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流!”
青气丝毫不虚那癫狂着的红色能量团,烛风飞速与冬直拉近距离,既然这颗弑杀星能量波动如此剧烈,那么耗费了相当可观的能量的狂躁者此刻一定处在虚弱中。
趁它病,要它命!
然而,当烛风自以为很轻易就能躲过对方的攻击时,那不远处的暗红色光团在还未到达地面之前就炸裂了开来,巨大的能量冲击扩散而来,烛风本能的抬手抵挡。
远处的冬直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狂躁者再次吞突出数颗能量光团,没入了那弥漫开来的红色尘埃中,爆炸声连连响起。
最后打出的一颗光团刚刚炸裂,趁着那震耳的爆炸声做掩护,烛风大步踩着红色的烟尘腾空而出,右拳的青色气旋高涨,从高处直坠下来。
“狂躁者——百万流星!”
说罢,原本要整个打出的光团突然分散开来,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密密麻麻,如同百万颗针头一样让人头皮发麻,拖着长长的尾焰雨点般疯狂的砸去。
无处可躲。
但是,任凭那一颗颗刺痛的光团炸响在脸上,任凭那细密却毫无休止的爆炸声一环扣一环连绵不绝,任凭那炸出来的烟尘已经淹没了前方的一切。烛风咬紧牙关,忍受疼痛吧!迎接苦难吧!大步向前吧!无需拐弯抹角,哪怕头破血流,也要勇往直前,只有用痛苦换来的美好,那才是最美妙的啊!
青色拳头一往无前,再一次从爆炸的落网中挣脱,气势未减的砸落下来。
左脚迈出一步做支点,身子做顺时针旋转,右臂带动着沉重的狂躁者绕了一个大圈,奋力的砸在了烛风的拳头上。
一股劲气喷薄开来,枪身微震,然而依然毫发无损。不过并没有结束,烛风左手顺势抓住了狂躁者的另一侧,就好似抓住了野兽头上的两根犄角,避开那吞吐着火焰的尾巴,烛风把自己向前带过去。
冬直左手握拳,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击烛风脑门。
见招拆招,烛风蹬着狂躁者转身绕到冬直的背后,双手改成抓住了冬直的脑袋,膝盖往上提,点到冬直的后脑勺,奋力的向后拉着冬直的身子,冬直的身体在后仰的同时右手的狂躁者也吞吐着光焰向上挺来,枪口也即将点到烛风的胸膛。
几乎在落地的一刹那,作为支点的膝盖借大地传来的冲力狠狠的顶在了冬直的后脑勺上,而狂躁者口中的巨大光束也是破口而出,裹挟着炽热的能量被烛风正面承受了过来,身子飞速的向后倒飞出去,继而又在空中炸飞,被抛进了土堆里,现场再一次安静下来。
这边停歇,而另一边的战役还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群众们还在用粗劣的武器跟那些杂兵们周旋,至于白一这边,虽然并没处在下风,也没处在上风,似乎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优势。
灵活的土棒上下武动,每一击都遒劲有力,不过秋时的防御也是滴水不漏,守则守,攻则攻,相对于白一的土棒来说似乎在杀伤力上略胜一筹。
又是一记雄劲的土棒抡了过去,在空气中短暂滑行了几微秒的时间便与那闪烁着寒光的冰冷刀刃碰撞在一起,刀刃斩击在土棒上之后秋时迅速向下方拖动手臂,双刀顶住攻击的同时也在不断的下滑,对方想要近白一的下身。
“断!”
果断舍弃掉刚刚凝结的土棍,紧接着再次调动体内已经疲倦了的控制力让绝对粒子继续凝结,又一根土棍在上一根土棒消散的尘埃里成型,横竖着挡住了秋时双刀齐砍。流星撼月般的咬合在散发着微光的土棍上,那是绝对粒子刚刚以固有顺序组合却还没来得及稳定的征兆,通俗点说就是刚出笼还没冷却的馒头,吃起来总会烫嘴的。新生的土棍受到了对方强劲的攻击,刀锋上那寒人的光泛的令人心慌,而刚刚凝结的土棍却是有了一道裂痕,短暂交锋后白一顺势后退了出去,跟对方拉大了战斗场地从而得以休息。与此同时,一种疲惫感涌了上来,从刚才折腾到现在,量他的体力再好也终究是吃不消的,人并非机器。
微微一收刀,秋时上下打量着对方,从周围短暂的静谧中他敏锐的听到了白一明显加快了的呼吸声,他的左手臂开始有点颤抖了。
“喂,吃不消了对吧,难道说,你能够取胜的依仗,只有那所谓的崇高意志吗?”秋时很冷静,他跟灼夏不同,他不会一味的讽刺他人,尽管在之前他的所作所为有点傻,而且也给人以一种半吊子小跟班的印象,但战斗起来的他却又是另一副模样。像这样询问对手战斗的意图,是灼夏这样的傻瓜做不到的,不过,凡是能做到的敌人,那一定就不简单。
“决心吗,推动我继续战斗的,当然是那最沉重的东西啊。”白一答到。
“不过,无论你拥有多么崇高的意志,这世界都不会欣然接受,现实是纯粹的。”
“那一味否认自己所前行的方向的你,不认可我,不认可你自己,难道你就会被这个世界所接受吗?”
