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惨啊……”司临瞪大眼睛,他有点搞不明白那小姑娘为什么总是缠着天涯,一个女子这样做也未免太过放荡了。
夙沙没说话,她望了眼尤自痛苦的未央,沉默良久,才说:“是我对不起你们。”
“啊?这跟姑姑你有什么关系啊……”司临凑到夙沙跟前,从来没见夙沙有过一点愧疚,如今这般模样,司临心疼的不得了。
“我在未央的尸骨前守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早上,有个柳树精上山找我。”天涯默默闭上眼,“她是未央的好朋友,那棵碧水河畔的阿柳,我很奇怪她怎么会这么快就修成人形,她告诉我,她修习了魔界禁术。
我本是极不欢迎她,岂料她告诉我,她可以让未央活过来,但是代价却是超乎一切的残忍。我的心折磨了很久,可是我找不到你们啊……我找不到天帝和你,未央死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和她是同根生长的双生花,我抛弃了她这么多年,她苦苦修炼,才勉强成人,修行未满,这就是她叫未央的原因。”
司临没有听懂天涯的话,夙沙却有些懊恼,她恍然记起来,千年前的神魔大战,天判说过,只有玄漠和她联手才能彻底灭了那时已经疯狂的上一任魔界至尊千松。
彼时的夙沙和玄漠一点都不熟,玄漠去见夙沙时,随手摘了路边花丛里的一朵花,在碧水河岸,夙沙接受了玄漠的求婚。
那朵花就是天涯,他是双生花里的一半,被玄漠摘下来后,经过夙沙之手,滋润了无边的灵力,又有天帝向天后求婚的无上荣耀,那花便迅速落地成神。玄漠很是洒脱的命他为锦绣城山神。
夙沙和玄漠都没想到的是,天涯成神之后忘却了前尘,他的伴侣却苦苦修炼,等待一千年,只为再次和他相聚。
夙沙心想如果她当时在意一下未央就好了。
可是如今已经酿成大祸,无法挽回的过错,只有天涯和未央去承担了。
夙沙捏了捏眉心,有股无名怒火。她找玄漠找了五百年都觉得时间漫长无比,未央等了一千年才和天涯相遇,却是这样的下场,她还帮不上忙。
凤凰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切自有天意。”
“呵……天意是什么?”夙沙手中的魔幻镜突然大放光芒,她把镜子拿起来,凝视着里面那张脸。七烨也真是太不小心了,一个入了魔的小柳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把魔幻镜偷出来呢?
“未央!不——!”天涯尖锐的声音传入夙沙的耳朵,夙沙转过身去,看见未央的身体化成了漫天破碎的星光。夙沙伸出手,那些碎光萦绕在她指尖,挥之不去。
天涯苦笑着站起来,向怔住的夙沙行了一礼:“我是见证你和天帝共结连理的人,可现在我要去陪我心爱的人了。对不起。”
夙沙不知道说什么,对于天涯,她总是有种特殊的心情。就像当年的玄漠把花递到她手里时,她那种特殊的心情一样。
可是夙沙至今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天涯含着泪,身体也化成了破碎的星光,同未央的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他们两个的光辉,掩住了月亮的光芒。司临悄悄的抹了把泪,这才发现凤凰早已不见了。
待得一切又归于平静,夙沙却喉头一甜,吐了一地的血。她刚要原地打坐调息,背后就传来阵阵灵力。是宁淮在帮她疗伤。
这魔幻镜怎么说也是上古神器,她能从里面解脱出来已是不易。夙沙抹去嘴角的血迹,回头问宁淮:“你怎么来了?”
“他们这般离去,不也挺好。”宁淮答非所问,扶了夙沙起来劝道:“你这般拼了命逃脱魔幻镜,可是看到什么了?”
夙沙想起魔幻镜内的情景,整个人都不好了。见她皱起眉头,宁淮忙摆手:“算了,不提也罢,我看着双生花也死的荣耀的很,若不是你和玄漠,他们不过一个花期的寿命而已。”
夙沙微微低头,却苦笑:“总是因为我吧。”即使是一个花期的寿命,他们也是相拥在一起,晒晒阳光,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舒心,哪像现在这番,一个把一个忘了千年,一个把一个寻了千年。可不是她的错?
宁淮招呼了司临过去,司临学着宁淮一本正经的模样,老成的对夙沙说:“也算经历了一番世事,比得过他们本该平凡的一生了。”
“但愿如此。”夙沙点头。又看了眼司临,语气变了个味儿:“小龙,你今日可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一个刚入魔的小丫头,就把你吓成那副模样?”
司临躲到宁淮身后,小声解释着:“人家没见过魔族的人嘛,龙王爹爹都不让我出门。”
宁淮笑着掩护司临,夙沙叹了口气,却仍旧对魔幻镜的事情耿耿于怀:“宁淮,你送小龙回去,我要去趟魔界。”
“那姑姑,你是不是走了就又去找叔叔了?”司临不舍得她走,拽住她的袖子不肯放。
宁淮安慰道:“小龙,你姑姑决定了的事,除了你叔叔能令她改变,你见过还有谁么?”
“闭嘴。”夙沙白了他一眼,拂开司临的手,转身就走。
直到看不见夙沙,宁淮才低声道:“对了,还有一个人,也能令夙沙改变决定。”
“是吗?除了叔叔还有人?谁啊?”司临立即变成了星星眼,嘴巴张的老大,叔叔和姑姑是帝后夫妻,这还能说得过去,还有谁有这么大本事呢!要知道夙沙当年离开天宫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可把上神们给气坏了。
只见宁淮神秘莫测的笑了笑:“这个人嘛,快出了。你才七百岁,当然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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