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惯例,每年在衡山受训的七族子弟都会在护卫的保送下回京,在那么严密的保护下为何你和赵煜以及傅君三位公子还会掉队?”中年影武卫问道:
“这个嘛,当时我们三个人看见路上有很多小贩摆摊组成集市,想要买一些东西,作为礼物送给家人。所以就偷偷的绕道队伍的后面,然后找准时机脱离队伍,到集市上去买一些民间工艺品。”司马潇宜靠在床头上,仰头闭目用手摩挲着额头上的菱形印记。
“哦?什么样的时机?”
黑衣男子脸色变的阴沉,不过司马潇宜依旧仰头闭目没有察觉到黑衣男子脸色的变化,心不在焉的答道。、
“好像是队伍前头出什么事了,当时急着跑路没怎么在意。”
“脱离队伍之后还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如果某个人和摊贩讨价还价不算事的话,就没什么了。”司马潇宜苦笑道。
“哦!原来是因为和摊贩讨价还价才耽搁时间,没在关闭城门之前回城啊,我还以为像讲价这种事只是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才会的呢。哈哈。”
跟在七族庶出男子后面做笔录的黑衣男子突然嬉笑道。打破了原本严肃的氛围。
司马潇宜也睁开眼睛开始打量这位一开始毕恭毕敬但刚刚又显得十分莽撞的影武卫。发现刚刚他从屏风后面出来没察觉到,这个影武卫看起来年不及弱冠,相貌清秀俊雅完全不像是一般的平民子弟。“是隐藏身份的七族子弟吗?”司马潇宜心想道。之前听说七族中有少数人为了磨炼自己的后辈,让自己的后辈隐藏身份,大多以普通士族身份到各处任职,不过以平民的身份还没听说过。
“是啊,我那一天也是长了见识。”司马潇宜接着少年影武卫的话打趣道。当然司马潇宜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和那一个可能隐藏着七族身份的影武卫套近乎,毕竟以司马潇宜的血统和自己几乎不存在的前程完全不需要去讨好别人。
“咳咳!”七族庶出的影武卫狠狠的瞪了少年影武卫一眼。少年影武卫立刻寒蝉若噤。
“既然公子昨天没有进城,那么公子和另外两位公子在何处露宿?”七族庶出的影武卫似乎并未受刚刚小插曲的影响,依旧表情严肃道。
“城南的一个破观内,似乎因为城门关早了,哪里有很多跟我们一样没进城的人。”司马潇宜不经思索便答道,但是语气也有着明显的不耐烦。但这个出身七族,本应该深知人情世故,观人脸色的影武卫对此仍旧不以为然。依旧准备不做安抚司马潇宜的情绪而直白的问下一个问题。
“好,那......”
“等等!”没有等黑衣男子问出下一个问题,司马潇宜突然打断道:“从我入狱到现在已经超过六个时辰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像这样的问题你们应该早就问过傅君和赵煜了吧?再问我的话不感觉浪费时间吗?”
“抱歉公子,我们的确如公子所说问过傅君和赵羽两位公子相似的问题,但是规矩如此,希望公子见谅。”庶民出身的影武卫答道。
“别管那烦人的规矩,我们没必要向你们隐瞒什么,问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答案,如果你们一定要死守规矩的话,好!那可以,问不问是你们的事,但是答不答就是我的事了!”
影武卫在道国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感到畏惧的存在。加上七族长辈经常会用影武卫来恐吓年幼的后辈来让他们听话。而正是如此司马潇宜一直都对影武卫十分抵触。面对影武卫的询问司马潇宜几乎没有耐心去一一回答。
两个黑衣男子也明白自己眼前的这个圣尊嫡孙恐怕是没有耐心去回答过多的问题了。虽说曾听说眼前这位少年活不到弱冠,但要是得罪一个七族嫡子对自己百害无一利。再者就前几个问题来看,司马潇宜也没有提供特别的信息,再问下去估计也是一样。
“好,既然公子感觉疲惫,我们就通融一下。”七族庶出的那一名男子说道。“我们从傅君和赵煜两位公子哪里得知,那个在你们进城的时候倒毙在你身边的男子,在临死前似乎在你耳边说了些什么能把他对你说的内容详细告诉我们吗?”
司马潇宜心头一惊说道:“这......这个我忘了。”
“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黑衣男子追问道。
“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再说当时一个陌生人突然栽倒我怀里,我吃惊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思听他说些什么。”司马潇宜回答道,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被角。
两个黑衣男子似乎对这个答案有所怀疑,但沉默了一会,两名男子中七族庶出的那一位说道:“说的也是,那么我们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告辞。”
“等等!”
