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榕笑，“不是我，你还想是谁啊，难道，期待有美女？”

笑得灿烂，但眼角却挂上皱纹，看来时间就是杀猪刀，这话半点不假。

姜其鸣倒想说，的确是期盼美女，但没好意思说出口，他还是个内敛腼腆的——男孩——姜其鸣一直觉得的是，在尚未结婚之前，都还只能算是孩子。只是何时结婚，那就得看女方的意愿了，几乎是暗哑的，姜其鸣说：“没想到，是你。”

林书榕心内甜蜜，这许多年了，姜其鸣还是老样子，并未变更，一个熊抱抱住姜其鸣，像是抱住那个心仪的女子，但林书榕知道，对女人，再也没有那种暖意的拥抱了，“多年不见，你好么？”声音竟然有些儿梗塞，像是便秘。

“还……”姜其鸣不知道该如何说比较好，“……成吧。”

勉勉强强，过得来，过得去，禄蠹混吃等死。

不是想要的生活，却也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兴许，是由于惫懒而不愿意去思想其余的事情，故此而懒惰，止步不前。

“活着……就好。”林书榕答复的这句话里面，有血的味道。

姜其鸣甚至都不敢去想林书榕这几年，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呢，怎么样？”

“我啊——”林书榕放开姜其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没死，就是最大的福气。”嘴角挂着微笑，却是那般苦涩与不堪回首。

看来，都活得不是那般简单与容易。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矫情的男人。”

是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就像是一朵刚刚经过夜雨拍打过的玫瑰花，花蕾刚刚绽放，里面的殷红彰显着，傲娇而隐匿，带着一**惑，却将那根蛰伏的花刺牢握，在告诫你她随时都可以给予你致命一击。

“我的同行者。”林书榕手摊开。

“不做介绍？”姜其鸣彬彬有礼，对女人微笑。

女人哼了一下，表示嗤之以鼻。这让姜其鸣下意识的觉得，是不是刚才两人类似断背的那一幕，被这女人看在了眼里？

林书榕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兄弟，你别介意啊，她就这德行，脾气不好，别见外。她不介绍，就让我自己来介绍吧。她叫……”

啪——

女人一巴掌拍打在林书榕手上，顺势挨着林书榕坐下。

姜其鸣清楚的见到，林书榕的手落下之际，顺势的，在女人的臀部圈划了一周，狠狠的捏了一把。

女人一脸严肃，并未觉得有丝毫不妥。

这让姜其鸣心生诧异，暗想这女人难道是老兄弟的情人？——林书榕结婚与否，姜其鸣不得而知。有些东西，不需要问，只需要知道就行。

女人说：“有嘴，自己会说。”用余光白了一眼林书榕，才转过脑袋来，对着姜其鸣道：“宁穆柠，你此次的和谈者。”

姜其鸣不解，望着林书榕。

林书榕说：“别看我，她说的是真的，要不是她看中了你公司的项目，生拉活拽的要我陪她来看看。我想，这都啥玩意儿啊，值得那么花心思么？你是知道的，男人嘛，有的时候就得顺着点女人。于是就想悲催憋屈一下，来混一下午，顺便的混一顿饭吃。不过还好，来这里，在你们前台那里，得知你在这里。刚开始，我还想是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就想待下来看看，想不到还真的是你。这倒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情。不过，今天晚上估计晚餐得我掏钱了。”

林书榕很开心。

像是喜欢玻璃球的孩子，最终得到一大罐子的玻璃球。最主要的是，那个和他一块儿玩玻璃球的孩子，就站在他的面前。

这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宁穆柠微愠道：“话真多。”

林书榕立马缴械投降：“抱歉啊，多年不见老兄弟了，有些难以自禁。你继续。”

滑稽而搞笑，但带着一丝关心在里面，似乎多年以前那个露着虎牙没心没肺的家伙，长大了。这是姜其鸣应该为林书榕开心的地方。

长大了，成熟了。只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姜先生，在我与你谈事情的时候，我希望你的脑子里不要想其他人，尤其是男人。”宁穆柠像是可以看穿姜其鸣的大脑，读懂他的心神。

而此时，姜其鸣也才察觉到宁穆柠的分量到底有多重，那种完全操盘的感觉，将这个女人一下子拔高提升上去，如果之前是玫瑰，那现在就是铿锵玫瑰，杀伐果断，而且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这样的女人都能拿下，书榕这家伙，变化到底有多大啊？”姜其鸣心内感慨着，却看到宁穆柠蹙起的蛾眉，忙道：“不好意思，有些情难自禁。宁女士，您说。”

“啥您啊，你就可以了，别见外。”林书榕插话，遭受宁穆柠余光白眼。

“应该的，都是为公司效劳，走走程序，没事的。”姜其鸣礼仪道，“宁女士到此，那即是对我公司产品感兴趣，为了保障宁女士的权益，我想，应该还有一些问题，是需要向宁女士说明的。只是不知宁女士目前，需要了解的是哪方面的知识？”

“盈利。”宁穆柠很干脆。

“卖得掉，才赚得了，宁女士果真是干脆的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那么，我可以这么说，这个产品，是绝对吃得香的。”

“依据？”

“有人买，我们才卖得掉。为什么说卖得掉？首先，消费能力。有钱，有格调，需要的是新鲜玩意，需要的是刺激感，这是潜在消费点。其次，时髦。现在的人都有攀比的感情，你时尚，我要比你更时尚，你挣我来，自然有隐形竞争。再次，环保理念。大家都知道，现在环境破坏严重，大家都认识到，为了呼吸一口干净空气，是需要付出沉重代价的，但是为了健康，就算割肉，也在所难免……”

“打断一下。”林书榕插话，“我想知道，你现在卖的是什么？”

姜其鸣笑笑，“宁女士没跟你说么？”

“没有。”林书榕摇头，“这些事情，我一般不关心。她也没告诉我。”

“卖个空气，现在告诉你。”宁穆柠话语生硬。

“卖个空气，有啥好卖的，逗我玩的吧？”林书榕惊诧。

“宁女士说得没错，我们的确是卖空气的。”姜其鸣微笑着点头。

噗——

林书榕很干脆的，喷出无数的唾沫星子，这玩意儿，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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