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的开山老殿布置一新,殿前宽广如篮球场大小的的空地上铺着青色石砖,盖着上好的西域羊毛地毯,四周高台摆的全是红木桌椅,又在当中架起十米高的会台,摆着香烛,燃着御香。
降魔会的主会场就在这里,这天终于迎来了降魔会的盛大召开!
焚香祷告,焚烧青词之后,龙虎山正一道和全真教、灵宝派、楼观派、茅山派诸位掌门齐齐入座,刘古泉带着尤十六早早来到龙虎山等候,此刻坐在位子上,心怀忐忑,焦虑不安。
佛门中的天界寺、报恩寺等主持、高僧也都入座,天界寺来的是大悲和尚,报恩寺主持弘毅法师宽额大嘴,一副菩萨像,只不见灵谷寺的月庭和尚。
其余弟子全都在台下落座,空地上还站着不少弟子,僧衣道领,蔚然成片。
元洲来的重明、青鸾、蓝鸾也在高台上坐定,老殿里一时间众仙云集,颇有大道将兴的气象。
刘殿宗身穿新衣,上台深打一躬,说道:“多谢诸位同门、佛门高僧百忙之中前来,龙虎山降魔会已经有数百年未曾召开,这次有元洲的三位仙人报信,东海蓬莱岛已经陷落,三界危急,所以中土修道悟禅之人,理应互助互力,共同对抗鬼道群魔!”
台上台下的众人都发声表示支持!更有人高喊刘殿宗的名字!
等欢呼声平息之后,刘殿宗才继续说道:“降魔大军不可无帅,原想让元洲来的三位仙人屈尊下顾,但是三位仙人过谦不肯屈就,现在请各位掌门前辈和诸位道兄、高僧,推举一人,由他执掌降魔大军!”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发出一阵支持刘殿宗的呼喊,一阵高过一阵,除了元东真人之外,其他掌门面面相觑,看来今日龙虎山对降魔大掌门志在必得,真是咄咄逼人。
刘古泉对大掌门之事不甚关心,只是担心石头一去不归,杳无音讯,看到刘殿宗举重若轻的模样,联想到他之前对石头的所作所为,又不免担心茅山派的前途。
刘殿宗听到台下一片支持自己的声音,心里不免得意,嘴里说自己力不能逮,要大家继续推荐别人,却是当仁不让的模样。
别的掌门和弟子虽然心里不悦,但是碍于面子不便明说,特别是佛门中人,早对龙虎山的傲慢聛睨心怀不满,暗自生气。
重明三人看到刘殿宗颇有威望,心里也都对他刮目相看,他和青鸾只想赶紧结束回元洲,只有蓝鸾念着还想见到尹孟頫。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也配当大掌门!”
会场上顿时陷入一片安静,大家听出来话里有话,特别是白玉蟾,这马上要把柳逢春嫁给刘殿宗,他可不能让楼观派蒙羞,于是第一个问道:“是何人在台下说话?有何见教,请登台一叙。”
台下出现一个白衣女子,手执拂尘,脸若冰霜,不是别人,正是张如意的师父沧浪师太。
“原来是师姑回山,师侄有失远迎,罪该万死,不知师姑游历东海,可还安好?”刘殿宗见到沧浪师太的一刹那,心里有那么一丝惊惧,但是想到自己有龙虎山掌门做靠山,又鼓起勇气应对。
“安好?哼!”沧浪师太给了刘殿宗一个大白眼。
白玉蟾越看越不对劲,说道:“沧浪仙姑,你适才说的话,从何而起啊?”
沧浪师太环顾四周,凛然施了一礼,说道:“诸位师兄同修,请恕我失礼,我与灵宝派凤孤春师姐前去东海查看海底震动,途中遇到东桑忍者抢夺《罗盘海图》,又在瀛洲岛得到地仙于吉搭救,这才转危为安,昨晚回到龙虎山,听说要召开龙虎降魔会,还要举办刘殿宗和柳逢春的定亲礼,诸位有所不知,这刘殿宗早已与我的徒儿张如意有婚约在身,如今始乱终弃,德不配位,能当降魔大军的大掌门吗?”