就在两个黑衣男子转身准备离开之际,司马潇宜突然喊道:
“我回答了你们这么多问题,你们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公子请讲。”七族庶出的哪一位男子回复道。
“为什么城门会关的那么早?”司马潇宜眯起眼睛问道。
“嗯,这个是因为朝师城内接连发生几起命案,人心惶惶,因此宵禁提前,城门早闭。还有就是昨日公子本应一同回城的队伍在半路上遭受到了袭击。”
“什么,队伍遭受到袭击!?”司马潇宜吃惊道,随后有又急切问道:“那他们都没事吧?”
“这个公子放心,在护卫拼死保护下没有七族子弟受伤只是一个平民出生的护卫阵亡。”黑衣男子平淡道。
“阵亡的护卫是谁?”司马潇宜追问道。
“这个在下记得不是很清楚。”
“那你仔细想想啊。”
“嗯......对了好像是叫陈子曰”
司马潇宜如遭雷劈。
“你......确定?”
“嗯不会错,就是他。”
“怎么会是他?那么多人怎么会是他?”司马潇宜失神喃喃道。
黑衣男子并没有理会司马潇宜的反应,说道:“公子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的话,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说完便对另一名黑衣男子打一个手势示意快点离开,然后二人就快步走出了司马潇宜的房间,直至离开司马宗府。
府外
两影武卫出府时已是子时了,因为朝师城内实行宵禁,若有人敢在宵禁时期飞檐走壁直接当场击杀。因此两影武卫只得步行回影武司。
路上平民出生的影武卫对七族庶出的影武卫问道:
“前辈,就刚刚那情况来看那司马潇宜应有所隐瞒,为何不追问下去?而是就这样算了?”
“哼,碍于他的身份我们的确无法追问下去,但绝不会就这样算了,司马潇宜应该知道些很重要的情报,毕竟那小子在生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绝对是破解最近几起命案的关键!不过那小子把这个关键告诉司马潇宜倒是给我们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看来只能明日禀告上面,让上面再做定夺。”
“恩,前辈说的也是,不过听前辈的语气好像跟今早死在司马潇宜面前的影武卫很熟的样子。”平民出身的影武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只是夜色中,中年影武卫并未察觉他脸上异样的表情。
“唉,那小子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当时没把他那小子练好,结果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中年影武卫感慨道。
“竟然如此,那么前辈就下去好好教教那小子吧!”
“什......”
未等中年影武卫说出下一个字,年轻的影武卫就用腰间早已出鞘的匕首刺向了中年影武卫的脖子。
说时迟那时快,中年影武卫往后一闪,仅凭着直觉就将青年影武卫从他视线死角刺向他脖子的匕首给躲了过去,同时在躲避的过程中迅速蓄力于掌心向青年影武卫方向打了出去。
不过因为蓄力时间短暂,中年影武卫的那一掌虽然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青年影武卫的胸口上,但却没有给青年影武卫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是让青年影武卫往后退了几步,扰乱了他体内的气机而已。同时中年影武卫也乘着这个时机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与青年影武卫拉开了距离。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中年影武卫低吼道。
青年影武卫用手擦了擦嘴角上面流出来的血,并没有回答中年影武卫的问题而是阴笑着说:“不愧是前辈啊,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可以躲了过去,不过可惜,躲得还不够彻底!”
说完,青年影武卫用手高高的举起那把刺向中年影武卫的匕首,在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匕首的刀刃上一滴滴猩红的鲜血从匕首的刀刃上留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这时中年影武卫才发现自己刚刚虽然躲过了致命伤,但是青年影武卫的那把匕首还是在自己的脖子上擦了一道不深不浅但不足以致命的小口,但此时中年影武卫心中升起了一阵恐惧。伤口就在脖子上,但是自己却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很明显,匕首上有毒!
“你到底是谁!?”中年影武卫声音不大,但从中年影武卫的声音中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心中的怒火还有恐惧。
“我是谁,哈哈哈。”青年影武卫大笑道,同时用手拔出了带在背上的长剑握在手中。在刚刚说话的功夫青年已经调整好被中年影武卫打乱的气机“我是谁,不就在影武司大堂的牌匾上写着吗?”
话音未落,青年影武卫已经将内力凝聚在手中的剑上,左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立刻闪到了中年影武卫的跟前,向中年影武卫的头上砍去。
中年影武卫此时已经视线模糊,但他依旧根据空气流动的方向判断出了青年影武卫出剑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抽出腰间的匕首向青年影武卫刺去,活着是不可能的,但在尚武的大道宁玉碎不瓦全!
可终究匕首还是太短了,在匕首已经贴到了青年影武卫的胸口上,中年影武卫的头颅已经被割了下来。
青年影武卫冷眼看着正在地上滚动的头颅,脸上露出令人寒颤的狞笑。
大道影武司大堂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举世皆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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