“执迷吗……空谈无意,或许尝试本身更有意义。”双刀一横,秋时脸上闪过一丝决然,右脚向后迈一步。
“苦刃——长风破歌!”周围的空气似乎突然被大范围的压缩了,气流扰动的非常剧烈,本来无影无形的风被打磨成了剑刃,散发着肉眼可见的白光破空而出。
如恶魔苏醒般的暴虐气息横扫周围,只见那刺目的光波在瞳孔中逐渐放大。原来,光芒是那样的迷人吗?
轰然一声巨响,被甩出去的剑气爆裂开来,不过爆裂前剑气并未到达能量集聚的饱和状态,是被挡住了,然后中途引爆了。硝烟迷茫,薄薄的雾气里,似乎有不止一个身影。
铜质把手,银亮的轮廓,精亮的板斧,宽阔的肩头,结实的肌肉,是刚才的伐木工大叔,当然,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伐木工。
“哈哈,怎么,瞧不起我们的团结?”大叔放开嗓子大笑,虽然老了,但再怎么说大叔当年也是参过兵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啊,头脑虽然有些愚钝了,但手头上的斤两可未曾减少。
“十字杀!”
薄雾里突然杀出两道身影,一者长棍,一者短棍,左右开弓成掎角之势相互掩杀过来。秋时挥刀抵住,对方一击而退,闪到秋时身后,举者手里的武器戒备着他。二者都是跟白一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
“抱歉,之前没有及时出手相助,看来是历练不够的缘故吧。”雾中再出一人,白发少年,剑眉秀脸,目光炯炯,持一把长棍稳站着说。
“好久不见啊,狮子狙。”白一稍出一口气,把木棍立在地上,笑着说。狮子狙,以及刚才杀出去的两位少年,至于他们的身份,自然是同为木然老伯门下的弟子了,毕竟,被赶出去之后还惦记这里的人当然不会只他一人。白一在跟灼夏对抗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了,不过当时并没有什么时间去打招呼。
“还是放不下这里吗?”狮子狙开口问。
“你还不是一样?”耸了耸肩,白一回答到,往事一一流转,仿佛历历在目,时光过得可真快啊。
默然无语,狮子狙扭头转向秋时这边,对方面无表情,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倘若说他流露出惊讶的表情的话就好说了,而如今对方毫无反应,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其一,或许对方很早就察觉到自己这些人的行动了,所以不会意外;其二,对方见到这么多人杀出来也不慌乱,除非,秋时有着绝对的把握能凭一己之力杀退这么多人,因此,完全不需要惊慌。
片刻的沉默,但又令人感觉仿佛过了许久,令人压抑的氛围越酝酿越浓郁,就像积蓄已久的乌云,或许下一刻就是暴雨雷鸣。
“人海战术?”发问的是秋时。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会跟你们这群混蛋一对一?”左后方的小子叫嚣到。
“混蛋?那你觉得,就客观情况而言,你们的行径就不算混蛋?不过,要知道,当一个人打算靠数量优势去取得胜利时,恰恰又证明了他们本身无能的事实。”
“少废话!”两名少年从背后杀过来,狮子狙举棍相迎,伐木大叔斗志高昂的举起大斧跃杀过来,白一从旁辅助。
五对一,虽然除白一外几人战力并不怎么强,但这般频繁的车轮战也是逼得秋时连连后退。每一次短暂交锋后他都不得不把战场拉远,一群人乱斗着向村的后山处移去,且行且战。
不过,唯一值得白一在意的是,对方的意图何在?冥冥之中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却又偏偏说不出来是什么,很诡异,也很不安。从刚开始,对方似乎就是在酝酿着什么,也很多话,不断质疑,不断指责。他那沉着的外表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那深邃的眼眸下埋藏着怎样的彻骨杀意?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在情况万分危机的局面下,是什么样的把握令他冷静到这种程度,想到这里,白一心里的不安也就越发的强烈。
敌人很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作为对手的我们却对我们的敌人一无所知。
【情节补充】——“五行棒”
世有五行,为金,为木,为水,为火,为土,融而成源,塑而成型。
由简入繁,分别为厚土,离火,寒水,藤木,金箍。相对而言算不上什么高级的术种,因为作为其基础的构成元素是最常见的五元素,从而也常用来做奥义的基础教学。
可为什么木然老头要用这些元素织成棒的形状呢?这恐怕跟老伯他自身反战主义的性格有关,从他主动收留落难者的行为上来看,老伯那乐观的性格下还具有一颗善良的内心,所以,他并不希望再为世界创造一些用来增添杀戮的技巧了,他希望术是用来保护别人而不是伤害别人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选择了没有刃的棍子来制作武器。
当然也有人反对他指责他,人们质问老伯“难道用棍子就打不死人了吗?”老伯摇摇头,他知道没有什么武器是打不死人的,哪怕是赤手空拳也会打死人,但要明白,没有哪一样武器会去主动杀人,只有活着的东西才能用死掉的东西来杀死活着的东西,老伯并不指望人们用棍子就不会去滥施暴力,老伯希望人们去学习棍子的品格。
不管是木棍还是铁棍,用的久了,你就会发现原先用手去抓的地方在不断的变光滑,连原先碍手的棱角也都被磨平了。所以说人也要像棍子一样,棱角(暴力)是天生的,这是本性,但不是说邪恶本身就无法挽回,人们需要试着去打磨自己,把自己的恶性改掉,把原本的棱角更正掉,去接受一个崭新的自己。
就像木然老伯自己说的那样“练棍,同样也是练心,心有多结实,棍就有多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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