沧浪师太的一番话引起不少争论,支持刘殿宗的声音弱了不少,连重明也怀疑自己看错了人,刘殿宗面色微红,无话可说,拿眼看向元东真人,元东真人连忙起身为刘殿宗说话:“沧浪师姑稍安勿躁,你刚从东海归来,有些事还不知道,此次结亲是我一力支持,刘张虽有婚约,但毕竟尚未婚配,且殿宗迎娶柳逢春之后,依然可以纳如意姑娘作妾,并不会辜负张如意,哪里有始乱终弃的事呢?师姑言重了!”
白玉蟾听到这番解释,倒也心安理得,不再追问,其余众人也都释然,又开始支持刘殿宗。
“哼!”沧浪师太大怒,她平生最恨言而无信的人,见到自己徒儿受辱,肚子里一股火无处发泄,“你敢纳我的徒儿作妾,看我不活活剥了你的皮!”
众人没想到沧浪师太的火气这么大,竟然抖动手中拂尘隔着老远向刘殿宗发起攻击,刘殿宗当着众人的面,也不肯示弱,拔出紫云剑,剑气冲破长空而起!
沧浪师太的冰清霜符先到,白霜如雾笼罩住刘殿宗,刘殿宗双手结印,却发现自己手脚僵硬,身子难以动转,这才意识到师姑法术的厉害,沧浪师太最恨负心汉,看到刘殿宗恬不知耻的嘴脸,不惜痛下杀手,又使出寒凝雪符,云动处,积雪盈尺,倾头而下,将刘殿宗瞬间埋在雪堆中!
其他人见此变故,顿时大乱,元东真人又急又气,但是沧浪师太毕竟是龙虎山的人,又是自己的亲师姑,他不能任由她杀死刘殿宗,但是也不能当众杀她,这传出去之后,龙虎山的颜面何存?
青鸾和蓝鸾见到有人动手,想要出手阻拦,却被重明拦住,他低声说道:“洲主有令,我们不得参与中土纷争,我看这大会还有事端,我们不如先行离开!”
青鸾点头同意,只有蓝鸾不情愿走,也被两人拉住,三人身子一纵,从龙虎山不辞而别。
元东真人见到三仙离开,不禁觉得颜面扫地,忍不住还是出手了,他放出乌龙剑,劈开雪堆,露出被霜雪掩埋的刘殿宗,刘殿宗暗自催动暗夜人魔的鬼气,紫云剑当空劈向沧浪师太,师太扬起拂尘一挡,却被震退数米,手中的拂尘也断为两截。
“我敬你是我的长辈,才屡次手下留情,结果你却以死相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刘殿宗不愧是心狠手辣,见到沧浪师太失去抵抗能力,决定斩草除根,绝不放过铲除一个拦路石的机会,紫云剑对准沧浪师太的胸口而去!
沧浪师太见到师门上下如此不堪,早已心灰意冷,只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徒儿,那紫云剑刺入她的胸口,鲜血染红了她的一袭白衣,她倒在地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罪过罪过。”僧人纷纷默念佛号,但是无人出手相救。
“师父,徒儿来晚了!”半空中传来张如意的惨叫,她跌下云头,扑到沧浪师太面前,哭喊道:“师父,不孝的徒儿来晚了,是谁杀了你?!”
沧浪师太临死前看到张如意前来,流血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喃喃说道:“不要相信,刘——”话未说完,沧浪师太在张如意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刘殿宗!”张如意双目充血,瞪着昔日的心上人,撕心裂肺地喊道:“你杀了我的师父!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师妹,你听我解释,是师姑她先要杀我,我才被迫还手的。”刘殿宗头上冒汗,他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他对张如意还是有感情的。
元东真人怅然若失,一时僵在了原地,高台上下看到龙虎山内讧,竟然伤了人命,惋惜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纷纷议论,却无人出面,谁让龙虎山平日里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呢。
张如意放下师父的尸首,星月剑出鞘,剑指刘殿宗,刘殿宗见掌门并无话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总不能输给一个女流之辈,紫云剑染血之后又放出寒光!
两剑在空中打个照面,张如意哪里是刘殿宗的对手,刘殿宗只出一招,便将张如意轰翻在地!
张如意趴在地上,口吐鲜血,“你好狠的心啊!刘殿宗,你不念我们十几年的恩情,总要念及我们的骨肉吧!”
“你说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刘殿宗听到张如意的话,有些招架不住,难道她真的怀了我的骨肉?
