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那边渐渐的走上正轨,每天沈梅都会过去,不用柳碧草操心,依然在家操持家务。
这一天,把家里的活做完,从厨房里搬出小罐子,里面的鸡蛋是存来自家做咸蛋用的,现在已经满了。
柳碧草带着沈荷在院子里一边做咸蛋一边听她背才学的《三字经》。
院子被柳碧草精心打理过的,花草错落有致的种着。篱笆上的藤蔓已经挂满了香瓜,任谁从沈家院子外面走过都会赞叹一句。
按理说,现在的生活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让柳碧草烦心了,现在的沈家风生水起,要说事情,那倒是还真有一件。
那就是嫁进沈家一年多,柳碧草未有身孕,尽管沈谨谦和沈家人从来不在柳碧草面前提这个事情,但是架不住村里的闲言碎语。
再者,和柳碧草差不多时候嫁到上河村的花娘前两日也有了喜脉。闲言碎语就更甚了,柳碧草一出门要么就是盯着她的肚子看,要么就是说一些有的没的。柳碧草不爱听,索性便不出门。
可是,这些事情怎么是想躲就能躲的?这不,柳老婆子就带着柳碧草二堂嫂小周氏来了。
再怎么说柳老婆子也是长辈,虽然这个长辈从来没有长辈的样子,沈母还是压住不高兴把人迎进屋。
“她奶奶怎么来了?”沈母觉着奇怪,柳碧草嫁入沈家一年多,这柳老婆子可是从来没有开过沈家。?直觉着不是什么好事。
“我就是来看看碧草丫头,之前我一直不得空,今天过来看看。”柳老婆子笑意满满,眼角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
柳碧草撇撇嘴,才不相信她的话。
“我这孙女啊,自小就能干,可是命不好,从小娘就走了,我一直最疼她了。”柳老婆子说着用袖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
柳碧草和沈母对视一眼,这莫不是太阳从西边来了,这副模样真真是让人作呕。
不过两人今日都没有什么事,也就静静的看着柳老婆子,等着她的下文。
“碧草嫁到沈家一年多都没能为沈家身下一儿半女,我心中有愧啊,亲家母。”柳老婆子顿了顿,“是我柳家对不住你们沈家。”
“是啊,奶奶每日在家都担心这这件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小周氏看着柳老婆子给她使的眼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不给沈母说话的机会,柳老婆子接过话:
“前些日子,她二堂嫂之前也是一直未有身孕,我打听到有隔壁镇上有个求子庙,很灵,只要这女人家真心实意的去住上几天,回来之后肯定能够怀上。”
柳二磊之前来时,也听到说过,这几日也从村里人的口中听到说过,花娘好像也是去了那个求子庙回来之后就有身孕了。
虽然说不相信,但是柳碧草还是好奇的问了句:“真有那么灵?”
柳老婆子听了,以为是柳碧草相信了,当即来了精神,边说边比划,把那求子庙说得是天上地下无的。
“不过,要去求子庙要提前去给主持打招呼,你二堂嫂之前去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和主持认识,我去和主持说说,可以便宜不少。”
柳碧草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呢,这柳老婆子是打着求子庙的招牌,为的是钱。
“所以呢?”
“你给我十两银子,我去给主持提前说说,让你多住几天。”柳老婆子以为柳碧草是把话听进去了。
柳碧草在心里冷笑,一开口就是十两银子,胃口可真不小。
“我没有钱,你走吧,那什么求子庙我也不会去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生不出孩子到时候沈家休了你可别回我柳家来,我柳家不养闲人。”柳老婆子嫌弃的看着柳碧草。
她就不相信,有哪一家会不在乎孩子的。
“你这个不下蛋的赔钱货,到时候有你好受的。”柳老婆子露出以前的恶毒面相。
柳碧草以前在柳家听惯了,觉得没有什么。倒是沈母现在把柳碧草当作亲身女儿,放在心尖尖上疼。
听了柳老婆子的话,真是气极了,指着大门:“给我滚出去,我们沈家不欢迎你们姓柳的。”
“哼,你当我稀罕你们沈家呢,柳碧草我告诉你,快去给我拿十两银子去,你四叔成亲要用。”
柳碧草扶着沈母坐下,“我说了,没有钱。”
“碧草,那西边茅屋里的绣活随便拿几件去卖不就有了?四叔成亲可是柳家的大事。”小周氏说。
柳碧草冷冷的看着小周氏,合着这人还在打绣坊的注意呢。
“那是沈梅的,不是我的。”柳碧草淡淡开口,“我成亲时就和柳家断了关系,谁成亲和我都无关。”
“你这个白眼狼,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有身孕的,你生不了孩子。跟你那个短命娘一样,活不长。”柳老婆子破口大骂,狠狠的解了气之后带着小周氏扬长而去。
“碧草,你别多心,孩子的事情都是缘分,当年我也是成亲三年后才有的谨谦,再说了,就算是有什么,沈家不只谨谦一个孩子。”沈母拍拍柳碧草的手。
柳碧草怕沈母担心,顺应的点点头。但是,柳老婆子的话到底被柳碧草记在了心里,怕自己真的像柳老婆子说的那样,自己生不了孩子,而且她自己也想要一个和沈谨谦的孩子。
连着好几日,柳碧草晚上睡觉都梦见自己生不了孩子,和沈谨谦孤独终老。
“你这些天是怎么了?”沈谨谦早就发现柳碧草的不对劲,这日早上起床见她发呆坐在床上。
柳碧草回过神,看了眼他,最终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沈谨谦踏出去的脚又收回来,挨着她坐下,伸手抱住她,“谁欺负你了?还是家里有谁说你什么了?”
前些日子沈谨谦和镖局去了省城一趟,对于村里的闲言碎语和柳老婆子上门来说的那些话一概不知。
沈母一向不管小两口的事情,也就没有告诉沈谨谦,而柳碧草怕沈谨谦担心,也没有告诉他。
柳碧草见他紧张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把头靠近他胸膛:“别瞎说,家里能有谁欺负我?”
平日里沈父沈母对柳碧草的好,下面几个对柳碧草的敬重,沈谨谦是看在眼里的,也知道家里人不会给她气受。
“那是博安在镇上有事?还是……我最近做了什么事情你不高兴?”
柳碧草抬起头:“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事情惹我不高兴了?”
沈谨谦听她这么说,瞬间紧张起来,他可没忘之前被冷落的感觉。皱着眉想自己做了什么,好半天都想不出来,正低下头想问柳碧草,就见她忍住笑。
“噗”柳碧草忍不住笑出来“行了,逗你的。不过,你要是真做出什么事情,我可不会原谅你。”
说着从他怀里起来,自己穿好衣服把床收拾好,也不管他出了房门。
见媳妇儿出门了,沈谨谦叹口气,自家媳妇儿是越来越调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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