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铭。
一九九八年,网络文学还不似现在这样风靡全国。
我那会刚出生,不知日后的自己,会踏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二十岁。
时常会因拥有四五十岁的心智,妄自菲薄着。
男人提起过去,总喜欢在前头加上“我年轻那会儿”作为点缀。
可若非要给“我年轻那会儿”整出个确切时间,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
可谁的七八岁,不都在天高地厚的幻想着。
林清尧是我的小青梅,与过去很多狗血的故事雷同,我们顺利成章地恋爱,然后理所当然地分手。
其中,更为狗血的是,女主角举家迁往北美,连跳两级,硕士念了常青藤最好的新闻学,听说毕业后和新男友办个了很不错的上市公司,人后都有人尊称一声林总。
而作为npc并废柴留在帝都的我,早八晚六地做个小网编,规规矩矩地过着属于白而水的小日子。
哦,不是吹嘘,我们陆家,也曾土豪般得不差钱的。
年轻那会儿,大概是过得过于顺畅。
处处受人仰赖,因而友情与爱情,得到与失去,并不当回事。
约摸是天给的这副还算过去的皮囊,倒追过来的女孩子也不少。
不知是不是林清尧留给我的阴影太大,直到那么一天——
我终于无法忍受自己浑浑噩噩地在这家公司混下去。
递交辞职时,女总编翘着二郎腿正涂抹着艳红的指甲油,斜睨了我的信封,“陆铭。这个月签了几个作者了?”
“魏姐。我是来交辞职信的。”
“业绩上不去,就想着逃避,遇困难就躲还是不是男人了?”
火气蹭蹭地从我的血管涌出,好在我天生比较怂,懂得审时度势,低头哈腰隐忍道,“魏姐。你甭想多,我只是干不了了。”
辞职信,对于我这般数月签不到三两个作者的小编辑来说,批准的很快。
毕竟不会有任何公司,会为带不来任何利益的员工继续保留岗位。
整理好材料,我捏着我的档案袋,望着身后的高楼玻璃窗烤得后背暖哄哄的,衣裳里尽是阳光的味道。
二零一八年,身边的酒肉朋友,违背良心弃传统置身于网文的不少,成转行做其他的也不少。还有为数不多的,成了一线编剧。
关于文学,我们何曾不那样炙热地眷恋着。此生输给了世俗的寂寞,亦没熬得过金钱的诱惑。
裤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将我拉回现实。
“请问您是18x-xxxx-xxxx的机主吗?”
“不是。”
“陆铭先生,是这样的……”
“对不起,你拨错了,我不是陆铭。”
“哦,那麻烦您转告给陆先生,这个月欠的钱若不及时还上,征信记录会有污点的。”
……
是了。我是陆铭。
无论我怎么对着听筒那头说我不是,这个月的房子贷款还没有着落。
我已经辞职,又上哪里,去弄这笔钱。
#####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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