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景云大酒店，一场豪华的订婚宴正在举行。

姜闯作为酒店服务员，专职为准新郎宇文雄端茶倒酒。

同事们觉得这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出现在现场就是三生有幸，姜闯并没有觉得有多幸运。

姜闯出身农村，父母都是农民，生活本不富裕，十八岁高中毕业后父母离奇失踪。

他放弃上大学的机会，拒绝别人的帮助，依靠辛勤努力艰难的活着。

接下来的两年里，他搬过砖，捡过破烂，刷过盘子，送过外卖，凡是能赚钱的他都去尝试，也许命中注定，他都没干多长时间。

在景云大酒店当服务员是他花光所有积蓄换来的工作机会，这一年来他辛苦付出，别人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都由他承包，干的比别人多，工资却是最少。

他把所有的艰辛藏在心底，从来没说过哭说过累，也没向谁抱怨过。

他所有的努力仅仅是为了活着而已。

仅仅是或者都已经让他感到疲惫。

只要一天比一天活的更好，只要有进步，他就满足。

一年的努力终于得到认可，姜闯获得一次露面的机会。

宇文雄和上官嫣然走到地毯的尽头，转过身来面向宾客。

姜闯很有眼色的递上香槟。

突然，大礼堂中灯光熄灭，漆黑一片。

没有耽搁，紧接着外面传来三声巨响。

“汪”，“汪”，“汪”。

声如洪钟，响震寰宇，震耳欲聋，听的头皮发麻。

姜闯浑身哆嗦，双手不稳，酒杯夺路而逃。

还不等众人弄明白究竟，灯光亮起，一切似乎恢复正常。

再看时，宇文雄洁白的礼服上，染上一片红色的水墨画，半尺宽，从脖子延伸到胯下。

胯下还在滴着红酒。

在灯光照耀下，酒滴晶莹剔透，光芒四射。

……

遭受轮番的指责，谩骂，直到麻木。

感觉度过漫长的一个世纪，疲惫的姜闯走在回家的路上。

酒水撒到衣服上，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经过紧急补救，宽容大度的宇文雄没有追究姜闯的责任。

毕竟订婚宴上出现问题，酒店觉得姜闯应当承担主要责任。

一向尽心尽力工作的姜闯，对酒店拿他当替罪羊很不满意。

感觉曾经得到的重视就像梦中的云烟，梦醒，雾散，一切不复存在。

一片树叶飘落，打着转飞向远方，不知要到哪里去。

机械的移动着脚步，没有目标，没有方向，走过的路，似乎就是全部。

前方有两人，各牵一只狗，男的英俊，女的貌美。

两只藏獒龇牙咧嘴，看上去很是凶猛。

路有些窄，需要让路。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姜闯停下脚步，慢慢清醒。

刚才过去的两人不就是宇文雄和上官嫣然！

取得他们的原谅，或许就能保住工作。

转过身，就要追赶。

宇文雄手中牵着的狗回头看他一眼。

姜闯如坠冰窟，止步不前。

感觉像被猛兽盯着，稍有不慎，就要遭遇不测。

为了工作，尊严都能放下，还在乎一只狗。

从傍边超过，姜闯在三米外站定。

九十度鞠躬道歉。

被八只眼睛盯着，姜闯硬着头皮，用最简洁的语言解释，希望得到谅解。

宇文雄听完后嘴角上扬，“原来是你小子。”

松开手中的绳，一只手指指着姜闯，道：“咬他。”

发现情况不妙，姜闯转身就跑。

眼睛余光看到上官嫣然也松开了手。

“汪”，“汪”。

两只狗一前一后窜出。

姜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还是没能跑过四条腿的。

腿上被咬了几口，姜闯越跑越慢，力气用尽，趴在地上，双手护头。

耳边传来一个美妙女子的声音。

“别咬腿，没肉，咬屁沟。”

“两只狗玩的不尽兴。”

“真没用，这么快就吓破胆，还是不是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有又那么一瞬间觉得死去比活着好。

……

感觉他们已经离开，姜闯忍者疼痛，双手撑地，坐起来，包扎伤口止血。

双手扶着地面，慢慢慢慢的站起来。

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往常给脚底按摩的碎石路，走着磕磕碰碰。

衣衫褴褛，用血液搅拌而成的稀泥，沾在身上到处都是。

周围的人嫌弃着快速躲开。

姜闯慢慢的离去，留下两行血珠，在傍晚的霞光中闪耀，蒸发、干枯，直到消失。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弄成这样，要造多大的孽。”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天作孽，犹可原；人作孽，不可活。”

一位老奶奶教育孙女：“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早晚遭报应。”

“你可不要像他一样。”

看着奶奶指着姜闯，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处理完伤口，打完针，交齐费用离开。

心里想着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姜闯还是选择一条偏僻的路。

“碰。”

一阵尘土飞扬。

看着眼前的天外飞狗，抬头仰望，看不到人为的痕迹。

小心的蹲下来，抚摸狗头。

灰不拉几的，和他有的一拼。

温的，应该是刚死，还能吃。

狗毛摸着柔和，做成围巾，冬天戴着肯定舒服。

翻来覆去查看，没有伤口，还有心跳，有些可惜。

狗脖子上佩戴项圈，看上去不错。

姜闯用手敲敲，邦邦响，入手温润，摸着很有质感。

丢在这里浪费，浪费是可耻的，还是带回去。

是做成红烧狗肉，还是做成麻辣狗肉火锅？

这是一个纠结的事情。

……

贬入凡间，下落过程中，哮地犬四肢朝天，抬头对着人间咆哮三声，宣告仙犬到来。

好不容易落地，可惜落地的姿势不对，头先着地。

有点脑震荡。

然后一个人就开始往它身上滴血。

“没有遭到反抗，默认哮地犬同意，开启认主仪式。”

哮地犬在心中狂吠：“赶快停下，不要这么丑的主人，换一个英俊的。”

“嘀，认主仪式成功！”

哮地犬两眼一翻，四肢一蹬，任命。

……

“嘀，宠物哮地犬认主成功！”

“嘀，如意金刚圈认主开始！”

“嘀，如意金刚圈认主成功！”

“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丑，唉，”

“带出去丢本仙犬的脸。”

听着心中响起的声音，姜闯莫名的感到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