,还是其他的。
但一个人应该是能够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的吧!
身体之上出现的变故,外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现,但是他自己应该是可以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的吧?
贺知舟的心中是这样想着的,问出来的话语也是同一个意思。
可惜,宿臻对自己的关注力度从来都不高。
一如当初十六岁那年。
他从后山回去之后,脚腕之上就缠上了那层诡异的白色绷带,而他当时看不见,即便是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后来也还是没有当成一回事,倘若不是后来绷带越变越多,甚至给他一种再增长下去,他的小命就要不保的话,他或许还不会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绷带上。
而且在跟着贺知舟天南地北的到处乱跑一通的途中,只要绷带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异常,他连想都不会再想到那种东西。
就连与他性命相关的东西,他都是这么的‘随缘’了,更何况是身上其他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的小小变化呢!
所以对贺知舟的问题,宿臻也只有一个回答。
“没有吧!”宿臻眨了下眼睛,烙印在瞳孔上方的浅红色的下弦月就消失不见了,“我现在除了没有办法听见声音以外,应该就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其实也不是那么的肯定。
别的不说,就光是他身上的那层白色绷带,这会儿就已经闹腾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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