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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王爷又来了》第十四章 观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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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雾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拿着剩下的半块糕,吱唔说不出话来。这可是太后娘娘的糕点,还是亲手做的,她如何能吃得?哀求的目光望向杏雨。

见棉雾是真的吓着了,可怜惜惜的。杏雨也没有继续唬她的心思:“太后娘娘赏下来的。我正打算同你们分来着,你吃了也没大碍的。”

“好姐姐,你可要吓死我了。不过太后娘娘竟会把糕点给我们这些人吃。”棉雾长呼了一口气,将剩下的半块放入口中,甜甜的,偏不腻。

杏雨倚靠在一旁的亭栏杆上,手里捧着那一碟桂花糕。棉雾的手已经伸过来拿第二个了。

“这些都是娘娘亲手做的,手腕处还落了一块红印。还说无碍不让请太医。”从盘子里又拿出了两块塞到了棉雾的手里,“我去分给其他人了,你快些回殿前吧。”

入夜了,秋意凉,棉雾打了哆嗦。乖乖地拿过糕点不慌不忙走着。她一个传报的,大晚上没那么多事儿。

楚桓这时从亭子的另一侧走出来,不知听没听见她们两人的对话。

裴公公手里提着一盏被风吹灭的灯笼跟在他后边。“王爷,这可怎么办,离皇上那还有好些路,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皇上忽然传召楚桓,而宫中可行的轿子来不及让人抬来,只得走着去。灯笼带了,刚刚还让风吹灭了。

抬首望去,一片灰暗,淡下来的光折射出天空的湛蓝,使得黛蓝色笼着整座皇城。前边不远处的宫殿已经亮起了灯。

“噢,那处是太后娘娘现所住的坤宁宫。王爷,或许可以去那边重新拿柄灯笼。”裴公公惊喜道。

楚桓拿过那柄灯笼,放在一边的墙角。“太阳还没有落下,快些走也是来得及的。”他与她虽不相识,却使她一生困于这宫闱之中,他欠她太多,没有必要再因为这些小事叨扰她。至少让她能在这里清静一些。

淑妃那边手都抄麻了,书才过了一半多一些,她索性将笔甩下,手握成拳,转着手腕。

赵嬷嬷忙将笔从抄好的笺子上拾起来,怕墨将好不容易抄好的染了。淑妃将跪着的姿态转为坐着,哎哟哼了起来,她的腿也都麻了。

“娘娘,我们就歇息会儿吧。您瞧瞧您这手都红了。”赵嬷嬷耷拉下眼皮,憋了好一会儿,那一把老泪还是没有纵横得起来,只是溅出了些水花,一副心疼的模样。她最会表示忠心了。

果然,淑妃很受用她那一套,敲着腿,叹气:“还是接着抄吧。我可不想回来还出不了流云宫,让满宫里的人都知道我被罚了。”

殷切地将笔双手奉着,待淑妃接过,替她开始敲腿。

“太后也太过分了,不过是簪子上沾了那么一点红,装看不见也就过去了,还非要提出来,还罚我。我爹可是朝廷的命官,哪有头一天就不给我面子的?”抄了约莫一会儿,又气了起来,手上倒没停,嘴里却止不住抱怨。

赵嬷嬷悄着声,没应声,等到淑妃说完了,才规劝,语气轻软,完全是顺着的语气。“娘娘,太后可不是太过分了。”再瞧了瞧眼色,“您想啊,您生得如此美貌,皇上最喜欢看您的,肯定留意得到这么一小点啊。他最是注重礼教德行,要是瞧见了,这”

淑妃听了,也是后知后觉感到害怕了。

赵嬷嬷上前拍了拍淑妃的背以示宽慰,她可是老爷亲自安排跟着小姐入宫的嬷嬷,一切事都得且为了吴家着想。老爷先前便说了,谁先持着凤印,就不与谁站在对立处。小姐心思不重,没有那八面玲珑的意识,只得让她对太后的负面情绪小一些。

不过赵嬷嬷也是大惊了一场,她怎么会那么不注意让小姐簪了红钗珠,也幸好今日先去见了太后,若是那宋太妃,估计就不会像抄佛经这般容易过去了。

“娘娘,后宫虽不能干涉前朝,但却息息相关,你在宫内出什么事,且不说老爷心疼你,他的处境也会受到牵连的。”

“我爹是三品尚书,他最有才学,皇上他不能没有我爹爹的。”淑妃是怕了,毕竟国丧期间穿红戴绿是诛九族的大过失。而她爹可是她如今在宫里惟一的仰仗。

“是,是,老爹是不会出事的,但您这话万不可当着皇上的面说。”赵嬷嬷退跪到一旁,手叠在膝上,望向前边矮桌上的笺子。“还有娘娘,老爷那边来信说皇嗣的事。”

竹简上刚好于这句话后被抄完,淑妃放下笔,脸上比方才还多了些愁思。“皇上至今没有子嗣,你也不是不知道原由。寿安宫的那位哪里能让孩子出自除皇后之外的人?如今又因着国丧,守孝需三年,皇后迟迟是不会定下来的。”

“此事,且交给老爷吧。”赵嬷嬷扶起淑妃,小声定了音。

天蒙蒙亮,从东边冒出了个尖,宫中红墙应笼上了一层金光,像极了地上的神仙居所。

余若安轻手轻脚,将自己的衣裳穿戴整齐,还是昨日的那件素白衣裳。头上簪了一根梅花样式的金钗。

昨个夜里,并非杏雨守夜,而是一位年少的小宫女,她怀里抱着一盏燃尽烛油的灯坐在地上睡得正香。

余若安从她的边上慢慢越过,踏在门坎上一跃便到了门外。一个人在宫中慢步很是寂寥,好似世上的一切都没了,只剩下自己一人。

往高阶上边走,能离宫外近一些,也离能空旷的天近一些。她站在外围最边上的墙楼上,望向里边的三宫六院,连屋顶边延的翘脚都是雕刻得精细。

每个宫门前都挂起了白绫,明日是先皇入葬的日子了。余若安与先皇全然是陌人,甚至连一面都未见过,她只知道,他当皇上当了半辈子,在宫中住了一辈子,如今他可以出去了。而她得留在这边,一直到她死的时候。

余若安朝着初阳张开手,光出指缝中溢出。耳侧忽然传来了钟声,是墙楼的另一边较远处。

一个公公眼睛眯着一条缝不知是困的,还是眼睛生来便小,他衣冠穿着恭谨,手中拎着一条从上边悬下来的绳,一下一下的晃着。

咚,咚,咚,晃了三下。他就下了楼墙。

余若安瞧着他走了,才走过去。抬头看,那公公敲的钟是乌黑的,已有两三条裂痕,看来是有年头的物件。

“国库不充裕还能是妇人们的错了吗?当然得从百姓那边多收税了。”楼下忽传来声音,语气颇不甘,分明是讲道理的话,却透着不谙世事的混子心态。

低头去看,皆是袭着朝服来上早朝的高官重臣。他们排列整齐,手中持着竹制的朝笏。前行的方向正是太和殿。

方才说话的那人掩没在低着头束着冠的朝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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