“你欺骗我,为了得到柳逢春,不惜抛弃我,我早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张如意重又站起来,星月剑也从尘土中跃起。
白玉蟾跳了起来:“刘殿宗,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在骗婚?”
刘殿宗冷笑道:“白师伯千万不要听信这个丫头的一面之词,她不过是在泄私愤,她说她身怀六甲,诸位看看她的肚子,哪里有一点像?”
众人看张如意身材瘦削,肚子扁平,确实不像是个孕妇,忽然,张如意背后多了几个人影,他们是窦琼英、胜玉、月庭和尚、寒山和尚、孤蝶仙子,还有小香炉、龙须。
琼英和胜玉闻言,彼此冷笑一声,琼英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负心汉,告诉你,你与如意的孩子已经出生,是我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
刘殿宗脸色惨白,“不可能,不可能,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我只不过和她同房几次,怎么这么快就生孩子?”
真相大白,在场的人都为刘殿宗的假面目蒙蔽,此刻纷纷鄙弃,白玉蟾更是气得大怒:“好你个刘殿宗,我看你年少有为,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结亲之事就此取消,元东,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元东真人这才回过神来,告罪道:“白师伯恕罪,此事我也不知,我一定会给贵派一个交待!”他起身对来人说道:“几位,不知如何称呼?”
琼英等人做了自我介绍。
元东真人对月庭和尚施了一礼,“原来是灵谷寺高僧,请入座,稍后共同商议大事,至于这几位,你们信口雌黄,辱我山门,张如意,你从今天起再也不是龙虎山弟子,再敢放肆,别怪本派不客气!”
刘殿宗闻言,信心大增,仗剑而立,对这三位女子说道:“谅你们也没有天大的本事,识相的趁早滚开,免得龙虎山与你们为敌!”
张如意心如刀绞,见师门如此绝情,自知难有退路,对琼英、胜玉说道:“二位姐妹快走,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了我的师父,我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
“我们有盟约在先,生死与共,绝不分离!”
话音刚落,窦琼英和胜玉拔剑护住张如意,三女战一男,冰魄剑、星月剑、盘郢剑对敌紫云剑,剑光乱发,耀花人眼,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四剑凌空飞起,围观的众人纷纷挑起大拇指,赞叹这三位奇女子,不仅生得美艳绝伦,还有这般气概!
月庭和尚和寒山和尚、孤蝶仙子见状,先让到一边,看这四人争斗,小香炉和龙须害怕胜玉有失,左右不肯离开半步。
刘殿宗原本以为对手不堪一击,哪知道一动手才知道,这三人剑法凶悍,力道强劲,三女之盟,其利断金,不出十个回合,早把刘殿宗的羽冠削断,乱发披散,十分狼狈!
三人合力把刘殿宗逼到绝处,星月剑当空斩断紫云剑,刘殿宗翻身落下高台,这下龙虎山颜面真的扫地,元东真人的乌龙剑又飞在当空,要来解救刘殿宗,三女之盟势不可挡,剑气裹成一团黑色云暴,翻滚成团,朝着刘殿宗而去!
三女合力,誓要杀掉负心人!
元东真人看这气势,自己也未必能挡住,忽然背后出现一个身影,是师叔周颠仙到了,他随身的枣木棍也紧跟着飞出,化身一条青色木龙,怒目张口,阻住云暴,双方僵持在半空!
“周师叔,这三个臭丫头不简单啊!”元东真人操持乌龙宝剑也来相助,那周颠仙丝毫不敢怠慢,双手结住山印,脸上青筋暴起,他瞧出这三个女子所结云阵不是普通的法阵,透出一股奇怪又强大的力量,就算在场的道门众人全部动手也未必是对手,更何况他们全都在坐山观虎斗!龙虎山有此大难,也是劫数难逃!
弹指一挥间,三女的黑色云暴终于突破了周颠仙的木龙,云气翻滚着冲撞而去,所过之处寸瓦不存,周颠仙见势不好,急忙扯住受伤的刘殿宗撤到一旁,那刘殿宗吓得六神无主,今天要不是周颠仙出手相救,自己早已死在三剑之下!
黑色云暴直奔开山老殿而去,轰然一声,将整座殿宇掀翻,烟尘四起,木头砖石飞落半山腰,把在场之人唬得胆战心惊!退开两旁!
