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大老爷,上面写了什么?”少年见小人把书合上,好奇地问道。
小人把书一推,撇了撇嘴道:“一个又臭又长的故事。”
蒲拿起书,翻了几页,苦着脸挠挠头地说:“看不懂,不是这个时代的文字。”
小人笑道:“仆从,不懂就要多看多学,把书放回去吧。”
“欸。”蒲走到书架旁,把书轻轻放回原处。
百无聊赖,等了一会儿,余老头领着几个人把饭食端过来。
足足三大盘肉,刚刚炖好,冒着热腾腾的白气,肉香四溢。
三大盘肉,两盘放在桌上,另一盘原是要放在地上的,只是夜主一瞪眼,把端盘的小姑娘吓哭了,结果也放在了桌上。
“诸位客人慢用,有什么需要,就在外头喊我一声。”余老头笑盈盈地说道。
“晓得了,晓得了。”小人嘴里吃着一块肉,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道。
余老头转身离去。在转身的那一瞬,他眼角的余光落在书架上,身形微微一滞。
“嘎吱,嘎吱……”
满屋子都是吃肉的声音。
杨无敌站在桌子上吃,蒲站在桌子边上吃,唯一的一把椅子给夜主蹲着,夜主低着头吃。
几天前,被杨大老爷逼着吃了一回烤肉之后,夜主便放弃了只吃生肉的原则。
炖的肉好香,总有一天要把那小人怪一半烤来吃,一半炖着吃。本夜主可是很有原则的,说要吃你,就要吃你。
夜主瞪着小人,边吃边这样想着。
“仆从,你少吃些。”杨无敌忽然说道。
“为啥?”蒲有些莫名其妙。
“吃得太饱,等会儿打架,被人摁在地上打,到时候吐了一地,就不好看了。”杨无敌认真地说道。
少年脸涨得通红,气呼呼道:“我会赢的。”
说完,他狠狠吃了几大口。
“呵。”
杨无敌轻轻笑出声来,说道:“其实要打赢还是有法子的。”
蒲急忙问道:“什么法子?”
杨无敌笑呵呵道:“仆从,要自己赢就要自己想办法,本老爷是不会说的。”
蒲哦了一声,嚼着肉,陷入沉思
杨无敌鼓励道:“好好想,本老爷相信你。”
他倒真希望蒲能想出法子打赢,给自己长脸。
不过,那么不容易,毕竟蒲与那三人的差距就摆在那里。
那三个人一看就是从小跟人打,跟兽打,一直打到大,是敢猎杀凶兽,敢跟凶兽搏命分生死的。
而反观蒲,正经只练了几天的开山谱,此外也就杀过一只鸡,宰过一条鱼。
要打起来,那个小姑娘的赢面都比蒲要大得多。
但话又说回来,胜负哪有个定数,打起来再说嘛。
吃饱了,又歇了一会儿,余老头带着他们走向村中心的演武场。
演武场本是山体上突出的一部分,是村中人一斧子一斧子把它削成如今方方正正的模样。余老头介绍这演武场的来历时,神情十分骄傲。
演武场边上围了一群人。正如余老头所说,这一村子十分崇尚勇武,而好勇好斗之人最不轻易认输。村里人在夜主面前输了一场,就指望能在这里赢回来。
“杨大老爷,想要怎么个比法?”余老头问道。
“就让我的仆从跟那三个人里最厉害的打一场吧。”杨无敌说道。
“好,那大虎你出来吧。”余老头唤道。
大虎拿着石盾石斧,走到演武场中间。
“大虎,好好打!”
“大虎,打赢那个外来的!”
村中人给大虎鼓气。
“大虎,打赢他,我家闺女就嫁给你。”
一个胖乎乎、长着兔耳的大婶喊道。
“兔儿婶,你家闺女才一岁半吧。”
边上有人疑惑道。
村众哈哈大笑。
蒲长长吸了口气,排除杂念,站在大虎对面,手里握着斧子,眼神专注。
二人在台上站定。
村人发出一阵哄笑。
同样是斧子,跟大虎手中的石斧一比,蒲手中的砍柴斧小得就像个儿童手中的玩具。
“开始吧。”余老头宣布道。
话音刚落,大虎大踏步地奔向蒲。
大虎就像一只笨重的熊,每一脚踩在地面上都那么有力,发出嘭嘭的声音,仿佛地面都在震动。大虎的动作虽然笨拙,但速度却是一点不慢。
蒲也动起来,连连变换方向,想要避开大虎,绕到他的身后。
奈何大虎的实战经验超过蒲不知几何,轻易就看破了蒲的意图,稍稍一转身,就又在蒲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避无可避。
大虎举起斧子,斜劈向蒲的脑袋。
落下的斧子带起呼呼的风声。
蒲用双手握住斧子,胳膊上肌肉鼓起,直愣愣地挡了上去。
那瞬间的冲击使蒲身形不由地一矮。
“砰!”
还未有片刻的喘息,一股蒲熟悉的感觉出现了,厚重的石盾撞在蒲的身上,撞得他双脚都腾空了。
蒲感觉,眼前这个魁梧的少年,就像一座小山。一座山若是动起来,气势是何等汹汹,怎堪抵挡。
脚一沾地,蒲立刻站稳立地桩,双手握紧斧子自下往上挥起,因为一柄打磨得黝黑发亮的石斧又在眼前。
一斧之后,又是一盾拍去。
一盾之后,再是一斧子。
如此往复,连绵不断。
大虎只是简简单单这一套,就打得蒲只能招架,而毫无还手之力。
杨大老爷双手捂住脸,手指岔开两道缝,透着指缝看去。
惨不忍睹哟!
一个榆木脑袋被敲了又敲,可怎么就不开窍!
在他看来,蒲打得太死板了,陷入了大虎的节奏里,一身本事只发挥出两三成,到底还是吃了没经验的亏。
场上,蒲咬紧了牙,死死撑着,尽力地变换姿势,引导着大虎兜圈子,避免被大虎一条线直接打出演武场。
怎么办?
该怎么办?
他在比试之前想了许多应敌之策,此刻却全没了用处。
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阻挡大虎的脚步。论气力,论速度,论战斗经验,大虎都在他之上。
蒲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脑袋上青筋暴起。他的双手有些发麻,虎口崩裂一道小口子,渗出鲜血。
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而此时,大虎的斧子又砍了下来。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必须要找一个突破口!
蒲深知,再来个三四回,他只怕是连斧子都举不动了。
可是,这个突破口在哪里?
蒲举斧再挡,手一酸,却没挡住。斧子照着他的脖子削过来。
蒲身子一俯,眼睛一亮。
突破口就在此处!
蒲顺势一转,斧子砍向大虎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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