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懂事,罪不致死,副组长。”
侯三从自己组员堆里冲了出来,求情道。
“我知道你偏袒自己组员。”副组长道:“但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小组长而已。不必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
侯三被呛住了,低着头一言不发。良久才挤出一段话。
“还望副组长留他一条贱命。”
说老子贱命……你也不看看自己那贱样啊小三子。
“还愣着干嘛,把人带过来!”副组长没开口,站在副组长旁边的两条狗倒是狐假虎威起来了。
我实在不是很想与他们发生摩擦,毕竟我才在这里混吃了一天,毛情报也没收集到。但这世上并不是世事尽如人意的,既然别人都欺到门下来了,那我也得有所回应是不是。
毕竟,装逼就和做人一样,都得礼尚往来啊……
莫西干发型的紫发佬看了我一眼,没敢动手。
“无妨。”
我自己往里头走了进去。
“别……”小黑在我身后要死不活的善意提醒。
“讲话不利索就别讲了。”我说:“吃过肥皂的舌头是会打滑的。”
“哈,你小子还敢闲聊,真有种昂?”副组长身侧的傻狗们又开口了。
我才懒得理这种装腔作势的傻鸟……
“昨晚上,人,是你打的吧。”
副组长学起了组长的一字一顿。
“是的。”我想都没想便回答了。眼下的情况无庸赘述,八成是为了昨晚我打昏了几个人的事把失所组的人全叫来了。
“年纪虽小,做人倒是很坦然。”
叫毛,老子可比你还要大上个四十岁呢。
“就是不知道。”他的手摸向腰间,掏出了一把枪口又长又粗的手枪,“见了这个,还站不站的稳。”
砰砰。
不是枪声,是我跺了两下地板。
“那么担心我腿脚不便,就给我两粒钉子把脚给钉上。”
死寂,这些愚民面对我的狂妄感到难以置信。
副组长歪了歪头,周围的手下像是接到了某种暗示一般,齐刷刷从口袋掏出了枪。
同一瞬间,我出现在了副组长身后。
哎……我真的不是很想跟你们打架的,非得将我置身于危险中干嘛,你们去外面惹是生非咱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你这小毛孩想干嘛!放开副组长!”
事已至此,好像也已无退路了。
“放心,他不敢动我的……”
副组长生命的最后一刻,是他生命的写照,风轻云淡凝固在了脸上。
抹脖子还是挺简单的事,一定速度下,纸片都能伤人,何况我这锋利的指甲。
鲜血溅射成半圆形的一道画扇。
“这臭小子杀了副组长!大家弄死他!”
战斗如同导火索一般,被我一触即发。
手扣动扳机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十七声,十八声,前前后后二十声,从四面八方不同的角度。
这一瞬,四下皆是一片寂静,仿佛时间凝滞在了这一刻,然后,无形的感知域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扩张。
五米,这是我现在感知域的范围。
已经足够了,周围的子弹我已尽数感应到。
速度,距离,数量,刁钻的角度,都在我掌握之中。
等等……为什么会有一颗飞来的鼻屎?
妈的……那狗逼又趁机弹老子。
我在脑中模拟了一下弹道以及闪避的位置,当然……那颗鼻屎可以无视。
噢。
我在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计算。
必须中两枪,才能堪堪避过这次射击。无伤大雅,两枪都不会造成致命伤。
来吧!
时间流逝的速度回到现实,二十颗子弹宛若骤雨,在空中划破数道音浪。
“聒,噪。”
已经做好了闪躲准备的我,在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后,竟发现周遭的子弹在一息间消失。唯有那颗鼻屎,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我的臀部。
什么……情况?
一个凌跃强行扭转身体,落地后我看向方才发出声响的方向。
是堂弥。
“组长,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这小子把副组长给杀了!”
他阻止的?令所有子弹在一瞬消失?
还有如此匪夷所思的能力?
做好暂居于此的决定后,本来我是打算调查一下这位组长的底子的,但奈何失所组的人都是一群傻子哑巴,再加上今天在外面待了一天,根本没机会套出他的信息。
如果说之前的厉蛇与疯犬还有迹可循,那么这次子弹的消失就令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切……大意了。变得有点不太好办了呢……
我摆好架势,警惕地看着他。
“何必,大动干戈。”今日的他,还是那副消瘦的面容,憔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杀了副组长,不杀他兄弟们咽不下这口气!”
那二十几名手下,似乎还涌动着杀心。
“咽不下?那我让你们咽气怎么样。”我扯开嘴角笑道。
“以多欺少被反杀,是自己无能,有什么可咽不下气的。”
组长这话我喜欢。
“但是!……”
“我早就知道,这小兄弟,绝非来借宿这么简单。”组长微摆手臂的动作令那句但是停了下来,他缓缓走向我:“我看,他是想入伙,由于遭到了不公正待遇,才出此下策。”
他在慢慢逼近我。
是想说这些话取得我信任,令我疏于防范么?
没关系,这个距离,无论是任何形式的攻击,我都能避开。
“但是。”
他突然停了下来。
“大闹一场,也不能让你毫发无损。”
未见任何征兆,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一刹那。
嘭!
我的背后,与额头,发生了强烈的爆炸。
“否则……弟们………咽不……气。”
黑烟在我眼帘处升起,面前之人的嘴巴一张一合,耳旁只有耳鸣,耳鸣,耳鸣。
他……是怎么办到的?我没有看到任何类似火药或是爆炸装置的东西飞向我。
就是这么凭空发生的?
我脸上的皮被炸掉半块去,背后的腰部此刻估计也是血肉模糊。
好在我不是凡人之躯,不然今天就栽在这里了。
我踉跄地往后倒退几步,仍旧警觉着他的一举一动。
还要来吗?
这次是什么样的手段?
爆炸?将我的身体整齐地切掉?还是用怪力将我压成肉饼?
无从得知。
我对他的能力没有任何了解。
“放心……不……你……何……害。”
嘁……听觉还没有恢复,所有事物的动静都听得不够真切。
这样下去,只要再一招,我便会彻底败下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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