张如意领着两个姐妹还要上前再战,忽然,背后刮起一阵阴风,风过处,柳严儒和无支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还有巫蛂、灯花婆婆,领着一队鬼怪大军!廖碧蕊黑布蒙脸,跟在灯花婆婆身后!
降魔大会,怎么能少了鬼道魔头!
柳严儒看到张如意三人,又看到她们的气势,大笑道:“果然不虚此行,中土道门的降魔会竟然会出现三女之盟,哈哈哈哈,看来《录鬼簿》很快就要出世了!灯花婆婆,看你的手段了!”
胜玉见到灯花婆婆,两人互相都很诧异,灯花婆婆先开口道:“想不到胜玉公主也是三女盟约的一员,难怪与老婆子有缘,得罪了!”
柳严儒在东海寻找《录鬼簿》无果,登上蓬莱岛收伏了巫蛂等人,灯花婆婆也登岛来投,并参透了白泽碑的碑文,算出三女之盟要在龙虎山出现,于是赶来寻找。
在场众人看到柳严儒率领一班鬼众来袭,纷纷欲决一死战,柳严儒却不为所动,灯花婆婆也不理他们,只盯着张如意三人,她是有备而来,料定会遇到三女之盟,所以借来饕餮灯一用,饕餮灯在她手里威力更大,能迷惑神鬼,她念动咒语,饕餮灯发出幽幽绿光,笼罩住张如意三人,她们很快失去意识,身子不由自主地跟随灯花婆婆而去,灯花婆婆就这样引着她们离开,向东而去!
等灯花婆婆离开之后,柳严儒怪眼一睁,看到中土道门的高手几乎全部在此,厉声道:“你们这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败类,无能的废物,现在灵山、昆仑山都已经落入黑天魔帝的手里,区区龙虎山,今天就由我收到麾下,你们现在向我投降还来得及!”
中土修道人哪里肯容他放肆,白玉蟾、莫月鼎、大悲和尚、月庭和尚等人一起出手,其余人也都纷纷跟上,成群结队向柳严儒冲去!
佛道众仙联手出击,各自施展出平生最大的法力,一时间地动山摇,风云变幻!
柳严儒一声令下,无支祁只身迎战,甩出寒铁锁链,身子陡地变高数十倍,傲视人众,两根锁链重有万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三个回合,便把在场的佛道门人屠杀殆尽,白玉蟾、莫月鼎、大悲和尚当场战死,月庭和尚身受重伤!全真教掌门邵元节被无支祁用铁链绞死后吞下肚去!
无支祁是灵兽中的魁首,神通广大,没有大禹王的海王鼎,无人能敌!这些肉身修成的半仙,虽然能上天入地,但是哪里是他的对手!
廖碧蕊趁着这个机会,手持水火神剑,蹿到人群中大开杀戒,又欠下许多血债来!
刘古泉和尤千斤法力低微,早被震晕了过去,孤蝶仙子和寒山和尚死里逃生,见降魔会到场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中土佛道门人就此元气大伤!
孤蝶仙子想要拉着寒山和尚逃命,寒山和尚想到妙吉祥所托,急忙拿出佛火杵,盘腿坐定,念动《孽火经》,额头朱砂痣闪闪发出佛光,佛光围绕周身而起,燃起火光汹汹逼人,像一条游龙,迅速蹿向柳严儒等人,火龙飞动,盘旋成团,把柳严儒等人困在火中!暂时逼退了无支祁和廖碧蕊,解救了在场的人。
无支祁见佛火势大,向寒山和尚袭来,寒铁锁链也不能伤那个疤面和尚,他咧嘴狞笑道:“你敢用火烧我们,那我就让你烧个够!”一抖铁链,将佛火引向龙虎山的朝天宫!火苗迅速蹿上宫殿,一时间火光冲天,风引火,火带风,引燃了整个朝天宫的大小宫殿!一时间道众葬身火海之中,人世间又多了无数冤魂!
周颠仙、元东真人冲入了火海当中,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刘殿宗躲在一旁苟延残喘,不敢反抗,跪倒在了柳严儒脚下!
大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无支祁身子变大,抖动锁链,跳在龙虎山上一阵劈砍,把在场的人砸死无数,疤面和尚用佛火抵住攻势,孤蝶仙子也来帮忙,两人总算捡了条性命,其余人全部当场圆寂!
