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澄傻眼,他干嘛要当医生,去德云社说相声岂不更好?
奈何她失声,有槽难吐。
只好在手机上飞快打字:柯医生,你有女朋友吗?
医生嘴角上扬,冰冷不带温度:“怎么,你想替我介绍?”
李晓澄继续打字:z大附属医院骨科有个女医生,漂亮又诙谐,和你天生一对。
医生拿过她的手机看了半天,然后问她:“是叫陆若素吗?”
李晓澄做回忆状,那天她和易燃一道被送进医院,她光顾着生气怅惘,倒没注意那女医生叫啥。
但这位却说:“如果是叫陆若素那就算了,已经是我老婆了,不用你介绍。”
李晓澄接过他递还的手机,一张脸彻底地垮下去。
要不要这么巧?
果然,啥锅配啥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提着药出来,两人打算找个地儿吃点啥。
车子出了停车场,裴庆承问:“需要通知你妈妈吗?”
李晓澄摇摇头。
但裴庆承觉得很有必要,毕竟她都病成这样了。
“你可拉倒吧。”
五个字,扯得她嗓子疼。
又因为低血糖,她眼前一片花。
“有一回戈女士带我去森林公园,小溪边洗个手而已,一抬头就见两只棕熊只离我们五米远。你别害怕,什么事都没发生,它们喝完水就走了。它们也知道不是我妈的对手。so,在我母亲大人那里,除了死,其他都是擦伤,你真的犯不着为了一个感冒给她打电话。”
裴庆承傻眼,倒不是岳母大人的伟大事迹震撼人心,而是李晓澄为了逃避联络她母亲,居然扯着嗓子说了那么长一段话用来说服他。
看来,她是真的很怕她妈妈。
四天后,李晓澄喉咙是好了,但药也吃完了。
裴庆承在电话中听出她的鼻音依旧很重,安排时间又带她去了趟医院。
看病的柯医生见他俩又来了,只问:“你怎么还没好?”
李晓澄没好气道:“没人给我亲,行了吧?”
柯医生看了眼边上的裴庆承,叹息一声,板着脸刷刷下笔,给她开药。
李晓澄递眼一瞧。
小儿氨酚黄那敏颗粒一打,一日三次,一次一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这样?”
李晓澄几近怪叫。
柯医生从眼镜上缘瞟了她一眼,不客气地夺过她的病历簿,又补了几个字。
李晓澄再看。
猕猴桃五斤,菠萝两颗,橙子三斤。
水十公升。
李晓澄还在吃惊,柯医生已经不耐烦地拍了桌上的传唤铃,面无表情地往外叫号:“下一个。”
李晓澄:“……”
出了诊室,李晓澄小声地问裴庆承:“那个,你要不要考虑替梅梅换家医院?”
裴庆承莞尔,抽出口袋里的手摸摸她的头。
有些女人,细看才会发现很可爱,看得久了才能发现很乖巧。
“柯医生只是短时间内不想再看到我们而已。”
李晓澄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觉得有点痒。
裴庆承收回手掌,替她去药房取药。
之后,两人决定遵照医嘱去买齐病历卡上的水果。
这大概是裴庆承头一回逛超市,见他看什么都觉新奇,李晓澄心里莫名好笑。
他要不是顶着一张好皮相,简直就把乡巴佬进城看热闹给演活了。
挑完猕猴桃和橙子,李晓澄转头去选菠萝。
裴庆承笑眯眯地跟在她身后看她精挑细选,大约是觉得很有意思,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称重阿姨打好标签后问李晓澄要不要削皮,她摇摇头,连保鲜袋都没要,径自将两颗菠萝丢进了推车。
裴庆承挑了一袋苹果,打好秤后就发现她不见了。
找到她时,她正蹲在货架前挑酸奶。
李晓澄的日常穿着通常都以舒适为主,颜色以黑白灰三色居多,但今天她穿了一件深绿色的大棉外套,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
上宽下细,活像一根棒棒糖。
李晓澄左手举着黄桃果粒,右手举着芦荟果粒问他:“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我喜欢这个。”
裴庆承拿起边上的原味希腊酸奶放进推车。
李晓澄噘嘴,悻悻地将黄桃果粒和芦荟果粒一块放进推车。
裴庆承咧嘴。
你看,其实她并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她那么问,只是为了社交。
被他看穿后,她也没半点不好意思,反而不害臊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哎呀,我还要买泡面。”
裴庆承无奈地被她拽着走,心里好笑,嘴角愉悦地上扬着。
一小时后,二人满载而归。
到了家楼下,李晓澄抱着两颗菠萝跳下车,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昂首阔步走在前面。
裴庆承提着沉甸甸的水果和生活用品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她的身高在女生里只能算中等身高,但腿又细又直,显得比例很好。
她怀抱菠萝的姿态,与《这个杀手不太冷》中娜塔丽波特曼怀抱盆栽的场景,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还是孩子呐。”
裴庆承看着她的背影,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句心声。
有时,李晓澄会无端让裴庆承想起自己儿时。
裴慰梅有很多房子。
宴客用的,居住用的,度假用的,打猎用的,休养生息的,空着落灰的。
曼哈顿的群楼中,伦敦的雾气里,香港的海湾边,比佛利的山上。
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作为裴慰梅的儿子,他自是贵公子一个。
但他对居所的要求其实很低,只要有厨房就行。
因为大元惯着他,他从小就有一个坏习惯:每天厨师下班后,他都雷打不动地去厨房偷吃。
下午茶烤的曲奇,原料巧克力,各种热带水果。
有时他会用罐子装走第二天要用的香蕉酱,带回房间蘸面包吃。
他屡屡得逞,以至于厨子们见到他,目光中总是带着隐隐的戒备。
就像“哈姆莱特”在啃骨头时,突然有人走近那样。
成年后,他如兄姐一样,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地位和事业。但合作方主动提出宴请时,他还是会打从心底地开心。
因为,又可以吃好吃的了。
因此面对kellen,他总是很内疚。
每每遇到公司最忙的时候,他都在外面四处吃喝,让整个公司怨声载道等他回去签字。
气得kellen一度给他备注:陆家嘴恩格尔系数①排名第一的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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