降魔会最后却被一群魔头降伏!沦为笑柄!
柳严儒看这佛火有些来历,担心是逃走的妙吉祥在此地,便不敢久战,吩咐无支祁撤退,无支祁这次意犹未尽地收起锁链,身子变回原来大小,跟着柳严儒逃出佛火圈,从容向东离开。
疤面和尚被佛火反噬,被孤蝶仙子救回了百花谷。
刘殿宗就此投靠了柳严儒,做了鬼道在人间的代理人,负责剿灭反抗鬼道的修道人。
龙虎山上的大火烧了整整两天!等到石头等人赶到时,龙虎山早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片瓦无存,连个人影也没有了!
钟大淄在废墟中查看了半天,回来向石头禀报道:“公子,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没有一个活人,我们看来真的来晚了!”
云豹和林猫也莫名其妙,怎么就偏偏晚了两天,错过这一场大战?既然如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和石头两人分别,自回黄檗寺去了。
石头看到满山的火灰和残破的砖石,想到自己当年来到龙虎山时的盛景,不免有些感慨,也无可奈何,又担心师父的安危,急忙和钟大淄离开龙虎山,向茅山而来。
还没到茅山,远远看到茅山上有一团火光,石头暗叫不好,飞身来到山腰,早看到上清宫的廊宇全都着了大火,火前有一堆人影闪动,不是在救火,倒像是在放火!
石头急得手心冒汗,来到人群之前,看到师父、师兄被打倒在地,一群官兵手执利刃押着他们,另一群人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正在有组织地放火!
“住手!你们为什么放火烧我茅山派!”石头来到近前,伸手打翻了近前的几个士兵,救下师父和师兄。
“石头,你可算回来了!”刘古泉匍匐在地,奄奄一息,尤十六浑身是伤,额头被打破,血流满面,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群官兵见到有人来闹事,在太监的吆喝下呼啦一声围了过来,却被钟大淄随手击退数名官兵,折断了他们的兵器,吓得他们直呼有鬼!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头跪在刘古泉身旁,扶起师父。
刘古泉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说道:“石头,是刘殿宗,他在皇帝面前奏你在溧阳县城大开杀戒,结交鬼物,所以皇帝下令收缴了我们的符箓印信,封了茅山派的教门,想不到茅山派最终还是葬送在我的手上,咳咳咳!”
“不会的,师父,茅山派不会断绝,我一定会想办法让皇帝收回成命!”
刘古泉摇了摇头,他握住石头的手说道:“石头我儿,到了这个时候,我要告诉你,你的生身父亲是当年的工部侍郎赵鲁相赵大人,只因为当年得罪了奸臣,被杀头抄家,流放到了西北甘州,石头,你要是想认祖归宗,就去西北找他们吧!”
说完,刘古泉倒头而逝,带着许多不甘和遗憾。
石头放声大哭起来,为死去的师父,也为自己坎坷的身世,更为自己失意的爱情!
另一边,秋娘闻听石头的身世,果然如她所料,石头就是她千辛万苦要寻找的赵子卿!她当即显身,和石头抱头痛哭起来!
“石头啊,你就是赵大人的孤子,我是你的姨娘,赵家人的血海深仇你一定要报啊!”
石头听了一脸懵逼和泪水,秋娘这才把当年赵家的事情原委讲了一遍,一旁的钟大淄听了也不禁皱起眉头,真的是人间惨案!
石头朝秋娘正式拜了一拜,“姨娘在上,受侄儿一拜,您为赵家受委屈了!”
秋娘擦去脸上的泪水,坚定地说:“不管你是子卿,还是石头,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你打算怎么办?”
石头想也没想就说到:“姨娘放心,我从小就发誓一定要找到我的爹娘,所以等我安葬了我的师父,我一定亲自前往西北寻亲,不管是死是活,我一定要找到我的亲生父母,还他们一个公道!”。
秋娘点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那些官兵见来人不好欺负,纷纷撇下大火,下山逃命去了,钟大淄想要追赶,石头却说道:“钟仆,饶他们去吧,他们不过是些傀儡,真正的凶手是刘殿宗,是当今的无道皇帝,我们要找的是他们!”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